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眼前的男人,動作是一等一的認真,眼中彷彿帶着教徒膜拜女神般的虔誠。
這倒讓夏韻璃無話可說,只能別開視線,緩解尷尬。
厲琛擡眸,“走吧。”
夏韻璃輕咳一聲,站起來,走入浴室內。
水霧繚繞,溫熱的水流沖刷肌膚,她的臉頰泛起粉紅,分不清是羞赧,還是因爲熱氣蒸騰。
總而言之,這澡,洗得煎熬。
重新換上衣服,夏韻璃微微舒了一口氣,心道這酷刑,終於結束了。
吹乾頭髮,她躺在牀上,烏黑濃密的長髮在枕頭上攤開,光滑如同綢緞一般。
厲琛給她蓋好被子,在額頭落下一個吻,“睡吧。”
夏韻璃美眸微眯,看着他,“你不一起睡?”
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勁。
厲琛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還要去洗個冷水澡。”
剛剛,可不止有夏韻璃一個人覺得是酷刑。
佳餚就在眼前,卻喫不到,簡直是折磨。
夏韻璃頓時明白過來,耳尖泛起粉紅,“咳咳,你去吧,我睡了。”
厲琛轉身走進了浴室,冰冷的水溫,暫時驅散了他腹腔的浴火,壓下了翻涌的罪惡慾念。
重新出來的時候,臥室的燈光,已經被關掉了。
月色投入窗戶,在他結實的腹肌上鍍了一層銀輝,完美的身材彷彿是藝術品,額前垂下的碎髮,多了幾分性感。
他凝視着夏韻璃熟睡的面容,勾脣一笑。
*
深夜,書房。
顧琅在通話那頭彙報消息,“爺,那女人果然沒跑遠,在偷渡的輪船那裏被我們截下來了。”
厲琛眼眸冷眯,“關到地下室。”
顧琅點頭,“對了,醫院那邊檢測結果出來了,她往三寶的輸液管裏滴加的液體,是氯化鉀。”
這東西,只要一點就能置人於死地!
由此可見,她是真的想要三寶的命!
空氣,瞬時凝結,氣溫驟降。
顧琅就算是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他們爺這次是真的動氣了。
許久,厲琛才冷聲道,“不惜一切代價,問出幕後的主謀。”
顧琅不敢遲疑,“我會的。”
月色寂寥,厲琛的神色愈發冰冷。
*
地下室內,血腥氣味濃重。
女殺手躺在地上,她的臉上被覆蓋着一張又一張薄薄的桑皮紙,溼漉漉的,交疊着。
水霧,在不斷噴灑着,桑皮紙受潮發軟,立即貼服在臉上。
完全,沒有呼吸的空隙。
她身子不停掙扎着,那種慢慢逼近的窒息感,讓人心悸。
顧琅掃了一眼手錶,估算時間,“行了。”
手下收到示意,把她臉上的桑皮紙解開。
得到新鮮的空氣,女殺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彷彿是瀕死的魚。
顧琅淡聲道,“說,誰僱傭你的?”
他的語氣,充斥着極致的冷漠,絲毫沒有感情。
女殺手喘了一口氣,嘴角扯出冷漠嘲諷的笑意,啐了一口,“呸,你以爲我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