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鶴颻是被冷醒的。
醒來時他已經不在崖底,身側是在暴雨中狂奔的河流,半隻腳陷入河裏,若是身子骨單薄些指不定被水沖走了也不一定。
他認命的嘆了口氣,費力將腿拔了出來,玩周圍瞧瞧是否有什麼可以避雨的地方。
“喂,東南方向不遠有處山洞。”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凌鶴颻愣了一下,四處張望了會兒,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蹙眉,幻聽了?
“我在你頭上!”那聲音變得咬牙切齒,多了絲真實感。
凌鶴颻手往上一模,就感覺自己頭上長了顆墊狀的東西。
“……”凌鶴颻沉默。
“喂,你什麼態度,誰讓你把血吐我身上?”
凌鶴颻深吸了一口氣:“抱歉,這不是颻有意爲之。所以,你到底是什麼?”
“血靈芝啊,我現在本體靈芝都長你頭上了!莫名其妙綁定個人類修士,你不會想讓我割靈芝塊給你吧?想都別想!”他頭上的血靈芝瘋狂搖晃,連帶着他都有些暈頭。
凌鶴颻搖了搖頭:“照理說你對於我有救命之恩,在下並非恩將仇報之人。”
小奶音帶着幾分嘲諷,頗有點小孩強裝大人樣:“嚯,誰知道啊,要不是你我至於變回原型嗎?”
凌鶴颻想到醒來後身上的傷都好了:“你需要如何償還?”
“不知道,先欠着吧。呼~困死了。”聲音消彌了,凌鶴颻摸了摸腦袋,那長在頭上的血靈芝也不見了,他緩緩鬆了口氣。盯着個東西到處走,碰到熟人可不得被笑死。
漆黑的山洞似乎有什麼動靜,他握緊了劍柄。
“你這劍是誰所贈?”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凌鶴颻一驚,手中的劍出鞘直接架在身後人的脖子上。來人也沒有反抗,接着微弱的光,他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師叔?”凌鶴颻炸了眨眼,緩緩收回了劍,“青驍不知。”
方牧:“……”不知??
“那你這劍可有劍銘?”方牧想了想,問。
凌鶴颻不好意思笑了笑:“流光,劍銘流光。”若是能使出劍意,能引動天光傾瀉,萬丈流光飛舞,顧喚名流光。
方牧皺了皺眉,雖然他一向主觀不喜這個師侄,但客觀而言師侄確實是芝蘭玉樹的少年郎,這劍銘也取得很不錯,可他卻覺得那裏不對。他沉默了會兒:“嗯,進去吧。”
“你進這祕境可有碰到同門弟子?”
“不曾,僅遇到幾名試圖殺人奪.寶之人。”
“何門何派?竟有這般歹毒心思?”方牧停下腳步,目光如電。
凌鶴颻搖了搖頭:“青驍不知,但青驍能將那行人的行頭一一道來。”
“你且說。”
……
“修真界從未聽說過哪一門派這般打扮?莫不是魔修?”方牧尋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坐下。
“纔不是。”
第三道聲音響起,凌鶴颻驚得直接往天靈蓋摸去,什麼也沒有。
小奶音嗤笑:“放心,他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