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鹿野心裏罵罵咧咧,吃了些他從食堂帶來的飯菜,又很實誠地咬着他買來的超好喫的堅果白巧克力,喝着他加熱好的甜牛奶,填了下肚子立馬翻臉不認人地挪到牀的最左邊,半點都不想碰到他,然後就被毫不意外地圈住腰一把摟到了他身邊。

    天色已經漸漸黯淡,房間裏還沒有開燈,他銀亮的髮絲在黃昏的微光中被照的有些透明虛幻,剛洗了澡,胸肌腹肌肱二頭肌肱三頭肌都沾着水光閃閃發亮。他實在有一副讓人心馳神蕩的好身材,還有張與身材體型不符的漂亮臉蛋。

    本該是高高在上纖塵不染,生來就是與他人在不同維度的難以企及的存在,可在初鹿野看來,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可氣又可恨。

    淨做混賬事欺負她,惡劣至極,說是狗,狗都不認。

    被強行抱在懷裏,皮卡丘越想越氣,張嘴一口啃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末了還在他光滑的皮膚上磨了磨牙。

    還以爲他會痛的瞎叫喚,但是沒有,不管是撓還是咬,他都好像心情很好,就像是十分喜歡她帶給他的疼痛和印記一般。

    變態。

    皮卡丘又嫌棄地嘟囔了一句,趴在他肩膀上氣憤地用手指頭戳那個鮮明的牙印,過了幾秒鐘,疑惑地擡起頭對上他帶着笑意的藍眼睛,“爲什麼沒有恢復?”

    “這甚至能算傷嗎?你都不咬重一點,沒多久就會消掉了啊。”五條悟可惜地嘆了口氣。

    本來呢,他是想着留下這些印記,在外面裝作不經意地露出來,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明目張膽地凡爾賽,有人問起的時候,他就能得意洋洋地顯擺。

    可惜,不管他再怎麼小心保存,也很難留存太長時間。

    頂着皮卡丘看變態的嫌棄眼神,五條悟笑嘻嘻地把可愛的女朋友醬往上提了提方便他去親她紅撲撲的臉蛋,然後興致勃勃地說:“現在不用擔心燒壞腦子了,而且也已經熟練掌握「赫」和「芘」的複數發動,接下來就是練習自動甄別對象的危險程度,實現無間斷的無下限咒術了。”

    “自動甄別?”初鹿野壓下脫口而出的吐槽,轉而被他提起了探究的興趣,好奇地望着五條悟。

    喫飽喝足,懷裏抱着軟綿綿香噴噴的女孩子,自然心情極好,說起自己的計劃時意氣風發躊躇滿志,彷彿前方沒有任何可以阻攔他的障礙。

    ——只有在這種時候,皮卡丘才認爲他的自信是很有魅力的。

    “嗯,”五條悟毫不掩飾,直白大方地說,“根據物體的咒力強弱、形狀、質量和速度等甄別危險性,判斷是彈開還是停止,這樣就可以用最小限度的能量無間斷施展咒術。

    初鹿野覺得他這副翹着脣角,眼角眉梢散發出得意的模樣像極了剛拿到新玩具迫不及待要和同伴炫耀的小孩子。

    “那很好啊,把手動擋升級成自動擋了。”因爲一些原因必須得是手動擋的皮卡丘羨慕至極,由衷地爲他感到高興,甚至還興趣盎然地想道,“可以甄別的話,也能篩選有毒物質吧,只要對分子式進行判斷就好了。”

    反正無下限與六眼加在一起,可以進行微觀層面的精細操控,要是連毒物都能篩選就太無敵了。

    說起來,她的兩個男同學的咒術上限都好高——夏油傑的咒靈操術甚至沒有上限,這兩個傢伙開局就綁定ssr技能,該不愧說是歐皇嗎?

    “...你都這麼說了那肯定能做到啦。”五條悟依舊聽起來自信滿滿,“遲早的事情。”

    儘管那怎麼想都很難,但死要面子的五條悟怎麼可能會那麼丟臉地在充滿期待的女朋友面前說做不到呢!

    “那成功了一定要先讓我看看。”初鹿野在這方面對五條悟也很有信心覺得他絕對會做到,如果不是現在沒力氣,恐怕還要很給面子地給他小海豹鼓掌。

    雖然這傢伙很狗,爲人也囂張狂妄,但重要的好友遊戲升級到前所未有的隱藏等級,即將霸榜全服成爲當之無愧的最強,確實是一件好事。

    就像她每次興沖沖過去他們展示自己開發出來的新技能,都會收穫相當程度的關注,被真心爲她開心的同學們像圍觀穿上裙子跳舞的小熊一樣拉着表演和研究......

    呃,這兩個樂子人不是在拿她尋開心吧?

    ——不會不會,就算悟是這樣的人,傑也不會的。

    “女朋友醬永遠有優先權,”五條悟牢牢抱緊她,聞着她身上甘美溫暖的氣味,嘴角柔和甜蜜地上揚,“我想做的事情,第一個就告訴啾啾了。”

    五條悟並不是具有分享欲的人,從小高高在上被捧上神壇接受衆人理所應當的頂禮膜拜的六眼術士怎麼可能會有分享欲呢?他無人可以分享,更不屑於和那些無趣的人傾吐什麼。

    沒有意義,無聊至極。所以向來都是我行我素。

    但是,進入咒術高專之後就不一樣了。

    在被調皮搗蛋壞心針對的小皮卡丘蓄意勾引後就更不一樣了。

    五條悟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充滿了瘋狂的分享欲,路上看到什麼都想跟她說,其實這樣沒話找話沒有特別目的,也不在乎皮卡丘什麼時候能閒下來看到消息,反正他知道她一有空肯定會回覆。

    就只是說上幾句話也能莫名其妙開心起來,就彷彿通過這樣的方式他們會更加親密無間。

    她讓他變得很奇怪,患得患失陰晴不定,但同時又讓他滿心歡喜憧憬期待。

    “下次可以換一個正常的距離告訴我......”初鹿野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好像真的在因爲她而特別的欣悅幸福,過於沉迷其中,得意洋洋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展示在她面前,期盼着她融入他的世界。

    皮卡丘幾乎都要爲未來一定會對他做的渣女行爲感到抱歉和不忍了。

    畢竟,五條悟難得那麼單純天真,像不曾受過傷害未經人心險惡的稚童。

    “你是指負距離嗎?”五條悟一無所知地展露着燦爛的笑顏,死不要臉地說,“我也很喜歡,但是那時候我不一定會想到要說的事情。”

    初鹿野心裏那點負罪感瞬間消失地一乾二淨,她滿臉冷漠地說:“你給我滾出去。”

    “這可是我的宿舍誒。”五條悟哼哼唧唧,沒有半點挪窩的意思。

    “那我走,”被過度使用快要報廢的身體拖累了自由的靈魂,皮卡丘看着門外,果斷乾脆,“反正你這宿舍狗都不住。”

    其實並不對男生的宿舍抱有多大不切實際的期待,在家養尊處優的五條大少爺能保持宿舍的乾淨已然難得,但對比一下隔壁夏油傑,瞬間嫌棄之情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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