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遊戲道具,玩法多樣,不拘泥人數,自從上市以來,深受修真界人士好評。不過在魔域……好像因爲魔族總是玩着玩着就打了起來,所以並沒有廣泛流傳。
遲夜青裝作沒見過的樣子,問道:“這是什麼?”
姜無涯把牌從盒子裏拿出來,一字排開:“這叫‘撲克牌’,有一種玩法叫‘鬥地主’,很簡單的,我教你們。”
遲夜青還以爲他是有什麼關於兩極雙生陣的大事,沒想到竟然只是爲了打牌。姜無涯還興致勃勃地拿了一些不值錢的碎靈石出來,當作輸贏籌碼,分給了他和應望。
的確是始料未及。
這“鬥地主”的玩法倒不算難,只是遲夜青和應望都沒玩過,一開始被姜無涯壓着打,幾乎快把靈石輸光了。
姜無涯手邊堆着小山一樣的靈石,高興得鬍子都快翹上天去。
見他這麼得意,遲夜青也被激起了勝負欲,默默在心裏研究玩法,又拉着應望當農民,慢慢把姜無涯的靈石都贏了回來,鬥得他嗷嗷直叫。
“你們倆小孩欺負我一個老頭子,不玩了不玩了。”姜無涯歪坐在軟墊上,把手裏的牌一丟,哈哈大笑,顯然很是盡興。
遲夜青也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一邊收拾桌上的牌,一邊哄他兩句:“要不是姜掌門讓着,我們早就輸乾淨了。”
姜無涯笑笑,沒計較他這不走心的恭維,眼神落到了旁邊的應望身上。
他在用靈力窺探應望。
“小公子……”姜無涯略一停頓,伸出手來,“可否讓貧道看看手相?”
應望有點無措,先看向了遲夜青。
遲夜青點過頭,他才把手伸出來,放到姜無涯面前。
“你哥管你這麼嚴?”姜無涯衝遲夜青撇撇嘴。
遲夜青:“我弟弟這麼乖,不管嚴一點,被人騙了怎麼辦。”
“哼。”姜無涯不再搭理他,低下頭專心看應望的手相。
應望又扭頭看遲夜青。
剛纔姜無涯的靈力裹在身上,他感覺到了,現在對方又要看他手相,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什麼來。萬一看出他是魔族,豈不是給尊主找麻煩?
遲夜青衝他搖搖頭,示意他安心,然後把收拾好的撲克牌放回了盒子裏。
這幾次相處下來,遲夜青對姜無涯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今天一起玩了牌,讓人覺得他不是什麼不苟言笑的仙門首座,倒像是個愛玩愛笑的老頑童。
老頑童正捧着應望的手心,一會兒瞪大了眼,一會兒又緊蹙着眉,像是看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遲夜青忍不住問:“姜掌門,我弟弟的手相怎麼樣啊?”
姜無涯不搭理他,煞有介事地遮着嘴,衝應望道:“你最好離你哥遠點,他命太硬,容易克你啊!”
“喂,我聽見了啊。”聲音太大了,遲夜青想不聽見都難。
應望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姜無涯又道:“嘖嘖嘖,小公子是癡情人啊,哪家姑娘被你看上,那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應望臉皮薄,被他說得耳根一下子就紅了。
結果姜無涯下一句就是:“小公子,你根骨絕佳,要不要考慮留在星跡垣?我收你當關門弟子。”
“那不行。”遲夜青本來還在得意,聞言立馬伸手把應望的胳膊拽了回來,“他必須跟着我,你還是另找個人給你關門吧。”
“你倆一起也行……唉,算了。你我無緣,說也沒用。”姜無涯擺擺手,望着天花板嘆氣,“葉公子,你看過字靈之後,是不是不想破陣了?”
遲夜青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纔回答他:“暫時是這樣打算。”
既然已經稀裏糊塗走到了這一步,破了陣又能怎樣?他娘活不過來,一切也回不去了。白行疏想要當仙君,那就讓他當去吧,這魔尊的位子,遲夜青是坐定了,不爲別的,就算是爲了應望。
“那……能否透露法陣的另一半,在誰身上?”姜無涯賊兮兮地問。
“不能。”遲夜青果斷拒絕,“你能算到我,就算不到他嗎?”
姜無涯搖頭:“很奇怪,法陣的另一半像是隱藏在一片霧裏,我試過很多次,連最高規格的星演之術都無法窺探到分毫。”
遲夜青眯了眯眼睛,覺得不論丹華還是白行疏,應當都沒有這種本事纔對。
難道和他的重生有關?
“但不管怎樣,葉公子,我還是希望能把破陣之法教給你。”姜無涯回過身,取下劍架上的一把靈劍。
這把劍通體銀藍,環繞着濛濛的柔光,有點像在星蘊塔裏見過的字靈。
“兩極雙生陣極爲特殊,需要用這把劍來破陣。”他把靈劍遞給遲夜青,“另外還有一套心法,葉公子不是修行之人,無法駕馭靈氣,可能學起來需要多花點時間。”
意思就是,他還得留遲夜青在星跡垣多住一段時日。
“這麼麻煩?”遲夜青皺了眉。
姜無涯苦口婆心:“葉公子,這法陣不僅關乎於你自己的命途,也關乎於本方世界的未來。哪怕你現在不想破陣也無妨,貧道只是覺得……不如有備無患啊。”
雖然遲夜青覺得他不用學這玩意兒,但姜無涯的話也不無道理。
思慮再三,最終他還是鬆了口:“那好吧,最多一個月,如果學不成,就算了。還有,既然這樣,得先把我弟弟送回去,家裏事多,我們兩個不能都不在。”
姜無涯立即答應,表示明天一早就派人送應望回家。
遲夜青打算把風玄辭也一起送走,橫豎他在星跡垣又出不了什麼事,不如讓風玄辭回魔域,幫忙照顧一下應望。
風玄辭這回倒是沒有拒絕,星跡垣他也玩膩了,開始懷念外頭的大太陽,就提前用幻行術回到了曦城,等着接應應望。
只是讓遲夜青非常意外的是,對於要離開自家尊主一個月這件事,應望居然沒有一點表示,不僅不擔憂,甚至好像還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