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的破水聲，激起一陣陣水波飛濺。
水面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攪得支離破碎，那人掬起一捧水，潑向自己，略顯煩躁的撕扯着遮蓋住自己面容那紋絲不動的蘇幕遮。
“無用功，這般毫無章法，可不會起到半點兒作用。”那是一道華麗低沉的男聲，刻意壓着的腔調有着奇異的魅力。
“什麼人？藏頭藏尾算什麼英雄好漢？”聽者卻爲之一驚，他環顧四周，什麼也沒有發現。
“向行。你不想知道這是哪兒嗎？”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準確的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向行反而冷靜了下來。“你爲什麼知道我是誰？”
“這重要嗎？”那道聲音輕輕笑了，“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別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向行靠在溫泉邊上冷聲說。“我爲什麼在這兒。”
緩緩的回答傳來：“你不記得了？我想你應該猜到了，你來這裏是因爲我而已。而且，不是你爲什麼在這兒。回答我，你想要一個新的人生嗎？”
向行低頭哼笑，咄咄逼人的問：“像什麼網絡小說所說借屍還魂？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在其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誰也說不定。甚至於我，極大可能是你設計好的一步棋。對嗎？”
“你只能信我，也必須相信我。”那到聲音刻板得沒有任何情感，就似電子機械的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向行耷拉着肩，整個人處在一種放鬆的狀態，實則時刻警惕着：“你無法給任何我想要的。我也不需要，更不會成爲任何人的傀儡。”
向行撩着頭髮的手一頓，他眯眼，目光投注在虛空的某一處：“你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說不上，我救了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向行惱火得很，他壓着聲音：“廢話少說。”
“我需要的，是此方世界新的天命之子。”向行蹙眉：“新的？”
“新的，凌鶴颻不成氣候，維序不了一方的運轉。而你，要做的就是取而代之。”
“凌鶴颻？”向行一個激靈，這不是他前不久看過的某點升級流的主角嗎？“什麼意思？需要我殺了他？過他的人生？”
“自然不是。你只需奪走他的氣運，取而代之即可。”
向行斂眉笑了笑：“你當誰是傻子？有我一個向行，便會有千千萬萬的向行。維繫一方世界的運行？你是天道？如果如此，爲何不自己出手？這其中的齷齪，只要你不說，誰也不知道。”
“我大費周章於此，自然是因爲出不了手。倘若你對你的條件並不在意，我尚可換其他的人選。”
“你不會，我想短期內，再不好有比我更好的人選。”向行搖了搖頭，篤信的說，“你不必想瞞着我，告訴我，我是誰。”
“果然，我喜歡聰明人，也討厭聰明人。你是雲霄宗停雲峯峯主，凌鶴颻師尊，也是九洲第一劍客。”
“名諱呢？”向行蹙眉，原著裏並未提過這個出場次數寥寥無幾的死宅師尊的名字。
“名諱？”天道疑惑的聲音傳來，他停頓了很久。
向行也沒有催。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