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破空的三支箭矢無一例外,正中紅心。人羣中爆發出一陣喝彩。手執弓箭的鴛鴦眼俊逸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六七的年紀,溫婉的臉故作老成,天生笑脣緊抿,雜糅着剛毅。唐斐緩步走出靈場,朝着上座的藍涪作了個輯,纔回到自己的筵席落座。
“啊啊啊!唐師兄好厲害啊!例無虛發!”年紀尚幼的男弟子捧着臉,“爲什麼時候也能像師兄一樣啊?”
旁邊的弟子咧嘴笑他:“別癡人說夢啦!唐師兄是掌門親傳弟子!據說在還未入門時就是內定了。起點和我們能一樣嗎?”
男弟子哀嚎:“我當然知道啊,澄觴尊者的靈根當世無雙,而唐師兄的靈根千百年來是僅次於此的,豈是我能相提並論的。但是,我什麼時候才能過了這靈場啊!”
“你再努力努力,估計能拉開弓。”另外一個弟子搖頭,嗤笑。在靈場中,所有低於限制修爲的修者都會受到重力場和靈力場的壓制,想要移動都困難。修爲越接近限制,壓力越大。
“那還是算了吧,我又不是劍修。”男弟子撇撇嘴,轉移話題,“聽說,那兩位師兄也要回來了?”
“宗門大典,除非遇到什麼大事,一定會回來的。恰逢又是方師叔和顧師叔的約戰之日,說不定有幸能見到閉關多年的顧師叔呢!”
男弟子眼睛發亮:“當真?”
“還能騙你不成!”那弟子望向不遠處的山頭,眼中滿是期待。
唐斐朝宗門的方向瞥了眼。
“師兄。”座下的青衣的修者黑着張臉。藍涪無奈的看着他:“怎麼,小筵還未出關嗎?”方牧搖頭:“他閉關前曾說是死關。我觀之,師兄的心境和修爲狀況……”
藍涪嘆了口氣:“且看今日。待他出關,另作打算。”大長老拂了拂自己的白鬍子,目光竟然多出了些混濁:“死不了。禍害遺千年。”
“師傅!”“師伯!”藍涪和方牧異口同聲,面色不滿。大長老不屑的笑了:“瞧瞧,一個個都不懂尊老。”藍涪只得又無奈的笑了:“小筵的脾性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只是這些話大長老,不妥當。”大長老舉起酒樽賠禮,朝藍涪示意,便自顧自飲酒。
“都讓你別磨蹭,都趕不上大典了!”
荒郊蕩起一層塵埃,疾馳過兩位騎着白馬的少年。
“沒辦法,容公子家的桃心酥只在這個時辰纔開門。”藍衣少年無奈的笑了笑。
“容小世子就是太鬆懈了。”青衣少年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你該前一天準備好的。”
“隔夜口感就不好了,師尊不愛喫。”藍衣少年搖了搖頭。
“師尊!師尊!他澄觴尊者就是爲師不尊!”青衣少年終於捨得分神朝藍衣少年看一眼。“你就由他?”
藍衣少年嘆氣:“這話你可別在方師叔面前說。”青衣少年搖了搖頭:“不明白世人推崇他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朝未知遠處眺望,異口同聲:“大抵是,天縱奇才,當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