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謀天道 >第一百一十章 云溪州官員集體彈劾男主
    姜富貴道:“這羣狗官,真是反了!不如就把他們全部抓起來,悉數送到朝廷去治罪。”

    金飛道:“兄弟不要如此魯莽行事,這裏要講朝廷律法規矩,比不得那些江湖猛漢,還是一味打打殺殺。”

    孫招遠道:“正是,我們若是要在這州府公衙和他人鬥法,還是要拿起律法規矩作爲手中兵器,不要用那些江湖手段。”

    姜富貴本在氣頭上,聽了兩人如此言語,自然就將怒氣憋在心中,不再說話。

    譚家興道:“龍都府大戶罷種之事,說來也是好辦,若這些大戶不種,當地村民自然會種。”

    孫招遠道:“譚大人所言甚是,不如就頒佈州府之令,若是無人耕種,則土地就由當地村民耕種。只是還有些關節,需要想清,一來這些村民現今身上錢銀不多,這所需種子如何購得?二來這些土地都是大戶所有,若是他人耕種,是否有違律法?三來若是大戶悉數被姚雲貴等人煽動鬧事,如何收場?”

    譚家興想了半晌,道:“我在資元府任知府幾年時間,也有一些薄面,當地大戶還是賣我面子,讓他們出頭出錢買了種子,發給龍都府村民,他們也是願意。想來花費也就幾萬兩白銀,每人出個千兩,事情便了結了。”

    孫招遠道:“每人千兩銀子,倒是數目不多,但若是這些人知曉我們這些舉動是對付姚雲貴,不知他們還會不會提供種子?”

    譚家興道:“若是擔心他們得罪姚雲貴,我便說我家中有事,急需用錢,讓他們每人借我千兩銀子,這事便可成了。”

    孫招遠笑道:“若是他們找你還錢,你如何處置?”

    譚家興道:“每人也就欠個千兩銀子,想來也不會追着我要,我到時便裝作記不得了,我不提起,他們自然不敢提起。”

    孫招遠道:“這倒是個主意,那種子之事就按此辦理。其他兩個事項呢?該如何處置?”

    馬如山道:“若是他們煽動鬧事,我便派了兵員悉數抓了,這是他們主動挑事,我後面再抓,有理有據,誰敢說個不是。”

    孫招遠沉思片刻道:“若是鬧事,必是要抓的,如果不抓,這州府不就亂成一鍋粥。只是等到他們亂了再抓怕是有些晚了。”

    馬如山道:“他們不亂我如何能有由頭抓人?”

    孫招遠道:“我剛纔突然想起古時名醫一個傳奇之事。”

    馬如山問道:“是何典故?”

    孫招遠道:“這便是扁鵲說他是他們三兄弟中醫術最差之事。扁鵲有兩個兄弟扁鴻和扁雁,魏文王問扁鵲,你們三個兄弟誰醫術最好?扁鵲說道,他大哥醫術比二哥高,他自己醫術是三兄弟中最差。魏文王不解,爲何最差的扁鵲最有名呢?扁鵲說道,只因大哥在疾病發生前根除根源,所以病人並不知曉大哥厲害,而二哥在疾病發生時助病人治癒,因爲症狀並不明顯,所以病人說他只會治小病。而扁鵲是疾病已成重症,再出手救人,所以病人都說扁鵲醫術最高。”

    馬如山聽聞孫招遠所言,想了半晌,終於領悟孫招遠意思,道:“還是孫大人聰明,我這就將所有龍都府土地大戶的宅院悉數以三王派了奸細前來暗殺土地大戶滋亂云溪州糧稅大事的名義悉數圈起來,只讓他們下人出門買菜生活做飯,不讓土地大戶出門。他們彼此隔開,怎能有時間聚在一起,商議作亂。”

    孫招遠道:“馬大人真是慧根深厚,想了這麼個防微杜漸的法子,馬大人的兵馬是前去保護他們的,他們自然是有苦難言,雖說被圈禁起來,也說不出馬大人半點不是。待得兩、三個月,此事風頭過了,再將他們放出。”

    馬如山道:“我這就去辦理處置。”

    孫招遠道:“現今就剩一個關節之事了,若是我們讓當地村民種了大戶罷種的田地,是否有違律法?”

    金飛道:“雖村民種了大戶的田地,後面要是將收的糧食給大戶一部分,不就可以扭爲租大戶田地來耕種?到時,就是告到朝廷,也是村民有理。”

    孫招遠沉吟半響道:“爲今之計,也只有如此處置,那些大戶,都被馬大人的兵馬困在家中,待得糧食收穫,管他收還是不收,都讓村民把糧食扔到大戶院中,我們也可報奏朝廷,這些大戶收了租土地的糧草,了結此事。”

    幾人議定清楚,又反覆推敲細節,務求把穩,終是將龍都府之事定下了。

    孫招遠又道:“現今便要議一議那路威府路橋坍塌之事了。哪位大人知曉此事詳實情況?”

    馬如山道:“那路威府有我許多嫡系軍士,正好昨夜便將事情稟報於我。”

    孫招遠道:“那就速速將情況說來聽聽。”

    馬如山拱手道:“聽聞軍士報來,這路威府所坍塌的幾十處路橋都是當地路橋大戶周大民修建的路橋。此事便十分蹊蹺,想來新修路橋都是當地百姓爲方便往來,十里八鄉湊了銀子,方纔修了的。這坍塌的路橋,卻都是周大民一人掏的銀子,在地勢險峻之處,修了這路這橋,又在同一天內悉數全部坍塌,所以想來此事,必是周大民在背後搗鬼,暗中置孫大人於絕境。”

    孫招遠道:“如此說來,確是姚雲貴等人暗中使壞,要拿了我的短處。這周大民,現今何處?若是將他抓了,細細審問,自然會有口供。”

    馬如山道:“軍士說來,此人事發之後,便畏罪潛逃,現今人在何處,無人知曉,想來已跑出云溪州地界了。”

    孫招遠道:“若是人跑了,我拿不到口供,如何能擺脫這個陷害困局?”

    馬如山道:“要不要我派了軍士前去抓了周大民家眷,逼他現身?”

    孫招遠道:“不可如此魯莽,現今周大民雖是路橋坍塌主責之人,但禍不及妻女,朝廷也沒有律法寫道這等事情還能逮捕妻女問罪的。馬大人,你速速親自前去查看坍塌的路橋,材質、厚度、工藝是否與工程圖冊相符,若是這些都和材質厚度工藝都與工程圖冊相符,便是這審覈官員賣了我,審覈不嚴,才導致坍塌事故。若是材質厚度工藝與工程圖冊不符,那我方纔能推脫是那周大民不按工程圖冊,偷工減料,方纔釀成如此事故。”

    馬如山道:“我這就帶了軍營內工匠人員前去查看。”

    這邊,姚雲貴幾人也將計策議定,彈劾孫招遠的摺子傳遍了全州縣府,各個官員簽字畫押,就派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城。且與龍都府土地大戶也商議清楚,那些土地大戶紛紛同意今年所有土地罷種,務必要將云溪州大亂的氣勢做足,方便姚雲貴等人將孫招遠告倒。

    過了幾日,姚雲貴等人的奏摺便擺到了薩圖盧的案前。薩圖盧將彈劾奏摺交與各個議事閣大臣傳閱。

    薩圖盧道:“這個孫招遠,年紀尚幼,無法掌控一州,才鬧到云溪州這州府重地,各個縣府哀聲遍野,各位大人請看,云溪州官員,衆口一詞,都簽字畫押,說他孫招遠擾亂一州法治,這云溪州處處土地罷種,路橋坍塌,若是再讓他胡鬧下去,這個州府,怕是要天翻地覆,明日本官就要將這彈劾奏摺呈到聖上面前,現今我等就要擬一個意見,各位大人,有何想法便說出來議議,明日聖上問起,也好答覆。”

    王繼峯道:“從奏摺上看,這麼多官員都聚在一起,說他孫招遠妨害法治,褻瀆本州治理,看來是個確鑿之事,不然怎會衆口一詞。不過,本官的意思,這云溪州諸位官員雖都寫清道明此事,但就此定罪,未免唐突,若要定罪,還是要將孫招遠召至京城,上了朝會,當朝審理,方纔妥當。”

    魯步雲道:“此事甚是蹊蹺,前幾月從云溪州來的大小官員的奏摺,都未提及孫招遠妨害法治之事,怎會一夜之間,沒有一絲徵兆,所有官員都將矛頭對準孫招遠,本官看這奏摺,還是有些疑惑,若是土地州例頒佈之事孫招遠處置有疏漏,爲何當時衆位官員不反對?那些土地大戶也不反對?過了這麼久遠,才起了這個頭,要集體罷種。還有那路橋坍塌之事,怎麼會有這麼湊巧,一日之內,坍塌幾十處之多?莫不是有人挑頭生事?孫招遠此人爲官向來謹小慎微,慎言慎行,吏部對其評價甚高,處置事務也一向妥當,怎會接連出些昏聵政令?現今雖衆位官員衆口一詞,還是要將事情來龍去脈訪查清楚,纔好處置,若是偏聽偏信,終究不是太妥。”

    楊左道:“魯大人這話就說得有失偏頗,這州府大小官員都集體要奏請罷免孫招遠了,怎能還是偏聽偏信呢?孫招遠雖在京城之時,做事謹慎,想來也是由於在朝廷之中,並不是個大員,所以纔將乖張性情好生收斂,待得到了云溪州,當了這主政巡撫,獨掌乾坤,自然就將那些獨斷專行的脾氣使將出來,才讓這云溪州掀起大風大浪。若是任由他如此行事,只怕是社稷之禍,明日務必要將此事厲害好生奏報聖上,就此將孫招遠革職纔是正道。”1<i></i></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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