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翻了翻，一時也想不出好拖辭。
只能笑道。
“自然要還。本來就是代管的。”
顧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啊，對了，白阿姨，別忘了還有一些你給了你哥哥嫂子。記得幫我要回來。”
白清梅咬牙笑着，“那是自然。”
“不過，一時之間也湊不齊那麼多文件，還要找律師，還有很多麻煩事，等你訂完婚，抽個時間，咱們慢慢辦。”
顧念似乎早就料到她會用個拖字決。
“不用抽時間了，既然是嫁妝，當然是訂婚的時候就要寫明。今天就辦了吧。”
“你這孩子，這麼心急，現在哪來得及呀。”
白清梅訕訕的。
“沒事，我馬上請律師過來。相關法律文書都已經制作好了，您只要簽字就行了。”
顧念以前沒少在白清梅手裏喫虧，已經把她的伎倆摸透了。
這次回來沒想讓她們母女好受，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保鏢不用她吩咐就轉身出去。
不多時，一名律師跟着保鏢回到顧家。
“你好，我是司黎律所的趙宏，司大律師已經把相關文書製作好了，我帶過來請白女士簽字。”
年青律師是司黎所裏的助理律師，一表人材。
而當時司黎律所的名頭就足以震懾所有人了。
“請吧。”趙宏將文書放到桌上，請白清梅坐下。
白清梅面露難色，看着顧念，“念念，阿姨，這些年經營的不好，有些虧損的產業，我也不好就這樣交給你，不如等等，我重新注資進去，把所有產業都盤活盈利，再還你？”
“白女士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們在文書裏有明確規定。”
“等簽好了文件，我們會派律師和審計師到各個企業去清查審計，風險責任都簽在這些文件裏了。”
趙宏禮貌地給白清梅解釋着。
“當然，自簽署之日起，所有的轉帳，瞞報，帳目不清，或者因此產生的連帶責任，也都簽在這裏了。”
顧念這算是把白清梅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白清梅這會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她最後一次望向顧錦棠。
顧錦棠卻迴避了她的目光，在他看來，蘇羣這些財產也不算什麼，給不給跟他沒關係。
倒是顧孟山看顧念的眼神頗有尋味。他竟沒發現自己這個小孫女這麼精明。
這種聰明勁用在經商上必定是把好手啊。
“念念，你怎麼會懂這些的？”
顧念勾脣笑道，“爺爺是大企業家，媽媽也是商業女強人。我自然不能太笨，是遺傳。”
她這話倒把顧孟山逗笑了。
“這些東西哪是天生就會的？”他嗔怪。
“我業餘時間讀了個MBA，沒事又讀了些商業法之類的書。”
顧念解釋道。
“爺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是早有預謀的。”
在一邊被忽視的顧思實在憋不住了。
顧孟山睨了她一眼，“你也給我預謀預謀。別總對自家姐妹耍下三路的小聰明！”
顧思撅起嘴，被翻了舊帳，心裏一萬個不服。
若不是顧念僥倖躲過去，這些都應該是她的，財產，爺爺的寵愛，甚至嫁入厲家。
她恨死了。
看她這副恨到死又不能耐何她的樣子，顧念有了一點解氣的感覺。
不過，這才哪到哪啊。
她就不信，到這一步，白清梅背後的人還不出來。
那邊白清梅還在跟趙宏各種矯情，不肯籤。
顧念乾脆問顧錦棠，“爸，這些產業真是您跟我媽同意交給白姨代管的嗎？我怎麼覺得不像呢？”
顧錦棠蹙了蹙眉，轉頭喝斥白清梅，“磨蹭什麼，是她的趕緊都給她。”
“可是錦棠，她們是姐妹，也不能太不公平了，你讓思思以後怎麼想啊？”
白清梅欲哭無淚。
“蘇羣留下的東西，跟思思有什麼關係，思思以後自然有你我再給她備。”
顧錦棠長年做甩手大掌櫃，他自己有多少產業都不知道。
他輕輕鬆鬆一句，卻讓白清梅險些吐血。再備？他們有多少錢可以再備？
她從孃家帶來的陪嫁跟蘇羣這些怎麼比？
就算而顧錦棠名下的產業更是少的可憐，大多都讓她以各種名義弄到自己名下，或自己孃家人名下了。
他們倆哪還有像樣的產業留給顧思啊。
“你別磨即了，爸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趕緊辦完，我去送爸回老宅。”
顧錦棠繼續催促。
白清梅望向顧念的眼神都快噴出火來了，她吐着牙。
顧孟山又不傻，早看出這些東西都是她不擇手段弄到手的，現在讓她掏出來比登天還難。
“上次在我壽宴搞出來的事，就罰你禁閉了幾天，看來是罰輕了！你是一點教訓沒長，還是把念念看作眼中釘啊！”
老爺子重重拍在沙發扶手上，“這次顧思去S國，你也一起去吧！”
白清梅一聽直接眼淚掉下來，“爸，我，我，我這就籤。”
“媽，你簽了，我的那份怎麼辦？！”顧思看母親拿筆，也急了。
“你閉嘴，這是顧念媽媽留下的東西，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孟山喝斥一聲，越看這母女兩個越不成器。
白清梅拍了拍女兒的手，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思思乖，咱們還給姐姐，還給她！”
她聲音很輕，但顧念聽得出她咬緊了後槽牙。
白清梅拿起筆，在趙宏的指引下，一頁一頁，簽了下去。
眼神越來越冷，越來越毒。
顧念一直靜靜看着，直到她簽完，才笑眯眯從趙宏手裏接過來，大致翻了翻。
然後滿意道，“謝謝阿姨！”
白清梅也不想裝了，一言不發。
正事辦完，顧念也不想多呆，主動提出要送爺爺回老宅。
顧錦棠沒反對，她便扶着顧孟山出了顧家。
路上顧孟山還是試圖勸她不要跟白清梅把關係搞得太僵，畢竟是一家人。
顧念沒辦法承諾，只能笑着安慰爺爺。
當晚，她就在對白清梅和顧思的各種後臺監視程序中找到一些端倪。
她跟爺爺離開顧家後沒多久，白清梅就用家裏電話聯繫了一個京城的號碼。
但那個號碼經過多重加密，她沒追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