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回到家裏的時候在客廳裏並未看到神樂的身影,浴室裏的燈亮着,想必她應該在泡澡。

    從斑的家裏回來,此刻的扉間也冷靜了不少,整個人慵懶的在矮桌旁坐下,正式成爲火影后,他的工作量只有增加,沒有減少,要說雷確實比之前更累了,而一坐下,那疲倦就開始朝他席捲而來。

    他坐在那裏,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揉着眉心。

    太沖動了,真的是很不符合扉間的性格,他一向是冷靜自持的,是無論面對什麼都能夠冷靜分析然後找出最優解的人,可一遇上跟神樂相關的事情,他的那些冷靜就全部跑走了,只剩下一個被嫉妒支配的男人。

    對於神樂的那些反常……

    “或許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情吧?”他自言自語的發着呆。

    燒開一壺熱水,泡好一壺綠茶,這些事情全部做完半個鐘頭也就過去了,這個時候,扉間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太對勁,神樂進去浴室的時間似乎太久了一點。

    扉間走到浴室門口,燈還亮着,但是一點聲響都沒有,他疑惑的擡手敲了敲門,裏面沒有聲音迴應他。

    “你……在裏面嗎?”

    屏住呼吸聽,仔細聽,依舊沒動靜。

    扉間又敲門,一邊敲一邊問:“神樂,你是不是在裏面?”

    回答他的是依舊是寂靜。

    “回自己家了嗎?”

    應該不太可能吧?

    心裏忽然涌上一股擔憂,也顧不得別的,扉間“刷拉”一下,猛地拉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內暖融融的燈光下,神樂安靜的睡在浴缸裏,她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烏黑的長髮如海藻一般鋪滿了水面。

    扉間心裏一驚,這樣睡着可太危險了,若是不小心滑入水裏,豈不是要淹死了。

    他趕忙跑過去蹲下身來,手輕輕地推推神樂搭在浴缸邊緣的胳膊。

    “神樂,神樂?”他叫她,女人卻沒有半點回應。

    扉間的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水裏,是清水,沒放浴鹽,水下的身體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扉間活到現在,第一次見到女人全裸的身體,神樂骨架很小,雖然瘦瘦的卻也不是那種餓出來的乾瘦,肌肉恰到好處的附着在骨架上,除了胸前略微平坦之外,也算是很完美的身材。

    此刻,她白皙的皮膚上泛着粉紅色,比月季花的花瓣還要嬌嫩美好。

    扉間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好似是天邊的火燒雲。

    這種視覺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轟的一下,有什麼在他腦海中炸了,他瞪大了那雙緋紅色的眼眸,呆在原地,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小心翼翼。

    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就連手指拍到的她的胳膊都變得滾燙起來,喉結上下滾動,他乾嚥了一口唾液,慌亂的扯過一條浴巾給神樂圍上。

    他避開目光不再去看她,一路將她抱到了樓上的房間裏,那是扉間的臥室,很典型的獨居男人的房間,木質的傢俱,寬大的牀,牀頭的櫃子上一燈如豆,泛出橘色的微光,給這冷硬的房間裏平添了一些溫和。

    扉間目光閃爍的將神樂渾身擦乾後拿過一件自己寬鬆的浴袍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掀開被子將她塞了進去,或許是他的動作太過粗魯了,弄的她不舒服,縮在被子裏,神樂微微皺起眉來。

    “冷……”脣齒不清的吐出一個字。

    此時,扉間的心臟還在急速的跳個不停,現在的神樂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可被子下面,浴袍裏面……更能惹人遐想。

    “什麼?”一開口,原本清脆的嗓音啞到難以置信,就連扉間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冷……”

    冷?

    這可是夏天啊。

    直到這時,扉間才注意到有什麼不太對勁,神樂的臉色過於紅了,原本白皙如梔子花的臉龐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扉間一驚,趕忙伸手試了一下。

    “好燙,發燒了嗎?”

    確實是發燒了,並且溫度很高。

    “怎麼會這樣?”

    扉間用力推推神樂將她叫醒,神樂睜着惺忪的睡眼,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你回來了?”

    扉間點點頭,道:“你發燒了,很燙,快起來穿衣服,我帶你去木葉病院。”

    神樂擡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實很燙,但是她渾身都沒有力氣,不想去醫院,醫院裏鬼哭狼嚎的,吵死人,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纔不要去。

    “不要,我就要在這裏。”

    此時的神樂任性的像個孩子,她不滿的努着嘴巴,裹緊了身上的薄被,深嗅一下,被子上的味道跟扉間身上的味道一樣,都是帶着檸檬香氣的薄荷味,這是屬於扉間的味道。

    “那……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退燒藥,吃了藥再睡。”兩個人在一起,扉間永遠是讓步和妥協的那一個。

    “好。”

    跑到樓下,從櫃子裏拿出藥箱,裏面基本都是些繃帶和消毒藥水,翻了好半天,終於在最底層找到了退燒藥,一看包裝上的日期,幸好還沒有過期。

    扉間神色一鬆,又趕緊倒了一杯溫水,他,乃至木葉很多人都是喝冰水的,自從認識了神樂之後,扉間的家裏都會備着溫水,神樂喜歡喝這種。

    藥片沒有糖衣,很苦,只好趕忙喝了幾口水送下去。

    神樂嘴巴撅的高高的,滿腹委屈,“在家裏吃藥的時候,我媽媽都會給我衝糖水,甜甜的……”

    “……”

    “我討厭苦味。”

    扉間啞然失笑,摸摸她的臉頰,寵溺的開口,“你都多大了還要喝糖水,你不是牙齒不好,你母親不給喫糖和甜的嗎?”

    “可生病了有特例嘛。”

    “……”確實,生病了的話,可以有些特例的。

    “你還記得我牙不太好啊……”神樂一想到扉間對她說的話都記在心上,心情也變得格外好起來。

    扉間望着她,牀頭燈的燈光溫柔的灑在她臉上,讓她看上去朦朦朧朧的。

    他確實是將她所說的話記在了心上,每一句,每一句。

    看到她吃了藥,扉間才慢慢放下心來,人一放鬆,多日的疲憊還是顯現了出來,現在不比和平年代,每天都會繃着神經,不知道這和平能夠撐到哪天。

    “你真的去辦公室了?”

    “……嗯。”他不擅長說謊,每次說謊都會臉紅。

    神樂盯着他,從被子裏伸出胳膊來,她衝他笑笑,柔聲說:“你知道嗎,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扉間,我想你抱抱我。”

    扉間略帶錯愕的聽着神樂的表白,她還是害羞,眼神躲閃着又帶着隱隱的期待,這樣子的她就像是一枚鉤子,而自己就是那條魚,被她勾走了三魂七魄。

    他忽然就覺得很開心,悶在胸口的那口氣也就此吐出,朗月清風。

    他低笑了一聲,自嘲似的。

    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麼,居然會衝動的胡思亂想,究竟是笨還是不自信呢?

    他掀開被子從另一側上牀,神樂朝他挪了挪身子,被扉間抱在懷裏,她的耳朵就在扉間的胸口,胸腔內的心臟一下一下的跳動着。

    自己的計謀能夠拖住四大國多久呢,幾個月亦或是幾年?

    這顆心臟還能跳多久呢,幾年還是幾十年?

    神樂很怕失去扉間,她在他懷裏擡起頭來,漆黑的瞳仁中映照出扉間精緻的一張臉,他們對視着,有火苗在兩人的視線裏噼裏啪啦的燃燒着,一把火從心裏開始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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