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宗的喧鬧宛若潮水褪去,靜謐的氣氛詭異蔓延。白衣的散修踏着浮空而來,面容隱在青墨的蘇幕遮下無從窺探,方圓幾裏的靈力躁動成漩渦輪增壓,境界低的雲霄宗弟子甚至無法維持站立,更有甚者止不岀有內息不穩的狀況。
“胡鬧!”大長老眼神微暗,一個瞬移,廣袖長揮捲起萬丈氣流。
豈料這位天之驕子竟是身形也微變,生生舉起劍接下。
“師兄!”方牧猛然站起來,他隨手執起劍,一躍而起,“長老,請收手。”
“噗——”白衣修者也就是顧錦筵,抓着方牧,竟是吐出一口血,然而他抽劍就朝方牧襲去。
洶涌的氣流可見那澎湃的靈力竟是用了十成十的模樣。方牧雙眸微縮,執劍還以一式流雲。數年前早已不敵顧錦筵的方牧,非但沒有傷及分毫,甚至全身而退。
反觀顧錦筵七竅流血,生生倒飛出去。
這場鬧劇終結於顧錦筵重傷失去意識結束。藍涪在高臺上蹙眉,悠悠嘆了口氣,他剋制住想要上前查看的想法,動用靈力平息着周遭暴動的靈力,他回身,目光銳利掃過在場的每一位雲霄宗的弟子:“這件事,本尊不希望有半點風聲流露出去。宗門大典繼續舉行。”
調回了氣息的衆弟子齊聲道:“謹遵掌門大人之令!”
與此同時,七千裏外的深淵祕境產生劇烈的地殼震動,深入中心的靈獸同一時間似乎在避着什麼洪水猛獸似的,使盡渾身解數,朝着外圍跑去,甚至未在乎自己的領地和所守靈物。
實則危機暗藏。
“雲霄弟子凌鶴鷂。”“雲霄弟子鄲喬。”
“祝雲霄宗拜頂大道,長盛不衰。”一騎絕塵的兩位少年,一躍下馬,一青一白,異口同聲道。
藍涪甩袖,隔空虛扶起兩人:“善。落座吧。”兩人作了個輯,各自落座。
若是平日,師兄弟們早已炸開了鍋的鬧騰,今日場面卻寂靜無聲。
唐斐抱着劍,湊到凌鶴鷂身旁,以音入密:“澄觴尊者境界跌落,方纔走火入魔,遭方師叔重傷了。”
凌鶴鷂面容一冷:“所言屬實。”
唐斐斂下眉眼,鴛鴦眼的異種光澤在陽光下泛着別樣的光彩,眉宇處還有幾分擔憂並未消散:“句句屬實。”
藍涪往這邊瞧了一眼,微微頷首肯定自己愛徒的話。凌鶴鷂擱下酒具,朝藍涪拱手示意,得到首肯後,轉身離席。
鄲喬斟酌了會兒,也隨之一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