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爸爸。”
“我在擔心誰?難道你心裏沒有數?如果她出事,你!”
有人在說話,是兩個男人。他們的聲音忽近忽遠,傳到梁闕的耳朵裏,叫醒了她。她悠悠轉醒,眼睛睜開時滿目的白,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到了醫院。
梁闕不悅地皺起眉毛,她不喜歡醫院,短時間裏自己來了兩次,更讓她不開心了。
“爸爸!”聽起來年輕點的那個男聲,突然提高聲音制止了對方接下來的話。是梁琰。聽到病牀上發出聲響,站在窗邊的兩個人同時回過頭。
“雀雀你醒了。”梁琰快步走到牀邊,查看梁闕的情況。
“哥哥。爸爸。”
梁闕看到他兩低下頭,短促的叫了他兩一聲。
“雀雀,你感覺怎麼樣。”被稱爲爸爸的中年男人開口了。這是梁琰和梁闕的父親,梁彧。
“我沒事。”
“雖然醫生說你沒事,但是安全起見,你還是在醫院多住兩天,做個全身檢查。”
“對,雀雀。做個檢查,好好做個。”梁琰暫時和自己的父親達成一致意見。
“我不想。”梁闕低着頭,不願意。
“別使小性子,暈倒不是小事。”梁彧不悅道。
“我沒事,我不想住在醫院。”
“……”梁琰看着她,拳頭在身側握了握,“那不住了,反正醫生也說沒什麼大問題。”
梁闕用眼神瞟了眼自己的爸爸。
“你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她的身體是她一個人的事嗎?”
“爸爸!”梁琰大喝了一聲。梁彧停下了,看了眼依然躺在牀上,虛弱的梁闕,抿了抿嘴脣,臉上露出了一些抱歉的意思。
“雀雀,爸爸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的,我不想住在這兒,但我會配合檢查的。”
聽到梁闕這麼說,梁彧這才點了點頭:“那就好。”
既然不住在醫院,梁琰就幫梁闕簡單收拾了一下,帶她回了家。
…………
“雀雀,今天感覺怎麼樣?”
梁琰給她倒了杯牛奶,像小時候一樣,放到她的牀頭。
“哥,我好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可以回h市了。”梁闕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果不其然,梁琰準備探自己額頭的手生生停在了空中。
“你還要回去?”
“不然呢,工作也沒交接,籤的合約也沒有……”
“好了!”梁琰打斷了她,站在牀邊陰着臉。
平時他很疼梁闕,如今陰沉着臉站在牀邊看着梁闕的樣子,真有些梁家接班人的架勢了。但是梁闕沒有服軟。她仰着頭,嘴角帶了點微笑,有些好笑的味道。
“我不能這樣不清不楚的就走,這樣不合規矩。”
“……”
“我已經長大了。哥哥。”
“……”
梁琰盯着她,還是沒說話。梁闕繼續說:“你是不准我去h市,還是不准我去江楓呢。”
“夠了。江楓不是說了,和你的合約作廢了。”
“江楓要和我解約,是什麼原因呢?是因爲我,還是因爲……你呢?”梁琰被吼了一句,只是停頓一下繼續平靜地問道。
梁琰聽到這句話,人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高大的身軀都矮了兩身。他僵硬得轉過身子,指甲快把手掌掐出血來。然後快步走出了房間。
梁闕靠在牀頭,看着他走出去的地方,眼眶也慢慢紅了。
梁闕從醫院出來,休整在家快半個月。這半個月,梁彧像是看犯人一樣看着她。梁琰怕自己不開心,時不時會讓她出去透透氣,但也會有人陪着她。
她討厭梁家。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允許自己學畫畫,並無惡意,但是她還是不可遏制地埋冤他。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