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燕雀鴻鵠 >第10章 頭疼
    江鵠把弟弟趕走後,揭下了面膜,揉揉發澀的眼眶。江家就是靠賣畫起家,到了她的手上,江鵠靠着自成一體的買賣、辦展售票等方法算是給江家轉型成功了。可是近幾年h市的畫廊像是雨後的春筍,接二連三冒了出來,而真的有潛力的畫家越來越少,國內外的流動也因爲國家政策變得越發困難。她的頭好痛。

    頭痛的時候手機響了,點開是經理的信息,提醒着這段時間的營業額,停了停又發了句最近梁總那邊問我們需不需要繼續續約了。

    江鵠呼吸一滯,回了句,不需要了。

    “可是江總,這麼划算的展廳如果不繼續租,之後畫家們的個展之類的都會被影響吧。”

    “個展?現在哪個畫家有這個能力配辦個展?一年能賣出多少幅畫。我們展什麼,繼續炒冷飯,讓大家都嘲笑我再也不能畫了,江家也找不到人才了嗎。”

    江鵠這麼久的憤怒透過屏幕抒發着,對面只打了一句抱歉。她看着,冷靜下來。

    “對不起,我情緒有些激動,我知道你也是爲公司好。梁琰那邊我們不再和他們合作,但是到今年年底纔算結束,把今年的年中拍賣做好纔是真的。”

    “好的,江總,注意休息。”

    江鵠回了個ok的手勢。消停沒多久,微信就又收到一條信息,梁琰的名字亮起,江鵠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但是對面一直堅持不懈的發着,連續響了好幾聲後,江鵠還是點開了。梁琰質問自己的話語躍然紙上,最後只有淡淡的三個字。

    “隨便你。”

    當年,梁家在h市投資了好幾處房產,有幾個做了美術館,梁琰支持江鵠畫畫,以低於市場的價格租給江家,當時籤的合同沒加具體日期,還是江鵠堅持着寫了個5年的期約,說是也給自己一個期限,這五年裏必須畫出自己的個展。沒要得了五年江鵠就開了個展,但同樣,這期限沒到,她的手不能再畫了,梁琰也回了s市再也沒來過。物是人非,她心裏慼慼,只回了個好字,便算是應了。

    江鵠起身洗了把臉坐在牀上,抱着抱枕,愣愣得看着自己的右手。她今年不過是27歲,接手公司以來,也算得上順風順水,如果沒有出那件事的話。

    三年前的那件事,現在想起來江鵠的手掌還隱隱作痛,而那次她一個人躺在搶救室裏的樣子,她也還是歷歷在目。其實她不恨梁琰,她只是沒有辦法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沒想很久,江鵠有些困了,聞着牀頭薰衣草精油的香味,她把自己埋進舒適的牀榻裏,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說了句:“都會好的。”

    江鴻和姐姐交談無果,氣鼓鼓跑回房裏之後,憤憤地關上了門,宣示着自己的不滿,但是沒人理他。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也覺得自己有一些過分了。

    從法國回來也快有五年了,自己這五年渾渾噩噩的過,有事反正也有姐姐幫他兜着,他幾乎沒有操過心。

    “怪誰!怪自己。”他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

    正煩着呢,手機叮叮叮的想個不停,他沒好氣的接起來,喂了一聲。

    “有事兒快說。”

    “這是幹嘛,小紅,我剛回來你就這個態度歡迎我?”男人一愣,馬上笑着叫他的外號。江鴻一愣,把手機挪到眼前,臉色一喜。

    “我去!桑梓你回來了!”

    這個叫桑梓的是江鴻的發小,一起出國,江鴻姐弟兩個回來之後,他還是留在法國繼續深造,算日子論年數沒見了。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爸爸。”男生之間打招呼的方式總是欠揍得很,江鴻聽了罵了句孫子,但還是笑着。

    兩人約了過兩天見面喫飯,一來一往間江鴻都忘了剛剛的煩心事,但是等電話掛斷還沒有一分鐘,這祖宗又想起來了,剛剛還痛罵自己呢,經過這插科打諢的,他的劣根性又冒了頭。

    “還是得把房子弄回來,弄回來!我就改過自新。”他給自己立着目標,看了眼時間都快12點了,睏意來襲,也睡了去。

    幾個人各懷心思,夜就這樣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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