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媚兒笑的花枝亂顫,郭長清的臉色卻迅速的青了下去。
“怎麼?郭公子不睡了?媚兒倒是希望郭公子能一直在奴家牀上躺着呢~”
“你究竟想要如何?”
輕輕嘆了口氣,眼下自己身受重傷,根本就動彈不了。
郭長清原本還把希望寄託在蕭齊他們身上,卻不想他們早就已經暴露了。
“如何?郭公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若不是媚兒那日收留了公子,公子以爲自己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郭長清抿了抿脣,那日被衝散後他一路逃到這裏,奈何身受重傷,昏迷之前確實被人拉進了一扇門。
“長清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待他日本公子重回亳州城,定然重金酬謝!”
“嗯?重金?奴家可不要那重金呢~”
嬌軀俯在郭長清身上,兩團肉瘤明晃晃的擺在郭長清面前,一不小心便會有瑩潤的櫻桃探出頭來。
郭長清扭頭避開,卻禁不住一雙手不老實的在他身上游來走去。
“呵呵……姑娘何必如此,長清眼下這種情況,怕是也做不了什麼。”
郭長清自嘲的笑了笑,美人在懷固然是美事一樁,只是他身受重傷,有心也無力。
況且,這究竟是美人還是骷髏,並不好說呢。
“唉……無趣!那就等公子養好了再說,公子順便也想想,該如何報答媚兒啊~”
一縷幽香襲來,郭長清緩緩閉上了眼睛,徹底昏死過去。
暗夜裏,一道微弱的鈴聲傳來,纖細的身影悄然落在萬芳樓外的一棵大樹上。
“師父,怎麼樣了?”
大樹上,蕭齊正緊緊盯着萬芳樓的方向,另有幾名護衛隱藏在暗處。
蕭齊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楊大丫:
“暫且不知,不過,應該還是安全的。如今這滄州城整個都落入了黑蓮教手中,即便是官府,怕也是沆瀣一氣,咱們若想安全離開,沒那麼容易。”
楊大丫探頭往萬芳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整個萬芳樓掛滿了紅燈籠,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氛。
“我去探一探!”
楊大丫閃身就要離開,蕭齊趕忙將人攔下:
“等一等!”
楊大丫趕忙穩住身形,回頭不解的看向蕭齊。
“你的金鈴太過扎眼,不如先取下來?”
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那串金鈴,楊大丫一陣恍惚。
這金鈴跟了她整整六年,她自己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
當年,她爲了玲瓏決定留在郭家,郭長清親自給她戴上了這串金鈴。
這金鈴就如同一把無形的枷鎖將她牢牢捆在了郭家,她也一直在尋找機會,能光明正大的解開這金鈴,恢復自由之身。
“不必了。”
楊大丫勾脣淺笑,從身上掏出一隻帕子系在手腕,身形一閃消失在暗夜中。
她等着那一天,真真正正的,解開這金鈴。
一路穿行,這紅樓妓館倒跟亳州城的不同,四處都靜悄悄的,唯有一處院子傳來絲竹宴飲之聲。
楊大丫眸光微閃,擡腳走了過去。
男男女女倒是不少,風格卻似乎……有些怪異。
這些年跟在郭長清身邊,她可沒少來這種地方。
身爲亳州城郭家大公子,郭長清免不了要應付這種場面,作爲近身侍衛的她早就習以爲常。
只不過,這萬芳樓卻不同,服侍人的不是那些姑娘,反倒是一些長相清俊的男子,撥弄絲竹,哄的那些姑娘們花枝亂顫。
公子被擄來這裏,該不會……
這個念頭一閃過,再看裏面那些塗脂抹粉的男子,楊大丫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她找了許久也沒看到郭長清的身影,想起蕭齊說他離開時是受了傷的,便猜測他是被養在了別處,擡腳便要離開。
“亳州城大公子?”
突然,不遠處的假山後傳來一聲驚呼,楊大丫趕忙止住腳步。
“噓……小點聲兒……你家堂主可是個見色起意的,那亳州城大公子又如此出衆,被她知道了,可就沒了你的功勞了!”
隨後,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
“你想讓我做什麼?”
“不是我想讓你做什麼,是你想不想取而代之!”
假山後一片靜默,楊大丫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着。
“找到那個郭公子,你真的會幫我?”
“哎呦!我的小心肝兒~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我周雲成可是最希望你能坐上四堂堂主位置的人了!到時候我定然在教主面前爲你美言幾句……來,小心肝兒,想死我了……”
緊接着,裏面便傳來一陣雨打芭蕉的聲音,楊大丫如同木頭樁子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阻擋不了那些聲音不停的灌進耳朵裏來。
不過……周雲成?這不就是滄州城知州麼?
他也在找郭長清的下落?
不過,如此聽來裏面那女人怕是還不知道郭長清就在這萬芳樓裏。
這樣一來,公子暫時還是安全的。
可他究竟在哪兒呢?
樓主?
楊大丫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光越過高高的院牆,看向她來時路過的一處小院。
這萬芳樓,有能耐藏起來一個大活人的,怕是隻有萬芳樓的樓主,媚兒姑娘了。
許久,假山後的聲音才停了下來,楊大丫親眼看着一個男人悄悄離開,裏面走出一位打扮妖豔的女人來。
想要取而代之,最起碼這姿色上就差了許多啊……
楊大丫雖然並沒有見過那媚兒姑娘,卻是早就聽說滄州城有一叫媚兒的頭牌,生的那叫一個傾國傾城。
嘖嘖……公子倒是好福氣!
等人走遠了,楊大丫才閃身離開,直奔那處小院而去。
然而,還不等她靠近,便突然有人殺了過來。
楊大丫閃身險險避過,兩人迅速交起手來。
打鬥聲驚動了四周的人,眼看着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楊大丫暗道一聲糟糕,隨即尋了個空擋翻牆逃走了。
暗影裏,媚兒看着楊大丫離開的身影勾脣淺笑,眸光流轉間讓那月色都失了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