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慕凝煙，聽着女子抑制不住的哭聲，張夜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在這之前，自以爲自己可以多愛幾個人，自己也有能力保護所有人。
可是事實告訴自己，他的關心和精力是有限的。
哪怕他都是真心的，也無法做到對誰都不曾虧欠。
所以一切，都是他的自私造成的。
他是一個糟糕的男人。
任由慕凝煙在自己的懷中哭泣，站在客廳中的張夜腿已經開始發麻，也沒有動。
知道好一會，慕凝煙哭累了，更是疲憊的睡了過去。
張夜將對方抱到了牀上，回到客廳的時候，他看着狐狸和食人花，有些艱難的笑了笑。
“你們也看到了，我沒辦法保護好我身邊所有的人。”
“我也沒辦法對所有人都給予平等的愛。”
“更無法接受，我在乎的人，一個個離開我。”
“所以，我想讓你們離開我。”
“從此以後，我身邊只有一個慕凝煙，之前那個恨不得坐享齊人之福的張夜，已經死了。”
“我會給你們一人一筆鉅款，拿着這錢離開吧，以後好好生活。”
他放了兩張卡在桌子上，更是推到了兩人的面前。
兩人皆是有些沉默，屋子裏很安靜，半晌後，食人花拿起了一張卡。
“錢，我拿了，我也聽你的話，我會嘗試着去過一種新生活。”
“我也不喜歡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說不定我真的能做些別的事情。”
“另外張夜，我想祝福你，也很謝謝你。”
食人花表態，這些女子中，就她對張夜的感情不是很深。
如今，她也知道張夜是真的要放她們走。
既然對方無心留自己，自己何必強求，畢竟，她也沒那麼愛。
“好，以後若是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回來找我。”
食人花對張夜笑笑，然後抱了抱張夜後，便起身離開了。
屋子裏還剩下一個狐狸，她抿着脣瓣，看看張夜，再看看那張卡。
最後將卡推回去了。
“張夜，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我不要你的錢，我也不要你繼續喜歡我接受我。”
“我就只是想繼續跟在你的身邊，幫你做事。”
“我可以單方面守着你，不用你爲我負責什麼。”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趕我走嗎？”
狐狸笑的有些苦澀，卻還是堅定的說着這些。
“隨你吧……”
看着狐狸執拗的眼神，張夜苦笑，隨後揉了揉眉心說着。
他好像已經沒有精力去勸對方什麼了。
南門妙的葬禮，在幾人的悲慼中，還是開始了。
葬禮現場來了很多人，這些人許是根本不知道南門妙是誰，但是衝着張夜，他們來了。
而出殯當日，更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赫赫有名的北鶴島古家家主古飛龍，這個人當着張夜的面，鄭重祭拜了南門妙，送了花圈也上了香。
他沒帶多少人過來，似乎不是來搗亂的。
面對張夜那抗拒的表情，古家主並未生氣，反倒是解釋着。
“我真的是來表示哀悼的。”
“跟我來吧。”
張夜沒心情和對方繞彎子，帶着對方到了樓上的書房，跟着來的還有蒼冷。
“兩位大駕光臨，有什麼目的就說吧。”
張夜坐在主位上，看着客位上的古家主，蒼冷則是站在古家主的後面。
“呵呵，張少果然聰慧。”
“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談合作。”
“現在莊家已經完蛋了，而我古家依舊需要一個合夥人，既然莊家擔不起，所以我就想來問問張少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我相信我們必定是強強聯手。”
“希望張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我不願意！”
就在古家主話音落下的時候，張夜就已經一口拒絕，態度決然的很，似是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古家是他的仇人，他不可能和他的仇人合作。
而且鬼知道對方到底埋着什麼心思，和這種人合作，不可能。
“這……”
被斷然拒絕的古家主似是有些無奈。
“張少，你不妨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家主的提議。”
“要知道，只要你和家主合作，勢力會增長很多，以後自然沒人敢招惹你。”
“那麼張少你身邊的那些親人和紅顏知己的安全豈不是更能得到保證。”
“張少身邊的那些女子，一個個都是好樣的，而且在自己的行業都很出色。”
“若是有心人想要找她們並不難，就當是爲了她們，張少也可以換一個答案。”
“只有變得更加強大，像南門小姐事情，纔不會再次發生不是嗎？”
蒼冷代替了主人家，微笑着凝視張夜說出了這一番話。
然而在對方的訴說中，張夜的面色卻是逐漸冷沉下來。
對方看似是在爲自己好。
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威脅自己，她在告訴自己，若是自己不答應，自己的身邊的那些人他們都能找到。
到時候若是再發生什麼意外，有他張夜後悔的。
呵呵，還真是抓住他的弱點就來狠狠的威脅。
對方的態度讓張夜很是不舒服，然而並未發火。
他不想毀了南門妙的葬禮，這是他送她的最後一程。
“我想兩位並不是真心來參加葬禮的，既然如此，兩位請回吧。”
張夜直接送客。
說什麼合作，拒絕就是威脅，甚至還想對自己身邊的人動手不成。
一想到南門妙那張慘敗卻含笑的臉，張夜心中便是微痛，看着兩人的目光愈發不客氣起來。
“蒼冷，不要嚇唬張少。”
“更不要說不該說的話，快道歉。”
古家主卻是直接皺眉責備了那蒼冷。
“是，是我失禮了，張少抱歉。”蒼冷依舊在笑，也是坦然道歉，只是這其中有幾分真心，張夜可就不知道了。
冷笑一聲，張夜沒有回答。
“張少，我知道你的顧慮，若是張少不願意合作，我等也不能勉強。”
“我的確還可以找別人合作，然而這次來找張少，本就是想和張少你和解的。”古飛龍含笑繼續說着，並未因張夜的態度而感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