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保證,一定會把這筆工資發出來。
現在正是15號,所以很大一部分人並沒有表示意見。
只不過,現在的會場當中,有很多人已經被煽動了,他們情緒激動地喊道:“對,沒給工資!”
他們喊的非常有節奏,以至於一開始喫瓜的羣衆,也被這種氣氛感染,跟着喊了起來。
看到臺下的氣氛很好,邵鳴顯得很滿意。
他擺擺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繼續說道:“大家可能已經知道了錢小永家出了大事,我作爲知情者,冒着生命危險在這裏再和大家透露一件事。”
人的本性是熱愛八卦,聽說有祕聞要公開,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錢小永並不是錢總的親生兒子,所以,這家公司的所有人,實際上是錢小永的哥哥錢大富!”
這件事,其實大部分人已經知道了,卻沒人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傳出來的。
只是在某一天下午,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消息,他們私下討論着,彷彿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天大的祕密。
邵鳴其實是故意吊大家胃口,這招叫做欲擒故縱。
故意說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甩出一個重磅炸彈。
“咳,大家靜一靜。”邵鳴笑道,“相信前幾天,大家都聽到了,錢小永說有一筆生意要親自完成,否則公司會虧損一大筆錢,對嗎?”
因爲當時鬧得很大,雖然大家都假裝沒看到,在忙手頭的工作,實際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根本就是錢大富上門逼退,只不過這兩件事之間有關係嗎?
嘴角揚起一絲笑,邵鳴說道:“我和你們一樣,都信了錢小永的鬼話,可惜,他根本不是爲了挽回公司的損失而進行這筆生意,而是爲了轉移資產!”
“什麼?”
一句話彷彿往池塘裏丟入了石塊,瞬間激起波紋陣陣。
就連老員工也難以置信地看着邵鳴,他們心中的錢小永是一位對下屬極其尊重,懂得放權,又有實力的青年才俊。
從任何角度都看不出來,他會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我就說一件事,他拿着公司的三十萬資金,去玉茗閣買了一批下品翡翠!”
在座的工作人員都是珠寶業內人,他們清楚這意味着巨大的損失。
除非是賭石,否則怎麼會瞎眼到這種程度。
當然,還是有員工相信錢小永的,有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戰戰兢兢的舉手說道:“邵總,去玉茗閣籤合同的時候我也在場,並不存在你說的情況。”
“你也在?”邵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冷笑着對手下耳語兩句,手下就走到他身邊。
眼鏡男被嚇得夠嗆,手忙腳亂地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我還在想錢小永怎麼敢一個人做這種事?原來是內部有奸細!給我把他帶保安室去,讓他把當天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眼鏡男距離力爭道:“我只是商務經理,和錢總一起籤合同順便做下法律參考,你們這是做什麼!”
“讓你走就快走!”
“我不走!”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打的眼鏡男嘴角,流出了鮮血。
辦公室的女同事被嚇得尖叫了起來,眼鏡男被打懵了,也不再反抗,乖乖地被他們架出了場地。
整個珠寶行有一百多名員工,並不是所有人都互相認識。
正是看中這一點,邵鳴已經安排了他們的人混在中間,一方面可以趁機煽動氣氛,另外一方面也能在出現特殊情況的時候鎮住場面。
看到這一幕,稍微有些人生經驗的人也看出來了,這根本不是聲討會,而是一場宣告勝利的奪權會。
錢小永今天就沒來過公司,等他來得時候,恐怕公司就完全不一樣了。
眼鏡男被拖出了辦公室,但並沒有被拉到保安室,而是向着衛生間拖過去。
這時,他清醒過來,大聲吼叫着:“你們要幹什麼?!”
他這時候才發現拉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公司裏的同事,從他們的穿着和行爲來看,儼然就是大街上的小混混。
“讓你亂說話,給你點教訓,走!”他們要把眼鏡男拖衛生間去打一頓,逼得他妥協,不敢泄露他們的祕密。
“不要!救命啊!”任憑他聲嘶力竭的吶喊,會場內的聲音高漲,一樓的大廳裏放着音樂,根本沒人會聽到他的聲音。
“叫你別叫!”有個小混混實在忍不住了,還沒拖到衛生間就準備動手,因爲眼鏡男一直掙扎,還撕掉了他的衣服,那可是他剛買的。
“彆氣了,打完了讓他給你買件新的。”混混頭子看着時間差不多,便點了根菸,吐了個眼圈,道:“下手狠點,要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是!”
就在混混要動手的時候,擡起腳的混混,被一匹飛過來的木凳丟中,被砸倒在地。
“公司裏不允許抽菸。”一個嚴厲的聲音從凳子飛來的方向傳來。
混混頭子木訥的看着前方,竟然是錢小永。
不過剛纔丟凳子的,是他旁邊的年輕人。
他並不認識那年輕人,可是敢在他面前囂張,他的脾氣當然是忍不住。
“你TM想死,扁他!”混混頭子丟掉口裏的煙,隨手抄起走廊邊的拖把折斷,就要跟林然他們幹架。
“住手,你知道我是誰嗎?”錢小永擋在林然面前,他看到混混頭目穿着員工的制服,還以爲是他的員工。
“真是服了你了。”林然有些無語,“這些傢伙明顯不是你的人。”
話音剛落,混混的棍子就朝着他們身上招呼過來。
不過這裏可不是野外,而是狹窄的走廊。
林然隨手抓起旁邊的凳子,就擋住了他們打過來的棍子。
看錢小永還在發呆,林然哭笑不得,說道:“錢總,你也該發揮一下你的魄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