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力道無可撼動,強化後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上去,還是被那隻手指修長好看的手輕鬆推開,以至於整個人都被門板推着往旁邊滑動。
“我說你跑哪裏去了呢,原來在這裏啊。”五條悟無視她全力以赴的推抗,親暱地摟過她的脖子按在胸口,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都說了你身體虛弱不用勉強接任務吧,交給我就好了。”
他這副霸道關切的樣子,讓初鹿野覺得他什麼都沒聽到,只不過是恰好進來。
“悟,”夜蛾正道嚴厲地看着他,火冒三丈地訓斥道,“不可以欺負女同學!”
看到她被按着腦袋揉亂頭髮,埋在他懷裏呼吸困難使勁撲騰的可憐樣子,夜蛾正道瞬間理解了她的苦衷。
被五條悟這麼欺負到現在,誰能頂得住。
“哈哈哈哈夜蛾老師你眼神不好嗎?”五條悟拍了拍她亂糟糟的金色小腦袋,大笑着說,“這可是我女朋友,我怎麼會欺負可愛的女朋友醬呢?”
夜蛾正道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爲精彩。
“五條悟你瞎說什麼呢?!”仗着現在有人了,初鹿野瞬間底氣十足地吼道,“我可沒答應當你女朋友!”
“任務已經收到了,夜蛾老師你繼續戳熊貓玩吧,”五條悟像是沒聽到她的怒吼一般,笑眯眯地將懷中嬌小的少女直接往門外拖,還很沒個正形地衝着夜蛾擺擺手,“我帶女朋友先走了哦。”
夜蛾正道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他不明白,爲什麼好端端精神正常的初鹿野會這麼想不開跳進火坑。
“我纔不是你女朋友,你不要再敗壞我的名聲了。”初鹿野一路上都在重複地強調這句話,但少年不爲所動,直接拖着她跟帶着個無足輕重的掛件似的將她拖了出去,一直到陽光底下,她氣惱地拍打他結實的手臂,“聽到了沒有!你倒是給我聽點人話不要裝作聽不見啊!”
五條悟腦子有問題她知道的,但自動過濾不想聽的話並且將人話扭曲成他想聽的樣子,顯然也是病得不輕該治治了。
“怎麼突然脾氣這麼大,誰惹你了?”五條悟低着腦袋,不明所以地盯着她。
昨天晚上抱着她睡覺,今天早上抱着她醒來的時候都好好的,偶爾還會跟他鬧騰一下撒撒嬌,所以更加不理解她爲什麼突然變卦發起火來。
女孩子的心情就跟天氣預報一樣,永遠猜不準。
“你...”看着他茫然的臉,初鹿野有些語塞,“你沒聽我說什麼嗎?我說我不是你女朋友,我根本沒答應你。”
五條貓貓可聽不得這種話,他哼了一聲,反駁道:“你不是很喜歡我嗎?”
權宜之計,確實是這麼說過......皮卡丘仰着頭,心虛了好一會兒,然後像是爲了讓自己的話更有信服力一般,超大聲地說:“我的心很大,可以喜歡很多人,誰說一定要做你女朋友了?”
她說的話很渣女,她知道。
但是——既然尋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我是說過很喜歡你,但沒說只喜歡你一個。”皮卡丘梗着脖子對不適合戀愛也不適合結婚的五條悟故作瀟灑地說道,“我不可能爲了你這麼一顆歪脖子樹放棄整片森林,你懂我意思吧?”
五條悟:?
“也沒有說喜歡你就不能喜歡別人吧,”初鹿野回想起硝子的話,更加理直氣壯了,“不要說我渣女,我只是心懷天下,想給每個男孩一個家。”
五條悟危險地眯了眯眼睛,透藍的眼眸宛如浸透了冰水般散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他咬牙切齒低沉地說道:“你想綠老子?”
“綠你怎麼了?”陽光底下,牛逼十足。初鹿野昂首挺胸,滿臉不屑,“我其他男人都沒說什麼怎麼就你話多?”
當然,短暫地牛逼完了,她還小心翼翼用餘光打量他的反應,並且很明智地往後退了一步。
五條悟不怒反笑,寒氣森森地盯着她,伸長手臂一下子提溜住她的後衣領將她掛在樹上,讓她的後衣領勾着樹幹延伸出來的被折斷的短短的枝杈,然後抱着手臂,就像是在看什麼表演一樣,挑了挑眉,嘴角饒有興致地翹起。
“繼續說,我在聽。”他慢條斯理地摘下墨鏡掛在領口,歪了歪腦袋,耐心地等待她繼續牛逼轟轟說氣人的話。
皮卡丘也是傲氣的,有尊嚴的皮卡丘,決計不會因爲他這般隱性威脅就妥協,雙腳離地,狼狽可憐地被掛在樹枝上,她還很有氣勢地倔強地瞪着他,然後——
“遲不遲到不重要,”五條悟湊近她的臉頰,手指惡劣地揪着軟肉拉扯,“你先告訴我其他男人是誰?”
“沒有......”初鹿野被揪着臉,委屈含糊地解釋道。她倒是想找,這不沒找成嗎?
純愛戰士五條悟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耐心地問她:“你要當牛頭人戰士嗎?”
當牛頭人戰士,是會被獵牛人組織追殺的。
他們純愛戰士真的都很暴力。
初鹿野求生欲很強地搖了搖頭。倒不是說她慫了怕了,只是現在腿腳還痠軟着,爬個樓梯都累得要死,與五條悟這種狗逼直接對剛也太傻了。
“要好好當個專一的負責任的乖孩子呀,不管是濫情玩弄純情dk的心意,還是想逃跑不負責任,後果都是會很嚴重的喲~”五條悟歡快地笑着,若無其事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着,眼底的陰影卻愈發深重起來,“或許會被打斷腿關起來也說不定哦~”
皮卡丘:Σ(?д?lll)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五條悟兩隻手捧着她粉嫩光滑的臉頰,指腹輕輕掃過她輕顫的睫毛,看着陽光下泛起金色的眼睫掠過耀眼的光芒,笑容親切甜蜜到了極點,“不過善良的啾啾也不會真的玩弄純愛dk的對吧?”
初鹿野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我沒那麼壞。”
她很希望五條悟真的只是在開玩笑,但腦子裏瘋狂作響的警報卻又給了她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五條悟沒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就知道啾啾最喜歡我了,怎麼捨得讓人家傷心呢。”五條悟咧開嘴,笑容燦爛,又變成了冒着傻勁的純愛dk。
他這種狀況還有沒有救啊?好像是到晚期了的樣子但不放棄治療說不定還有救呢。皮卡丘吞嚥了下口水,表情複雜,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而五條悟直勾勾盯着她看了幾秒,看得她後頸發麻,涼意一股股從尾椎骨躥上來。
他笑了一下,依然是那副甜甜蜜蜜的膩歪樣子,兩隻手揉了揉她軟乎乎的嬌嫩臉蛋,“以後不要嚇我了哦,你男朋友可經不起這麼嚇。”
說起驚嚇,皮卡丘現在纔是最受驚嚇的。
因爲他盯着她看了幾秒,隨後就不由分說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按向了自己。
他的嘴脣是柔軟的,絕對是偷用了她的脣膏,帶着她很熟悉的草莓甜味。但當他將舌頭伸進來的時候,那種幽冷危險的氣息就會一瞬間侵入,侵略性極強,一點也不甜蜜柔軟。
整個人籠罩在他的掌控之中,來自身形和氣勢帶來的壓迫感將她緊緊包裹,動彈不得。初鹿野被吻得喘不上氣來,瞪大眼睛水色氾濫,嗚咽着發出難以呼吸的聲音。
她覺得她要被喫掉了。
脣與脣分開的時候拉扯出了曖昧黏連的銀絲。他將她放到地上,讓她更順暢地喘氣。
“笨死了,還學不會換氣。算了,以後再好好練習吧。”五條悟俯下身子親暱地將下巴放在笨蛋女友的腦袋頂上,藍眼睛愉悅地眯起,手掌輕輕撫摸她顫抖的脊背,“出任務要好久,啾啾會很想我吧?”
初鹿野還沒回答,他已經自己回答了。
“一定會很想的。”五條悟毫不猶豫地自問自答了,這種不用提問的問題實在是太傻。直接忽視手機來電震動,他繼續興沖沖地對她說,“那你要多給我發短信打電話哦,每隔十分鐘一張自拍,十五分鐘一次電話,晚上的話就一直通話到你睡着。”
皮卡丘:......
“是誰允許你出院的?”初鹿野擦了下溼漉漉的嘴脣,發出靈魂提問。
五條家的人知道他這德性就把他直接放出來了?真是一點社會責任感都沒有!
“?”五條貓貓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的女朋友醬顯然不是任他拿捏的類型,嬌小的拳頭糊上了他的胸口,萌得他心臟直顫。
“沒完沒了啊你,趕緊給我出差去別丟人現眼。”皮卡丘輕輕鬆鬆拉着已經屈服於可愛勢力失去戰鬥力的五條悟到了校門口,冷酷無情地將超大隻的貓貓塞進車裏,一把焊死車門,扭頭就走。
她這就去了解了解好評比較多的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