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早已驚呆了。

    他們引以爲傲的天生帝王,竟然跪在那個小丫頭面前!!

    女帝,是他們的驕傲啊。

    甚至那丫頭懵懵懂懂,一臉天真爛漫,還未開智的模樣。

    “胡鬧,女帝爲天生帝王,怎可像普通人跪拜,她受不得您的大禮啊!”一衆老臣驚得驚駭不已,這可是全盛元的驕傲啊。

    “她受不得?誰受的?那勞什子所謂的聖女嗎?不過是個神明的僕人,怎配得上朕的大禮?!”嘉嘉睥睨了朝臣一眼,眉宇間帶着凌厲。

    “沒有主子,就沒有嘉嘉的今日!她是嘉嘉的救命恩人。”嘉嘉始終站在穗穗身後,恪守侍女本分。

    往日嚴肅的小臉,此刻一臉笑眯眯的站在穗穗身後。

    還是做侍女痛快。

    “可您是盛元的帝王,您代表盛元啊!”

    嘉嘉擺了擺手:“大不了不做了。本來也沒想做來着……”

    衆臣???

    “是主子說的,我來做皇帝,她就讓我做大丫鬟。我想做大丫鬟……”嘉嘉眼巴巴的看着穗穗。

    阿月姐姐行事妥帖,安排的井井有條,她比不上啊啊啊啊。

    一衆朝臣身形都晃了晃。

    你回來做皇帝,竟然只是爲了競爭大丫鬟的位置???

    此刻,就見他們不苟言笑,總是嚴肅,一副欠了她百萬銀兩沒還的女帝,滿臉巴結的看着穗穗。

    “我可以回來了嗎?沒有嘉嘉給您捶背,您睡得着嗎?”

    “別人照顧您,您一定不習慣。”

    “我已經抄到了盛元皇室那道食譜,回頭就做給您喫。”

    “做皇帝真沒意思,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還沒有跟您端茶遞水有意思……”嘉嘉一邊吐槽,一邊陪穗穗進宮。

    朝臣對視一眼,臥槽,女帝不想幹了。

    這下可不敢再攻擊言穗穗,一個個紛紛老實巴交的跟在後頭,打定主意要哄言穗穗將女帝留下。

    女帝在盛元呆了半年,女帝的爲人,他們清楚極了。

    “還從未見過女帝這麼燦爛的笑……”

    朝臣嘀咕一聲,想想就腮幫子疼,女帝委曲求全當皇帝,居然只是想回去當大丫鬟???

    咋滴?

    你們還競爭上崗?

    方纔還對言穗穗出言不遜的百姓,面色煞白:“她還真是……女帝的主子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主子,您是爲了神明遺骸來的吧?哼,嘉嘉帶您去看。聖女那老妖婆來了,才能一起開棺。”

    “說起來,這盛元權利分兩半。一半在皇室,一半在聖女一族。”

    “聖女是當年侍奉凌霄帝君的侍從,皇室,是當年帝君心儀之人的血脈。不是直系,她是公主,當初做皇帝的是她哥。”

    但說起來,都是代表各自政權的。

    “他們,可有成婚?”

    穗穗很好奇。

    嘉嘉面色古怪的看了穗穗一眼:“我這有一本從第一代傳下來的冊子,只有每任帝王能看。您要看看嗎?”

    嘉嘉說的很小聲。

    每任皇帝死前,纔會傳下去。

    但穗穗是她的主子,救她性命之人,她的,就等於穗穗的。

    “這裏面……或許有個天大的誤會。”嘉嘉面色詭異。

    神明與凡人相戀,這一出仙凡戀傳了幾百年,是一對全民認可的CP。

    嘉嘉看了,都直呼臥槽。

    真相簡直……

    慘不忍睹。

    穗穗原本沒興趣,此刻竟是勾起了幾分好奇心。

    “我讓人將冊子取來。大概半個時辰後開棺,正好有時間看。”嘉嘉立馬吩咐人偷偷回去取。

    傅九霄作爲皇帝微服,嘉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甚至懷疑對方想搶她的飯碗。

    畢竟傅九霄對穗穗太過體貼。

    “一具舔狗遺骸有什麼好看的?有的人面相俊美,可內心醜陋,說的就是凌霄帝君……神明傾慕個女子……”傅九霄翻了個白眼,對舉國上下來瞻仰凌霄的事,很不滿。

    不知道爲啥,聽着凌霄這個名字就想炸。

    渾身跟個刺蝟似的,就想炸。

    “你看不看?”

    穗穗揚了揚手上的冊子。

    傅九霄嘴裏嘀嘀咕咕:“有什麼好看的,無非就是他那些舔狗行徑。”但腦袋,卻湊上了上去。

    第一句,便讓他眼前一黑。

    這是盛元公主的日記。

    甚至,盛元自那以後,直接以她命名。

    “不對啊,凌霄帝君不是說,盛元公主一開始是個殘疾人嗎?怎麼還會寫日記?”傅九霄有些懷疑,總覺得,這日記會顛覆自己的想象。

    不知道爲啥,渾身毛毛的。

    有股……

    不祥的預感。

    ‘二月十五,陽光明媚,適合踏青。’

    ‘正好出宮遊玩,參加祈福大會。’

    ‘世人信奉的神明衆多,都希望神明護佑王朝風調雨順,盛元也去祈福吧。’

    ‘偷偷微服出宮,啊,寺廟內信徒可真多。’

    由此可見,盛元公主是個內心極爲活潑之人。

    可明明,神明記載的文獻中,她極其沉悶。

    ‘不開心,還未進神廟就下起了大雨。然而神廟內,擠的元元沒處落腳……’

    ‘我真聰明。’

    ‘神廟的對面,有一座香火不太旺盛的野神廟,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好歹能避雨。裏面還有個可憐兮兮的灰撲撲的神像。’

    ‘太好了,我可以進去避雨。’

    ‘幸虧有個香火不好的野神。’

    ‘我才坐在蒲團上一刻鐘,突的……就瞧見那灰撲撲的神像內,飄出個人影來。和神像長得一模一樣!我驚呆了,半響不敢動,他是不是想吸我的精氣神?他是不是妖怪?看着就像是要貪圖我精氣神的那種嗷……’

    漸漸的,似乎日記有些驚恐。

    ‘怎麼辦怎麼辦?他以爲我是他在世間唯一的信徒?他看起來好凶,我說不是,我是來避雨,他會不會殺了我?’

    “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我一直沒說話,他居然一臉憐憫的看着我,摳出自己的眼睛,問我要不要?’

    ‘啊啊啊啊,娘呀,這是什麼神經病。一言不合摳眼睛。’

    ‘我好害怕,我討厭雨天,我再也不要避雨了!!’

    傅九霄呆呆的看着冊子。

    “這就是傳說中,神明與唯一信徒相戀的真實初遇嗎?”

    居然,兩個版本,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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