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轎中女子何人 >第15章 授意
    一路太平的回到別院,門口小廝看見我激動的不行,熱淚盈眶的迎我進去,我和若缺在門房裏躲雨。

    荀嬤嬤即便身體硬朗,畢竟年紀大了,舟車勞頓喫不消,她需得坐一會兒才能走。

    別院人少,除了小廝和護衛,就只有我院裏纔有的一些灑掃丫鬟,其他沒人住院子只是小廝定期勘察,若有壞損找人修繕。

    其實這裏很適合我養老。

    聽說以前這裏氣派的很,直到先王妃薨逝,這裏所有丫鬟小廝都被髮賣遣散,我本該當時就回王府。

    可能晏潯有晏潯的考量,先王妃停靈和發喪後才肯接我回去,無奈之下潯王府的管事又先替我置辦了八個小廝和八個丫鬟。

    我正是這個時間節點穿越過來的,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很公平,很bug,總之我就自然的以潯王府嘉懿王妃義女的身份生活在這兒。

    一個月左右我去了王府,這裏就空閒下來。沒多久我又犯錯回來,我來了這裏的傭人才能看見大錢,沒人比他們更希望我生活在別院。

    巴不得我嫁不出去,在這裏一輩子。

    不過他們對我的感情也是有的,前陣子有天奇熱,偏偏他們幾個要修葡萄架子,結果中暑躺了一地,丫鬟們連忙去洗綠豆熬湯,都擠進廚房裏幫忙,我跑前跑後打井水潑他們。

    他們後來說,水潑身上才覺得魂回到身上了。

    小廝告訴我,廂月和悟遲住在了重陽閣,說把青帝軒留給我住。

    我嘖了一聲,心裏決定明早還是讓他們搬去青帝軒,我本來就是住在重陽閣的。

    青帝軒是坐落在最中心也是最大的那個院子,聽說從前王妃來此,落腳的地方就是青帝軒。

    重陽閣是後頭的院子,我一直住在那裏。我明白廂月的意思,她覺得她和悟遲來到這兒是給我添麻煩,所以把主院給我住。

    其實沒必要,我住在青帝軒也不會心安的。

    第二日見到他們,廂月髮髻已經梳成了出嫁女子的樣式,氣質也成熟穩重了不少,悟遲穿着很素,但終於不是那青布僧袍了。

    我問廂月,悟遲算徹底還俗了吧?

    廂月有些羞怯的點頭,“還俗了,已經叫回了從前的名字,姓曲,名昶瑜。”

    聽着不俗,不是大戶人家也該是讀書人家纔會取的名字,廂月不說,我也不好細問。

    廂月說喜歡重陽閣的合歡花,再爭下去倒顯得我死板,便住進了最大的院子青帝軒。

    這可是先王妃住過的地方,青帝軒琳琅滿目富麗堂皇,好多東西我連碰都不太敢碰,跟這些寶物住在一起,我覺得我夢裏都能聞到銅臭。

    在別院恢復平靜沒幾天,晏瀟又來了,有時候我也不明白,他一個傀儡皇帝,怎麼有那麼多機會溜出宮。

    後來想想,皇宮又沒有監控,找到規律避開侍衛,更何況他身邊的亭魄表面上是個掌事公公,實際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手。

    傀儡皇帝也是皇帝,身邊有高手太正常不過。

    他端着架子,一言不發的坐在亭子底下襬棋,我早上喫完一推門出來看見的就是他。

    他還在生我的氣,生氣我無動於衷,還生氣我促使廂月和悟遲…現在叫曲昶瑜了,生氣我促使廂月和曲昶瑜在一起。

    晏瀟絕對是是個記仇的人,還是那種只記別人對不起他的,不記他對不起別人的。

    我下獄時發生的種種,他好像都忘了。

    有點無恥,他全然不記得自己的懦弱,偏介懷別人的勇敢。

    他不說我也不說,坐在他對面就着他擺好的棋先走,他看了我一會兒,也許又被我氣到了。

    不過他選擇了妥協,也走了一步,我們就對弈起來。

    他說:“你倒是明白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

    我沒思考那麼多,就是單純不想說,但他最近總是多心,愛把事情倒推出起由。

    他心不在焉,忘了自己在生氣,無意識的自言自語,一會兒“我馬呢”一會兒“炮也叫她吃了”。

    晏潯不會這樣,他輸了大概只會說再來,不,不對,晏潯不會輸。

    我發現我已經在心裏把晏潯神化,他也確實能讓人這樣,他表露出來的都太少,又全都是堅硬的部分。

    晏潯就像一個不死戰神,而晏瀟,一路跌跌撞撞,誤入決賽圈的凡人罷了。

    我再反應過來時兩個炮都沒了,我說:“我炮呢?”

    晏瀟就笑了,手摩挲着下巴看着棋盤笑,棋也不下了,把剛喫我的車放回去,開始跟我講宮中近況。

    太妃要晏潯娶她孃家表妹,護國將軍林溯辛給晏潯解圍,說晏潯曾向自己提起自己小女婚配與否,就差明說晏潯屬意自家女兒。

    女子名節貴重,我說:“林將軍能這樣說,算十分義氣了。”

    晏瀟說,“林家女本就傾慕潯王,林溯辛也是看中姻親關係的那種人,自打他兒子林恆英與潯王交好起,不是想促成他兒子與潯王府女兒,就是潯王與他女兒。”

    我想起來那天確實聽見廂月說過一嘴,晏潯似乎也有意讓廂月與林恆英成親。

    我說:“所以也不全是解圍,也有私心?”

    晏瀟第二次把我車喫掉,“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大公無私的人。”

    我看着殘棋,心想這月老是住在潯王府,怎麼一口氣他們三兄妹都要完成終生大事了。

    晏瀟說了什麼,我擡頭:“你說什麼?”

    “我說你算一個…”他把喫掉的棋兩隻手倒來倒去,說:“沒說什麼。”

    我猜了一下:“噢,你誇我大公無私。”

    晏瀟笑:“我沒有。”

    後面的故事就噁心的多,林溯辛的女兒去拜廟,好多高門貴戶都在時,衝進來一些“山賊”目標明確的要擄走林家女兒。

    內院裏都是丫鬟婆子,一時間亂作一團,幾十人硬是拿幾個山賊沒辦法。不過人才被擄到廟外,沒跑遠時就被幾家護衛給追了我回來。

    我鬆了口氣:“萬幸。”

    “萬幸?”晏瀟告訴我,這林姑娘的名聲就此算壞了。

    陽光正盛,我覺得背脊發涼。我問:“是太妃一派做的嗎?”

    “都覺得是。”晏瀟還想喫我的象,我半天沒動棋了,他就連着吃了好幾次,當貪喫蛇玩兒。他說:“但是沒有證據。”

    我把棋盤推混,晏瀟還在更我講着許多細節,豐滿這個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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