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行回到厲家,跟着孟冬去了後山隱蔽的石頭房子。

    那裏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人是被從正門救走的。

    當時的監控和電網都被斷了電。

    這人是完全摸清了石頭屋的情況。

    行動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且專挑了厲謹行不在的時候下手。

    “霍莉呢?”厲謹行問。

    “出國進修了。”孟冬回答。

    “她走得倒真是時候。”厲謹行冷笑。

    “這件事溫如栩參與有多深?”

    孟冬搖頭,“目前無法判斷,她是被霍莉利用,還是早就知情。”

    厲謹行冷笑,“盯着她,早晚會知道。還有她身邊那個張金榮。”

    孟冬點頭。

    “那顧思···”

    厲謹行卻似乎並不擔心,“你不用管了。”

    與此同時,顧念已經在監測到白清梅的行動規律。

    她最近一直頻繁的出現在海港建設的工地上。雖然顧氏承建這個項目,業務往來肯定不少。

    但是顧念還是分析出,她每次都會在到海港中心前在沿路一處別墅區短暫停留。

    自從顧思逃跑後,一直如此,顧念微微一笑,也不難找嘛。

    建華別墅,位於津城郊區,通往海港中心的必經之路上。白清梅在這裏有一棟私宅。

    平時這裏很冷清無人居住,可此時卻佈滿了安保人員。有明的有暗的。

    白清梅的車停在別墅門外,有安保陪着她進入別墅。

    二樓的大臥室裏,顧思躺在大牀上,手腳都被綁起來了,她臉上是縱橫交錯一的血痕。

    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目,身體更是瘦的只剩一把骨頭。

    看見白清梅進來,她就瘋了一樣的嘶吼。

    “你放開我,讓我去死,我這個樣子,我不要活着。”

    白清梅看着女兒心疼不已,心中更恨顧念和厲謹行。

    “你死了,顧念還幸福的活着,你甘心?”

    “我不甘心又怎樣?我都變成這樣了,我還能做什麼?”

    “身體慢慢調養,臉我會給你請最好的整容醫生,手筋腳筋慢慢來。你得站起來,找顧念抱仇。”

    “你得把你身上的痛苦一一還給她!”

    顧思看着母親一臉的狠戾,淚流滿面,“我要殺了她,劃爛她的臉,還有厲謹行,他是魔鬼,魔鬼!我要讓他下地獄!”

    “好好,好孩子,讓他們下地獄,你好好的,吃藥。”白清梅哭着抱住她。

    “媽,你鬆開我,我不尋死了,我要吃藥,喫飯,我要殺了他們!”

    白清梅確定了她的眼神後,鬆開了綁她的繩子,顧思坐起來,白清梅給她喂藥,餵飯,她都乖乖喫。

    一會兒醫生進來,給她輸液,她也很乖的配合。

    白清梅這才鬆了口氣,“過幾天等你恢復恢復,媽媽安排醫生給你做手術,放心,臉也能整好,手腳也能。”

    顧思點頭。

    白清梅看女兒終於重新鼓起勇氣,又安慰了幾句,才離開。

    可她走後沒多久,這棟別墅就在悄無聲息中陷入了絕對安靜。

    顧思睡得迷迷糊糊,一邊的護士搖醒她,“顧小姐,顧小姐,快醒醒。”

    顧思剛睜開眼,護士已經被人制住,幾個男人進了房間。

    顧思一下就認出來了,其中就有一直在石頭屋裏看守她折磨她的男人。

    她嚇得大聲尖叫,可男人只是冷笑。

    白清梅還在工地忙碌着,就被祕書打斷了。

    她看到祕書遞來的手機視頻後,氣得當場昏厥。

    顧思被送到了市警察局門口,正在鏡頭中聲淚俱下的訴說着自己的罪過。

    從她如何買兇殺了顧念的奶奶,到她給顧念下藥,害她流產,一遍遍重複着,手裏還舉着所有自己犯罪的證據。

    這件事一下就衝上了熱搜。

    底下的留言全是必須嚴懲。

    有人質疑,這件事牽扯到秦家,顧家這樣的權貴,質疑警方會循私。

    就有人呼籲把這件事頂起來,全網監督警方辦案,絕不能讓這案子的熱度下去。

    於是警方騎虎難下,只能嚴辦。

    不止是津城市,上面也下來了人,組織了專案小組。

    事情在網上不斷髮酵,甚至又牽出了秦家拿到海港中心的運作內幕。

    其中拿地是秦家的手段甚至證據都被爆了出來。

    這件事想止步在津城也不行了,上面紀檢也派了人,看來要一查到底。

    顧念跟厲謹行通話時,笑顏如花。

    “保險公司不同意給秦氏的海港中心籤保險合同了,認爲風險過高。”

    “火應該是着不起來了。”顧念笑道。

    “顧家現在也沒辦法全身而退。”厲謹行提醒她。

    “早就該查,清查後,把白清梅查清楚,顧家才能真正合法又良性的運轉。”

    “你這小腦袋還挺清楚。”厲謹行稱讚。¨

    顧念得意,“當然。”

    而之後的發展讓顧念有些惋惜,秦家竟然把水千生推出來頂罪。

    把海港中心的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他身上。

    水千生被檢言調查。

    顧念知道水千生當時接手秦家跟自己的拒絕有關,依他的性子不會做這些事。

    而且他也不是經商的材料。

    顧念打給水千生時,他取保候審呆在家裏,無所事事。

    他目光有些呆滯,看到視頻裏的顧念時,眼裏才閃過一絲神采。

    “你也來看我笑話嗎?”

    顧念搖頭,“水千生,我知道這些都與你無關。把事實說出來,秦家你維護不了。”

    水千生笑,“說出來?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以爲他們多少會顧忌血脈之情,卻不知道自己被利用得徹底。”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我也覺得自己很蠢。”

    顧念搖頭,“你一點也不蠢,只是不適合在這種爾虞我詐中生活。”

    “我是津城這邊的負責人,所有合同都是我籤的字,我得承擔一切,你當初不選擇我是對的。”

    “跟這個沒關係,我不選擇你,是因爲我不愛你,但你是個好朋友,我一直知道。”

    “我是嗎?”水千生眼中重新閃過神采。

    顧念點頭,“秦良洲在哪?”

    水千生皺眉,“我很久沒看見他了,但他之前一直在津城。”

    “水千生,別認,不是你的錯就別認,我能幫你,信我。”顧念認真盯着他。

    良久,水千生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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