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神女，應該能分辨什麼是假的吧？”傅九霄一臉嚴肅，想到將來有人會摘自家小白菜，心裏就難受的厲害。
穗穗回頭看了他一眼：“其實……我感覺她的話裏，有一股規則之力。好像……是爲了等我。”
穗穗有些迷惑。
是規則之力，讓他們那一族傳承千年的嗎？
可傳承千年就爲了一個卜算？
穗穗很不解。
傅九霄一聽，頓時警鐘大響。
“穗穗，他們那一族是傳承千百年的，既然如此，傳承多年就爲了等你。那……那必定所謀不小啊。”傅九霄一臉鄭重。
“不然，莫名其妙等你那麼久，做什麼呢？”
穗穗想了想，頓時點頭：“還是九霄哥哥有經驗。”
傅九霄見她聽進去幾分，這才滿意的點頭。
傅九霄心裏酸溜溜的，穗穗才五歲，就生的這般可愛，長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
光是想想就頭大。
兩人剛下臺階，就見淨塵看着傅九霄。
這一瞬間，淨塵似乎身上帶着一絲佛光，他看向傅九霄的眼神滿是憐憫以及……
恨鐵不成鋼。
“好好一個人，怎麼就生了一張嘴呢？啞巴都比你好使……”
傅九霄微微皺眉看向他：“什麼意思？”
淨塵茫然的看着他，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方纔腦子裏就是想說這句話。
傅九霄沒與他計較，只讓人買了不少喫食，便帶着穗穗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朝着盛元都城，盛京而去。
盛元香火鼎盛，四處都是凌霄帝君的神像。
傅九霄不屑極了。
馬車一路向北，越是靠近盛京，那股墮神的氣息便越發濃郁。
穗穗皺眉：“竟然真的有墮神殘存的氣息。”那墮神應該是殞落了，大概是有執念在人間。
“穗穗，去見墮神的遺骸，會對你造成影響嗎？”傅九霄有些擔心，畢竟墮神與神界對立。
穗穗搖頭，她只是覺得……
那氣息有些熟悉。
可她以前從未接觸過墮神。
馬車越靠近盛京，這一路越是繁華，朝着盛京而去的人也更多。
“我既希望他是凌霄帝君，也希望他不是……”
由此可見，這些都是帝君的信徒。
希望能瞧見帝君真面目，但也害怕他真是凌霄帝君，卻早已殞落的事實。
盛京城門外，已經開始車水馬龍，極其擁堵。
“那邊是什麼？爲什麼專門留出一條道？還有人跪在兩側？”穗穗瞧着兩個城門，一邊擁擠不已，一邊空曠得很。
“那個是聖女出行用的。普通人不可以從此經過。”
“聖女一族，是當年伺候凌霄帝君的侍女那一脈。啊，聖女儀仗真的來了？難道……真的是來看那傳聞中，神明殞落遺骸的？”衆人有些心驚。
果然，沒一會兒浩浩蕩蕩的穿着一身白裙，蒙着面紗的女子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她們身形縹緲，看着頗有幾分仙氣。
“聖女都來了，那水晶棺內，不會真是帝君吧？”衆人沉默不語，心頭皆是沉甸甸的。
傅九霄讓王公公拿出了大越令牌，沒一會，就有人越級上報。
說起女帝，不少人都激動起來。
盛元分爲兩派，一邊是信奉神明，一邊是保皇派。
原本皇室自相殘殺，百姓的呼聲岌岌可危。
“咱們女帝，可真是天選之子啊。皇叔們自相殘殺，皇位無人可繼承，居然落到一個流落在外的女童身上。所有人都以爲，帝位要落在太師手中。”
“誰知道，只花了三日。還沒太師腰高的小女帝，把整個太師府都給抄了。滿門抄斬啊。”
“短短半年，咱們盛元就煥然一新。世人都說，小女帝是千古一帝，是天生的帝王。”
“只可惜啊，她長在外頭，對盛元始終沒有歸屬，整個皇室都沒有她青睞的人。對什麼都沒興趣……”連朝臣想抱小女帝大腿，都找不到法子。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學來的治國之能……”
以前皇室風評不好，可小女帝上位之後，有了許多擁護者。
“當然是天授！上天傳授！畢竟咱們盛元，出過神明鍾愛的姑娘。本身就得上天垂憐的國度。”
穗穗眼睛亮晶晶的，一臉的與有榮焉。
“嘉嘉真厲害，嘉嘉果然是最棒的。”
衆人一低頭，便見一個比他們女帝還要矮小的女娃一臉滿意的點評，好似長輩似的，紛紛皺了眉頭。
“哪裏來的小鬼直呼女帝大名？”
“就是，太沒分寸了。”
穗穗眨巴眸子：“可是，嘉嘉是我的婢女呀？”
衆人更是滿臉怒意。
“混賬東西，你竟敢辱沒女帝，定要將你報給皇室，好好教教你規矩！”
“小小年紀目無尊長，毫無禮數。”衆人紛紛怒斥，滿臉怒容，甚至有人瞧見他們是異邦人，試圖動手。
正喧鬧之際，便見前頭開始戒嚴，所有人被推到一旁。
“陛下儀仗，請避讓。”
“陛下儀仗，請避讓……”
衆人一片驚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地。
甚至有人滿臉幸災樂禍：“你死定了，女帝極重規矩，半年時間斬殺了半個朝廷，最容不得你這種沒規矩的東西。”
無數禁衛軍穿着鎧甲，滿身寒光，紛紛立在兩旁恭迎那個小人兒。
小人兒穿着一身龍袍，滿臉肅容，幾乎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腳下。
短短半年，她成長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所有人眼睜睜瞧着她步伐堅定地走出城門。
女帝繼位以來，極少出現在公衆視野，此刻卻是一步步走出城門，讓衆人驚訝不已。
每代帝王，都會尋求聖女的庇護，也是爲了得到神明的信徒愛戴。唯獨她，半點不待見聖女。
甚至繼位後，從未公開承認過聖女。
而她此刻一步步走向言穗穗。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
當着萬千百姓的面，她雙手取下帝冕，掀開裙襬，直直的跪在穗穗面前。
“大侍女嘉嘉，見過主子。嘉嘉好想您……”小姑娘眼眶通紅，她何德何能，勞煩主子來看她！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他們的王，跪在那個大言不慚的丫頭面前。
自稱，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