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秀才死了。

    十指被生生折斷。

    最可怕的是,身下全是血。

    那害人的玩意兒被割了。

    老陳氏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是天亮。

    “景文,景文,我家景文啊……快來人啊,快請大夫,快請大夫!”老陳氏淒厲哀嚎的哭聲刺的衆人耳膜生疼。

    言秀才死了。

    死狀悽慘,眼睛瞪得猶如銅鈴,面上極其驚恐。

    言珠珠從屋中走出來,乍一見到這一幕,霎時瘋了。

    “啊!殺人了,又殺人了。又殺人了……娘,娘,我好怕我好怕……”言珠珠嚇瘋了,驚恐的抱着小陳氏胡言亂語。

    “你能說話了?珠珠你能說話了?”小陳氏本來被言秀才的死狀嚇得一哆嗦。

    “什麼叫又殺人了?”衆人將言穗穗請來,穗穗恰好聽得這一句。

    言珠珠眼神渾渾噩噩,不見一絲清明。

    只見言珠珠食指朝着言秀才指去。

    “他殺了嬸嬸,他殺了嬸嬸。哈哈哈,娶新娘,娶新娘……”

    “嬸嬸洗衣,他和奶奶把嬸嬸按在水裏面。嬸嬸求救,他們捂着嬸嬸的嘴巴……把她整個人按在了水裏,嘿嘿,娶新娘,穿新衣,喫喜糖……嘿嘿,三叔娶新媳婦兒……”言珠珠一邊笑一邊跳。

    小陳氏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娘和小叔子?

    殺了周氏???

    老陳氏趴在言秀才身上哭的撕心裂肺,此刻瘋了一般朝着言珠珠撲來:“你這個小賤人,喫我的喝我的還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老陳氏巴掌朝着言珠珠而來。

    小陳氏卻是拉着女兒東躲西藏。

    “娘,珠珠病還未好,你打她做什麼?”小陳氏又驚又怒。

    村民們全都被驚呆了。

    “言秀才和老陳氏,親手殺了周氏?這是爲什麼?”

    “荒唐!簡直荒唐!這等荒唐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竟然出在我們村?”

    衆人驚呆了。

    傅霄霄雙手環抱跟在穗穗身後,神色漠然,嘴角卻噙着一絲嗜血的冷笑。

    “村長,此事一定要徹查,這種事不能出現在我們村!”

    “也不能讓這等心狠手辣之人出現!”衆人都嚇懵了,哪裏見過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青哥兒被人急急請來,在言秀才面前診治片刻,才淡淡道:“死了。”

    “死一夜了。渾身僵硬,連血跡都幹了。”

    老陳氏哇的一聲坐在地上痛哭,披頭散髮的跟瘋婆子一般。

    一扭頭,便瞧見站在言穗穗身後的傅霄霄。

    “是她!”

    “是她殺了我兒,定是她殺了我兒。昨夜就是她與我兒在一起!”老陳氏直直的指向傅霄霄。

    隔壁嬸子眉頭一皺。

    “你這人好沒道理,昨夜穗穗四處找傅姑娘,是你說傅姑娘回去了。這會又扯人家傅姑娘,你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就是,昨兒可是你自己說傅姑娘回去了的。”

    “大傢伙都聽見了,這可不能胡亂攀扯人。”衆人幾乎氣樂了,昨兒她站在門口嗑瓜子,見一個就說一個傅姑娘回去了。

    老陳氏有口難言,昨兒是怕別人打亂了老三的好事兒。

    她哪裏想過會成爲老三的死亡現場啊。

    “就是她就是她,昨兒是……”老陳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甚至不敢說出自己算計傅霄霄,昨夜老三欲對傅霄霄有所算計。

    此刻見傅霄霄滿臉含笑的站在門口看着她,老陳氏渾身發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

    她不該算計傅霄霄啊!!

    如今把兒子的命算丟了。

    傅霄霄哪裏是什麼單純無辜的小白花,那明明是一朵披着小白花的食人花啊!

    小穗穗臉頰皺成了包子。

    “周氏洗衣的晚上,我好像瞧見你出門了……”劉嬸看着老陳氏,突然說道。

    “那天晚上我們喫撐了,都去言家拿消食藥。絕對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你……”劉嬸大聲說道。

    “那夜還有人瞧見她出門嗎?”

    劉嬸轉身大聲問道。

    之前沒有懷疑也就罷了,此刻有了懷疑衆人立馬尋找證人起來。

    “我……我那天喫多了拉肚子,但是不想去茅房。就拉在了牆腳底下,我我我看到她朝水邊去了。”一個孩子縮着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

    旁邊的男人一巴掌打他臉上。

    “是你這臭小子,老子第二天起牀還以爲是塊金疙瘩呢。解凍後臭得老子飯都沒喫下去!”男人脫了鞋追着打。

    衆人卻是直直的看向老陳氏。

    老陳氏面色蒼白如紙,神色驚慌眼神中滿是心虛。

    一切都是老三在前面頂着,如今老三一死,她哪裏還有什麼章程。

    衆人見她的神色異樣,哪裏還瞧不出真相。

    “你!你竟然真的對周氏動手?她可是言秀才恩師的女兒,當年也是言秀才千求萬求才娶回來的啊!!”

    “簡直是畜生,你們竟然合謀害死周氏!”

    “言妞妞也是你的親孫女,你面對親孫女時就不會心虛嗎?”

    “死得好,言秀才死得好!斯文敗類,只怕是被哪個有心人看不過給害了!該死的東西,怎麼這麼狠心吶?”

    “咱們王家村竟然出了你們這等人!”衆人羣情激奮,這哪裏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簡直令人膽寒!

    “老陳氏必須按族規處置!言家老宅所有人都得逐出村去!這等人在村裏,誰也不安心啊。萬一哪天對咱們下手了呢?連妻子連兒媳婦都敢動手,咱們這些鄰居算什麼?”

    “村長,此事你可不能姑息養奸!”

    “對,殺人償命,再逐出村去!”

    全村都怒了,此刻別說給言秀才找什麼兇手,只恨言秀才死的早,不能拖起來再虐一回。

    簡直是畜生!

    王癩子的老孃站在角落,呆呆的看着言秀才。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日我兒被人找出去說話,第二日就沒再回來。那個人是言秀才,是言秀才的聲音!”當時她在屋內,一直沒想起是誰的聲音。

    “言秀才說找他發筆大財,還找了人幫忙……”

    “那個人……是言老二!”

    全程悲慼滿眼通紅的言漢生,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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