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是！”王秋臉色一沉，強調一聲，又變得面帶笑意，看向外面：“我二哥王夏不是正在處理麼，交給他好了。”
青竹茂密的院子中，一羣人將方沐三人圍在中央。
王夏滿臉怒氣。
“這位朋友，你難道真的不準備解釋嗎？”
“我爲何要解釋？”方沐反問道。
“要說有錯，也是這個小雅有錯在先。”瑾萱低聲道。
她臉色糾結，始終搞不懂，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在她的印象裏，不論發生了什麼衝突，首要的不是先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分析出對錯嗎？
“你們不分青紅皁白，直接認定我們欺負人，難道是在針對我們？”瑾萱問道。
這是她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王秋來請方沐，看上去禮節很到位，但實際上還是想通過詩會來打壓一番，而這小雅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來的突然，但若是沒有她，也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針對？你想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誰！”王夏怒急：“你們都把小雅欺負哭了，大家親眼所見，你還想顛倒是非？”
一句話出口，衆人紛紛應和。
“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羣分，這兩個人真是一路貨色。”
“我現在越看這兩個人，就越覺得可怕，他們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來，內心該有多麼扭曲啊。”
“還是讓他們趕緊離開這裏吧，不然我們都要被影響了。”
“的確應該讓他們趕快離開，但他們做的事情，必須付出代價！”王夏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痛苦的小雅，冷聲道：“來人，將他們的腿都打折，然後丟出去。”
聽到這句話，瑾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而就在她的三觀即將崩塌的一刻，方沐站了出來。
“現在你知道，爲什麼我對上這些學子的時候，喜歡使用暴力了吧。”方沐看了一眼衆人，淡淡道：“雖然眼前的這幫和之前的人不是一個風格，但說到讓人噁心，他們更勝一籌。”
人羣中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
“你說誰呢！”
而說完這句，緊跟着又笑了笑，用不陰不陽的態度開口。
“果然爲人下作，我們眼睜睜的看着，你卻還……”
話沒說完，這人直接倒飛了出去。
方沐還站在原地沒動，而且還在看着瑾萱。
“你一定想不通，他們明明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憑看見的這一點點情況，就斷定你我欺負人，然後就立刻腦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將你我當作了施暴者，然後開始聲色俱厲的譴責。”
瑾萱看着方沐，那種劇烈的衝擊漸漸舒緩下來。
“這到底是爲什麼？他們不但不講理，而且還顛倒是非。”
“因爲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誰是誰非，他們只想譴責，站在一個高度上，俯視別人，教導別人，釋放情緒，獲取內心的滿足。”方沐環視衆人，聲音中帶着不屑：“我給這些人起了一個貼切的名字，道德表演藝術家。”
道德表演藝術家。
“噗嗤……”
瑾萱笑了出來，心情也跟着舒緩了很多。
“你們簡直太放肆了，之前欺負小雅就算了，現在還敢當衆打人，你可知道這位是誰？”王夏厲聲喝問。
“我管他是誰？”方沐淡淡道：“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影響我要揍他。”
但卻未曾去看王夏一眼，眼睛轉了過來，停留在瑾萱身上。
“明白了嗎？”
“但暴力不能解決問題。”瑾萱道：“這段時間我也瞭解了不少關於你的情況，而你的所作所爲，都是在讓事態不斷升級，變得更加難以處理。”
“變得難以處理，只是因爲我打的還不夠狠，殺得還不夠多，能力還不夠強，沒達到讓所有人閉嘴的程度。”方沐轉過身來，抻了個懶腰：“我同意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暴力可以讓我身心舒暢。”
方沐眼睛一動，兩道精光閃過。
王夏立刻高呼一聲。
“來人！來人！”
可別人過來的速度，始終比不上方沐的動作。
只見他宛如一道流光，直接衝了過去，一對拳頭上下翻飛，學子被他不是被他直接打到，就是被他高高扔起，幸運一點的見狀，立刻遠遠地躲開。
方沐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一隊手持刀槍的護衛過來，將方沐團團圍住。
“拿下他！”
“快！”
一衆學子早就被嚇得臉色煞白，驚恐之中喊得嗓子都破了。
聲音未落，一柄刀當頭砍了下來。
“太慢。”方沐搖搖頭。
側身躲過的同時，伸手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扭，護衛喫痛鬆手，刀就落到了方沐的手中。
“呼……”
方沐的身影消失，來到一名學子身前。
“用心感化，不如刀槍鎬把。”
“你……你不能……”
學子想跑，但雙腿無力。
“唰唰唰……”
方沐揮動長刀。
“啊！！”
“乾嚎什麼？”
方沐臉色一沉，一翻手用刀身給這人來了個耳光，人直接就暈了過去，然後刀光繼續閃爍，這人身上鮮血淋漓。
“殺人了！”
“別胡說啊，我可沒殺人。”方沐笑了笑：“我數着呢，砍了他三十八刀，刀刀避開要害，並且只入肉兩分，雖然見了血，但只是皮外傷罷了，他在那乾嚎是因爲膽小，而我聽着心煩。”
但他說的輕鬆，這表情和聲音，在別人看來，宛如惡鬼一樣殘忍。
可方沐卻十分暢快。
“酒來！”
林路將一罈酒拋了過來，方沐伸手接住，打開之後，仰頭就是一口喝下。
“哈……”
長出一口氣，護衛們衝了過來。
方沐揮刀，無人能擋。
“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
直抒胸臆的詩句，配合方沐飄然的動作，別有一番滋味。
“撲通……撲通……”
有人倒下，有人哀嚎。
但這些聲音都蓋不住方沐晴朗的聲音。
“人生得意須盡歡！”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方沐身影在場中上下翻飛。
一個縱越，來到瑾萱身前。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瑾萱無言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方沐。
看着再度翻身過去，長刀翻飛，一衆學子哭嚎不止。
“他們明明沒錯，但是……”
“好暢快啊。”
瑾萱低聲嘟囔，林路在身邊說了一句。
“小姐，我家公子一直都是這個性子，他經常說的一句話，人生嘛，當然是快樂最重要了，煩惱什麼的，都是自找的。”
瑾萱陷入了沉思。
正巧方沐聲音再度響起。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瑾萱左右看了看，打開一罈酒，提起一把刀，也跟了過去。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這幫人比比叨叨，不狠狠揍他們一頓，我的心念就不夠通達！”方沐笑道。
“你說的對。”
瑾萱砍了一刀，血光崩現，再喝一口酒，心中的堵塞消失無蹤。
“果然夠爽快。”
而地上，已經沒有一個囫圇個的人了，包括那個小雅，不過她的傷口是瑾萱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