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五條大少爺想讓我負責 >我和他只是朋友
    過於善解人意的媽媽,相比起其他同學更爲充裕的零花錢,缺乏讓她折服的管教,還有事事順着她的發小竹馬,諸多因素組合在一起,勢必會讓她變成無法無天的問題兒童。

    現在想來,她覺得她以前真是混蛋又任性,因爲極度自我所以全然不考慮他人是什麼感受。她覺得她開心高興了,所以桂也一定會開心高興,總是風風火火想一出是一出,或許也在無形之間給他增添了許多負擔和壓力。

    桂正作是個陰鬱又自閉的少年,除了她幾乎不與外界交流,脾氣霸道辣的人滿地找頭的小青梅想到他時不管他要幹什麼都會硬湊過來拉着他玩,沒想到他時就一個人在外面瘋的飛起,又是打架鬥毆又是尋釁挑事。

    當不良少女是國中時候的事情,那會兒受了傷不敢回家見媽媽,就不請自來按響了他家的門鈴。

    初鹿野從小生活條件還算不錯,喫穿不愁,只有兩個人的家裏也總是被她打掃整理得乾乾淨淨溫暖明亮,所以在找到桂正作家裏,看到那油漆小面積剝落的房門後,很難想象那裏面的房間是什麼樣子。

    青梅竹馬做的很失敗,那是第一次想到來他家,還是帶着私人目的的那種。

    她探頭探腦,在門縫裏看到桂正作那張被黑髮擋住的臉後,甚至沒有闡明來意,直接推了推門,很自然地催促道:“快開門快開門,我累死了。”

    初鹿野看到竹馬眼中的詫異和慌亂,卻不顧他的爲難,也沒想過他內心的想法,大大咧咧地闖了進去。

    房屋狹小陰暗,即使是白天,窗簾也緊緊拉上,透不進一絲光亮,待在裏面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昏暗也就算了,房屋的擺設還很不合理,逼死強迫症一般雜亂無章隨意堆放,看到房間角落裏還扔着喫剩的速食包裝,讓可用面積更是大大縮小。

    初鹿野知道桂正作是獨自生活的,但沒想到獨居的男生房間會亂成這樣。

    “怎麼這麼亂啊,不行,要好好收拾一下才可以。”初鹿野皺了皺眉頭,在嚴峻的環境下已然忘了最初的目的,她指着地上的包裝,說,“桂,拿幾個垃圾袋來,我們先把地上整理一下。”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雜亂不堪的一幕,紅着臉尷尬爲難又手足無措的桂正作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被性格率直的女孩拉着搖晃了幾下,嬌聲嬌氣又霸道無比地使喚着拿清理工具纔回過神來。

    初鹿野一直是他們關係中佔據主導的人,或者說更像是仗着寵愛肆意妄爲的幼稚小朋友。拉着他一起打掃了一個多小時,看着原本狹窄的一居室露出大片的地板,陰暗的屋內久違地充滿了陽光,她這纔在心理上舒坦了許多,心安理得不由分說地直接躺在了他的牀上休息。

    休息了好半晌,才躺在他被子上,稍微動了動腦袋看他,“還沒洗澡,把你的牀弄髒了怎麼辦?”

    雖然這麼問了,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樣,但初鹿野本就不打算起來。

    “沒關係。”桂正作搖搖頭,看她四仰八叉手腳攤開一個人佔據整張牀的蠻橫樣子,沒有絲毫不滿,緊抿的脣角還上揚了些許。

    初鹿野知道他不介意,稍微動了動手臂調整下姿勢,更舒服地放鬆下來,還晃了晃掛在外面的腳,撒嬌一樣抱怨着要求道:“能幫我脫一下鞋子嗎?我現在好累。”

    她確實很累,才和人火拼完,熱血校園戲碼剛剛殺青又去幫忙幹家務,怎麼着也提不起力氣了。

    “又和誰打架了?”桂正作也很自然地蹲下來,解開皮鞋的扣帶,將她多了劃痕染上塵埃的皮鞋整齊地擺放在一邊。

    初鹿野往牀頭挪了挪,懶洋洋地回憶了一下名字,“羊角包。”

    頭髮像羊角包的傢伙上次被她教訓過之後就換了髮型,但不管怎麼說在她這裏都是痛失真名了。

    桂正作沒忍住笑了一聲,劉海下被遮擋的黑色眼眸專注地凝視着躺在牀上打着哈欠的少女。

    “羊角包帶着五顏六色的手指餅乾,”初鹿野不屑地撇撇嘴,“全都不堪一擊。”

    已經不是羊角包髮型的老大,五顏六色的手指餅乾一樣瘦長的小弟們,挨一拳能暈好久,特別沒用。

    “他們報復你了,爲什麼不告訴我,我——”桂正作的話突然哽住,聽到是羣架時,慌忙地想問她爲什麼不告訴自己,但清醒過來,心臟卻刺痛着提醒他:弱小而卑微的自己,一開始就是因爲被身爲異能力者的皮卡丘保護而認識。就算告訴我,我又能做什麼呢?

    “你會被誤傷的。”初鹿野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神色變得如此沉重,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因此也相當無所謂地說,“我以外的人被誤傷就麻煩了啊。”

    她恢復能力強,有雷達感應也不容易受傷,要是有其他人在反倒處處受限畏手畏腳。

    初鹿野是這麼想的,但在心思敏感的竹馬聽來卻苦澀不已。

    就好像...他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雖然和她從還是小孩時便認識,但桂正作覺得他甚至還不如那些嘰嘰喳喳討人厭的“小弟”,起碼他們會知道她去哪裏打架。

    也或許是他太過貪婪,希望在她心裏自己是不一樣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有美好的東西,清晨的露珠,傍晚的綺雲,海邊的薄霧和雨打在窗櫺上的聲響,但這些美好的事物並不是因爲他而存在,就像皮卡丘一樣。

    衝破烏雲的太陽不爲一個陰暗的角落特意升起,她只是剛好出現,而蜷縮在黑暗裏的他剛好幸運地受到照拂。

    他這樣的弱者,無法留住光芒,也不知這點亮色何時會離去。

    “桂,”在他想東想西深陷泥沼的時候,初鹿野突然開口了,她一隻手捂住眼睛擋住刺眼的光亮,疲憊倦怠地問他,“如果我發瘋了你會去精神病院看我嗎?”

    她打人從不挑日子,看到那種犯賤的,想動手就動手了。一方面是真看他們不爽,另一方面是想讓自己感覺好一些。

    可是沒有,暴力的發泄沒有給她帶來一絲好轉,惡靈纏身的幻覺,尖銳嗡鳴的幻聽日復一日的嚴重,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橫濱的精神病院差評很多,各種都市傳說和流言層出不窮,所以要選擇的話,還得是東京比較專業。

    “不要開玩笑了,你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呢。”桂正作皺了皺眉,漆黑的眼珠緊緊盯着她,看她似乎出神的樣子,又低聲補充了一句,“你發瘋的話,我也陪你一起發瘋好了。”

    皮卡丘放下擋着眼睛的手,被她們兩個一起住進精神病院當病友的無厘頭幻想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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