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戚洋笑容僵在臉上。他似乎是一下失去了控制的木偶,眼眸頓時混沌無光,嘴裏又開始了初見時喃喃的情詩。
依舊令人酸臭,更多的莫名的詭異,毛骨悚然的寒意順着三人的背脊往上攀。
小小的扁舟在風浪中,無處可避,滔天的巨浪似乎撕開了個口子,下一刻就要將小舟吞沒。
顧淵攀着宿戚洋的衣袖往上,好不容易在晃盪中坐上他的肩頭,這人忽然回神了般,偏下頭,對上了視線。
顧淵乖巧的坐着,一動不動。
宿戚洋眼睫下斂,凝視着他,脣角勾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
“找到你了。”
顧淵一驚,還來不及反應,整個小舟就被巨浪掀翻。
凌鶴颻忙運氣靈氣,卻發現沒有任何作用,他偏頭看去,方牧也同樣如此。
倒是船頭的宿戚洋不見蹤跡,連帶着長在他頭上的血靈芝。
顧淵不知砸到了什麼,頭上疼得厲害。
可是他的本體血靈芝分明是和凌鶴颻有着靈力牽絆,可顧淵一點凌鶴颻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他第一次深刻的明白自己應該是忘記了什麼,分明是幼年體卻能在靈力充足時到達成年體的狀態,除此之外,凌鶴颻和他身邊的人帶來的熟悉感同樣值得深思。
或許我並不是什麼血靈芝,顧淵想了想,也不知道爲什麼得出了這個結論。
或許是因爲顧淵並沒有像別的靈植或靈獸一樣得到上古的傳承,對整個修仙界應該是全然陌生空白的,可顧淵卻總是自然而然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得出這個結論倒是能解釋的通。
宿戚洋這傢伙把自己弄哪去了?
顧淵四處張望了會兒,周遭的是茂密生長的草,在他目力所及之處,僅僅能見的就是彷彿能比他高半個人的雜草。
顧淵嘆了口氣,費勁的扒拉開雜草,卻發現長路漫漫放眼望去還是一片草。顧淵強忍着怒氣,冷靜的端坐了會兒,倒是想到了辦法。
既然他可能並不是血靈芝,那便擬態成別的較爲能跑生物不就成了?
“汪汪汪——”正在他糾結時,一隻大黑犬往這個方向奔來,顧淵靈識一掃,心下有了計較。一隻皮毛柔順,身形流暢的大黑犬便憑空出現了。
附近的黑犬被嚇了一跳,黑黝黝的眼睛瞪圓,一陣狂吠。
顧·黑犬·淵嫌棄的望了眼自己的模板,這也太憨了吧?他想了想,還是金燦燦好看。於是他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小金毛。
方纔亂吠的大黑犬兩股戰戰,撒開腿飛快溜了。
顧·小金毛犬·淵找了條小河,望着自己的倒影,好一陣顧影自憐。
搔首弄姿好一陣,他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他下意識又用爪子輾了輾。
“唔——”是人類幼崽啊。
顧淵拿爪子扒拉了幾下面前的小孩,這輪廓怎麼這麼像凌鶴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