“大丫姐姐!我們快去找公子吧!”
玲瓏興奮的看着楊大丫,一雙明亮的杏眸盛滿了喜悅。
“現在還不行。”
楊大丫輕輕搖頭:
“那日我來尋你,便跟他們走散了,這幾日我在蒼雲樓附近找了許久方纔找到師父留下的記號,也只知他們暫時平安,其他的就不瞭解了。”
玲瓏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大丫姐姐,那怎麼辦呢?”
“放心,我們這裏目前還很安全,你好好待在這裏,等我找到出城的法子先把你送出城去。”
楊大丫喫完一塊雞肉,剩下的便不肯再喫,全部推給了玲瓏。
“那怎麼行呢?公子他們也不知在何處,玲瓏怎麼能先走?”
玲瓏皺眉搖頭,卻不想楊大丫無比認真的看着她:
“你走了,我才能安心去尋公子不是?”
玲瓏微怔,而後眼中漸漸升騰起一陣霧氣:
“大丫姐姐……我……都是玲瓏沒用……”
“好了,傻丫頭,你能平安無事就好……”
說着,楊大丫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一宿沒睡,她早已有些支撐不住了。
子夜,知州府,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裏,一派靡靡之音遠遠傳了出來。
周雲成坐在上首,懷裏兩個美人殷勤的給他斟酒,纖細的腰肢如同水蛇一般扭來扭去,惹得周雲成開懷大笑。
“大人!鐵老闆求見!”
正在這時,突然有下人來稟,周雲成從一名舞姬的懷裏探出頭來,醉眼迷離的往外看了看:
“啊?是那個鐵公雞啊?他來做什麼?不見……不見……”
說着,還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
那下人還沒等退出去,挺着一個圓滾滾大肚子的鐵三就走了進來:
“周大人,好興致啊!”
周雲成淡淡瞥了他一眼:
“呔!好生無禮!我這知州府什麼時候能讓你隨意進出了?”
底下人聽了嚇得面色慘白慌忙跪了一地,那鐵三卻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順手倒了一杯美酒:
“行了,你就別嚇唬他們了,我這次是有大事要來找你商量。”
這話一出,周雲成才總算有了點興致,推開身上衣着暴露的舞姬,他隨意的揮了揮手,底下人頓時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說吧,有什麼事要本大人幫忙?”
“不,是合作。”
鐵三一本正經的糾正,誰知周雲成卻嗤笑一聲:
“跟你合作?算了吧!誰不知道你前兩天才把那老乞兒坑了一把!”
鐵三面色一沉,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是那老乞兒自己見色起意,老夫只不過順水推舟而已。若非他突然跑出來,老夫又怎麼會讓那隻肥羊跑了?!”
一提起這事鐵三就覺得肉疼,若不是那日老乞兒前來攪和,場面太過混亂,他如何也不能讓那隻肥羊跑了的!
“行了吧!你該不會就是爲了這事來的吧?”
周雲成一口灌下一杯美酒,隨意將手裏的金盃扔到了一旁。
鐵三臉上露出一抹圓滑的笑來:
周雲成斜眼打量着他:
“你就如此肯定,那是隻肥羊?”
鐵三神祕的笑了笑:
“不止肥,還肥的流油呢!”
周雲成身子猛的往前探了探:
“查清楚身份了?”
“八九不離十!”
“什麼人?”
“亳州城,大公子!”
“嘶……”
周雲成猛的抽了一口冷氣,這些年滄州城裏早就快空了,百姓們跑的跑死的死,留下的就只剩一些老弱病殘。
他只能靠着收取一些過路費,再跟蒼雲樓合作宰些肥羊,才勉強支撐現在的生活。
可若說如今哪裏油水最足,無非就是離着最近的亳州城了!
這些年教主也曾派了不少人前往亳州,只可惜亳州城鐵桶一般很難撼動,聽說長孫瀚如今就駐紮在亳州城外的臥龍坡,也是拿那亳州城沒有辦法。
若是……他們能捉住那郭長清……
“好!就這麼說定了!”
周雲成一錘定音,先別說捉住郭長清能撈多少油水,最起碼教主那裏,一定能討到不少好處!
萬芳樓,本應是最熱鬧的時候,樓裏雖張燈結綵,卻冷冷清清不見任何人影。
一名舞姬匆匆忙忙從後門走進去,一路沿着垂花連廊,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
“叩叩叩……”
房門輕響,不多久,裏面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
“進來~”
那舞姬趕忙推門進去,房間裏燃着薰香,讓人聞了便有些神情恍惚。
舞姬不敢隨意打量,靜靜的垂着頭跪在地上:
“樓主,那位公子的身份,奴婢打聽到了。”
“哦?說說看~”
嬌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縱然身爲女人,那舞姬也忍不住骨頭都酥了幾分。
“據說是亳州城大公子,郭長清。”
房間裏靜悄悄的,許久都沒有人說話,那舞姬卻不敢擡頭去看,始終低垂着頭。
許久,先前那柔媚的聲音方纔再次響起:
“回去吧,記着,此事你一點都不知情。”
“是!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一粒丸藥滾落在腳邊,那舞姬眼睛一亮,匆忙撿起來塞進嘴裏嚥了下去,感激的磕了幾個響頭:
“多謝樓主賜藥!多謝樓主!”
“滾吧。”
“是!是!”
房門輕響,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一張掛滿紅綢的拔步牀上,只穿着輕薄紗衣的妖媚女子慵懶的躺在牀上,在她身旁,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面如冠玉,溫潤君子哪怕昏睡着,都別樣的賞心悅目。
媚兒擡起芊芊玉指,輕輕撫過年輕公子高挺的鼻樑:
“久聞公子大名,一直未曾有緣相見,不料媚兒此生竟有幸識得公子。”
幽蘭般的氣息噴灑在臉上,郭長清面色如常,沒有任何反應。
“唉……這可怎麼是好呢?想要你這條命的人可多着呢~也不知道樓外你的那幾條狗,能不能護得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