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沒有回答，可能是周圍的人太多了，他幾乎喘不上氣，腳下的地面都像是在急速旋轉。
程以山揮了揮手，保鏢架着程幾醉出了門。
“別你媽碰我！想死嗎！！”程幾醉用膝蓋頂上其中一個保鏢的肚子，然後趁他們鬆懈的一瞬間抽出自己的手跑回教室。
程以山回頭冷眼看向程幾醉，保鏢也急匆匆趕來，“對不起，程總。”
程以山深吸了一口氣，示意門外的保鏢出去等着，然後不冷不熱的對程幾醉說：“你現在乖乖回家，咱們還有商量。”
程幾醉從進門就在看言真，他望着言真已經通紅的眼睛，啞着聲說：“別放手。”
“求你……”
啪！
言真聞聲一抖。
程以山手背青筋暴起，扇程幾醉這一巴掌用了全力，程幾醉的臉頰上甚至透着血絲。
這一掌彷彿打在了言真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言真低下頭不忍去看，程以山攥着程幾醉的胳膊把程幾醉帶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還甩給言真一句話。
“收起你那病態的心思！”
程幾醉雙目紅猩，一直在看言真，可直到他走，言真都沒有擡頭看他一眼。
教室裏的空調好像壞了，聲音很大，言真覺得好吵。
周圍的議論聲也很大，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他，這些目光像刀子一樣，劃破了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他沒看得面目全非。
“都讓一下謝謝，讓一讓……”鄭巖恰好在這棟樓上課，事情鬧得很大，一聽說是言真想也沒想就來了。
剛進到教室就看到言真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按着肚子。
“怎麼了？哪不舒服？”鄭巖蹲在地上看言真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焦急問道。
“沒事……胃有點疼。”言真稍稍直了直腰，扯出一個笑容故作輕鬆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走吧，先離開這裏。”鄭巖一邊數落着言真一邊要架着言真的胳膊想把他帶起來。
“別管我了，一會就好了，你先去上課。”言真把手抽出來。
“還上課屁的課！別犟了，趕緊跟我走吧！”鄭巖急得拍大腿，焦急的原地轉了幾圈。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夏知意收到了課代表的信息趕了過來。
“都幹嘛呢？不上課嗎！！”夏知意從走廊裏喊了一嗓子，學生們才陸陸續續回到自己教室。
“班裏的沒說你們嗎？誰再看平時成績取消！滾回座位！”
夏雨竹從課代表那裏大致瞭解了情況，組織好班級秩序之後站在言真旁邊，手搭在言真後背上，柔聲說：“沒事的，我給假，你今天先回家吧，休息休息，別想太多了。”
言真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腳尖，突然問了一句話——
“老師，同性戀是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