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宗長老看向了那個被岑槐退回來的乾坤袋:“你真的不要嗎?”

    他戀戀不捨地看着乾坤袋:“充面子還是很有用的”

    岑槐嘆了口氣:“我沒什麼充面子的需求。”

    她將乾坤袋往前又推了推:“您自己拿着吧。”

    長老幾乎是一把抓住了乾坤袋,將它塞回了自己的袖子裏。許是覺得自己的動作太快,顯得過於急切,又掩飾般咳嗽了兩聲:“你們去後面坐下吧。”

    招生還沒有結束,爲了給剩下的弟子騰出場地,已經選好宗門的弟子都會去觀戰席上坐着。

    岑槐帶着衛漪去了觀戰席上。

    觀戰席上已經有了不少人,岑槐挑了個空位多的地方,剛坐下沒有多久,就看見有人走了過來。

    是周永安和周寧。

    周永安臭着一張臉,渾身上下都寫着不情願,而就周寧綴在他的身後,揪着他的衣角,像一條小尾巴。

    周永安乾巴巴地道:“她非得來找你們。”

    周寧從他身後探出了腦袋:“岑姐姐。”

    她慢吞吞走了出來:“我瞧見你在穿雲閣的桌子前停下了。”

    周寧有些期待地問道:“你是報了穿雲閣嗎?”

    岑槐沉默了片刻,她不願提其中的曲折,便搖頭道:“只是去看了看,我們報了雲天宗。”

    周寧的表情明顯垮了下來,她小聲嘟囔道:“我還以爲我們可以一個宗門呢。”

    岑槐笑了笑。

    她和周寧沒那麼熟,小姑娘無非是覺得他們從同一個地方出來,如果去同一個宗門的話,會更有親近感罷了。

    岑槐安慰周寧道:“不是一個宗門也可以互相聯絡的嘛。”

    她指了指各門派手裏的玉碟:“喏,只要有了玉碟,就可以互相聊天了。”

    至於一個玉碟價值高昂,普通弟子根本買不起這件事,就不用和周寧講了。

    畢竟等真到了穿雲閣,認識了其他同宗弟子之後,她就不會再惦記着一個外宗的人了。

    周寧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周永安便扯了一下她的袖子:“你答應我什麼來着?”

    他提醒道:“我們該走了。”

    周寧皺起了臉,她不情願地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乖巧道:“知道了。”

    周永安帶着周寧離開了這裏。

    衛漪側頭瞧了他們片刻,然後將手搭在了岑槐的座位扶手上,往前傾了身子,微仰了頭,拖長了腔調:“岑姐姐——”

    岑槐打了個激靈:“你正常一點。”

    衛漪揚了眼尾,桃花眼跟着睨了過去:“怎麼,就許別人這麼叫你?”

    這明顯是打趣,岑槐嘆了口氣,點頭道:“那你叫。”

    衛漪又一擡手,勾住了岑槐的袖子,笑了一聲:“想的美。”

    招生終於落下了帷幕。

    雲天宗雖然貧窮了一些,但是天下第一宗的名頭還是很好使的。這一下午,除了她們倆,還招到了四個內門弟子。

    這四個弟子三男一女,只有一個是沒有修行過的凡塵界弟子,剩下的三個都是世家子弟。

    雲天宗長老召出了他的本命劍來:“我叫林崇山,大家叫我林長老就行,新弟子的事宜基本上都由我來負責。”

    “大家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問我。”他擡手撫了一下劍身:“鶴鳴——”

    長劍應答般嗡鳴了一聲,然後它身上登時亮起了一片巨大虛影。

    林崇山溫柔撫摸了一下劍身:“辛苦你了。”

    他先踏上了那片虛影,然後扭過頭,招呼道:“來來來,都上來。”

    弟子們陸陸續續都走了上去,林崇山一擡手,昂揚道:“出發!”

    鶴鳴驟然衝了出去。

    比起之前的紙飛機,御劍飛行明顯要顛簸一些,也更冷一些。

    岑槐被冷風兜頭吹了滿面,她下意識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他聲音四散在了風裏,他這才反應過來:“誒呀,忘記撐靈力護罩了。”

    林崇山匆匆捏了個訣,半透明的靈力罩登時撐起,罩住了所有弟子們。

    撲面的冷風終於消失了。

    林崇山繼續道:“宗裏還在收徒的長老只有三位,能不能拜入門下,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拜不入也沒關係,反正宗門裏都是統一授課,長老們也就只能給你們開點小竈。”

    他把宗門裏的東西都介紹了一遍,幾乎是他話音剛落下,鶴鳴劍便停了下來。

    林崇山從劍上跳了下來,又撤了靈力罩,對弟子們招手:“到了。”

    所有人都跟着走了下來。

    “這是次峯,授課的學堂就在這,內門弟子一般都住這裏。單獨拜了長老的除外,他們會住在自己師父所在的山上。”

    林崇山停頓了一下,然後他飛快地看了一圈四周,壓低了聲音,悄悄道:“所以他們爲了趕早上的課,都要比別的人早起呢。”

    弟子們住的地方在半腰,林崇山帶着他們走了過去,然後停在了一片木屋前:“這一塊兒都是空的,去挑你們喜歡的屋子吧。”

    另外幾個弟子已經去挑屋子了,岑槐正準備走,就聽見林崇山道:“等等。”

    他深吸了口氣:“走吧,隨我去藏寶閣。”

    那個什麼東西都沒有的藏寶閣?

    岑槐扭過頭,疑惑地看向了林崇山。

    林崇山對上了岑槐質疑的目光,他登時羞惱了起來:“藏寶閣雖是幾近清空,還是有點東西在的。”

    他臭了臉色,哼道:“愛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岑槐扯了衛漪的袖子,趕緊追了上去:“要的要的。”

    雖然藏寶閣下三層,多半剩不下什麼東西了,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藏寶閣在主峯上,林崇山御劍帶他們去了主峯,向守閣人出示了腰牌和玉碟上對話:“三層之下,這兩個弟子可以一人挑兩件。”

    守閣人點了點頭,他給岑槐和衛漪開了權限,然後讓開了身:“可以挑一個時辰。”

    岑槐點了點頭,拉着衛漪走了進去。

    眼前的景色驟變,岑槐正想好好打量一下四周,就聽見道沙啞的聲音突然迴響在了藏寶閣裏。

    那聲音嘶啞,音調拖得極長,反覆唸叨道:“救我。”

    “救我——”

    岑槐呆住了。

    這什麼玩意兒?你不要碰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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