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拒絕戀愛腦的她支棱起來了 >第二十七章 與你關係匪淺
    這力氣雖然不大,但是不容抗拒。拉扯之間,疼的蘇衿浣的眼睛都紅了,雙眼水汪汪的。

    “怎麼回事?你難道不知道喊人嗎?若是本王來晚兩步,你我就陰陽兩隔了。”

    那平日中波瀾不驚的聲音,此時竟然還帶着一絲關切和責怪。

    蘇衿浣將胳膊抽回來,勉強笑了笑說道:“沒事的,我已經上了藥,你有時間,趕緊進屋去看看小肉包怎麼樣了。”

    她低着頭看着胳膊上的傷口,甚至都沒有擡眼去看唐虞的眼睛。

    她委屈啊,她怕自己看見唐虞之後,會無理取鬧,會覺得不公平,會對他興師問罪。

    巨大的疼痛讓她的理智都要被吞沒了。

    誠然是她要主動救小肉包的,可是這個結果,卻是可以避免的,是蘇衿浣不知道要找誰問責的。

    她努力的平復心情,可是疼痛就像是潮水一樣,一浪高過一浪,直至將她淹沒了。

    她一言不發,渾身因爲疼痛輕輕的顫抖。

    唐虞蹲在那裏,那雙丹鳳眼盯着蘇衿浣的小臉,他抿着脣,伸手想要去碰她的傷口——那樣嚴重的傷口怎麼能出現在一個姑娘身上?

    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本應該女紅刺繡琴棋書畫,被針紮了都要哭個半晌的年紀,卻刀口舔血,奮起反抗,甚至還要保護別人?

    她爲什麼連話都不說?爲什麼連張嘴責罵都不肯?

    若她像是往日那樣,狠狠的罵唐虞兩句,還能讓他的心好受一些——他不想欠蘇衿浣什麼。

    因爲蘇衿浣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給了唐虞太多。

    “你太疼了,我先送你去醫館。”唐虞說罷,就伸手將蘇衿浣打橫抱起來。

    可蘇衿浣卻掙扎了一下,擡眼看着男人堅毅的側臉,搖了搖頭道:“算了吧,京城的那些大夫,我一個也看不上,你放下我,我自己可以好好包紮,你走吧。”

    男人的背突然挺直,好像是有一萬根針刺在他的身上。

    二人站在那裏,長久的沉默,男人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道:“蘇衿浣,你若是怪我,你爲何不說呢?只是因爲我是王爺,你不敢嗎?你可以要求我,你說你要錢,你要讓我娶了你,你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的,可是你爲什麼,非要讓我欠你的人情?”

    大概是藥粉已經起了作用,蘇衿浣只感覺胳膊開始麻了,挺過了疼痛之後,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她擡眼,十分平靜的道:“肅王殿下,這件事情,沒有責怪你的理由,要救人是我的選擇,我也並不僅僅是因爲喜歡小肉包,還生怕小肉包在蘇家出事了會牽連到蘇家。說白了,我也只是爲了自保罷了。”

    “至於您認爲您欠了我人情,大可不必,畢竟這一次您又救了我,是我應該感謝您纔是。”

    蘇衿浣三言兩語,便是將自己和唐虞的界限畫的清清楚楚。

    唐虞不說話,可心中卻依舊是明白,蘇衿浣能這樣說,只是因爲她對自己,從來就沒有期望,也沒有依賴,她沒有癡心妄想,之前口口聲聲說的喜歡美男,大抵只是託詞罷了。

    將蘇衿浣送到了她的房間,爐子上的水呼呼的響着,唐虞打來了一盆水,藉着燭光,輕輕的把蘇衿浣草草包紮的傷口打開,就見傷口上面的痂竟然已經變成了深褐色,藥粉沾了血之後,變成了粉紅色,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唐虞緊緊咬着嘴脣,而蘇衿浣因爲不痛了,也驚訝的看着傷口,接着就問道:“這些人是爲了小肉包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針對你還是小肉包呢?”

    要說小肉包是唐虞的兒子,對方那人是打算讓唐虞斷子絕孫?那直接殺了唐虞算了,對孩子動手算什麼本事?

    又或者是唐虞能力強大,這些人只能退而求其次?

    蘇衿浣越想越不清晰,就勉強道:“你爲何在剛纔不留個活口,好好審訊一下也行啊。”

    唐虞此番低着頭,一邊用毛巾沾着水將蘇衿浣的傷口清洗乾淨。一邊就道:“我知道是誰要動手的,就算是留下活口也沒有什麼意思,也無法報仇。”

    “你知道?”蘇衿浣趕緊起身,可這一下起得急了些,直接就將還未長好的傷口撕了一下,血緩緩的滲了出來。

    唐虞見此,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動作越發的輕柔,噘着嘴吹了吹,絲絲涼風吹在燥熱的傷口上,舒服得很。

    唐虞將血跡重新擦了擦道:“是,他也就這點能耐,只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在你家動手,看來是腦子不清晰了,若是你父親和哥哥沒有醉酒,說不定他們會更早全軍覆沒。”

    蘇衿浣自然是得意了起來,趾高氣昂的說道:“那是,也不知道怎麼得,他們也挺會挑時候,非要等到……”

    蘇衿浣說到這的時候,突然就頓住了,而同時,唐虞也緩緩擡頭,兩個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來了蹊蹺。

    對方刺客怎麼知道他們家的戰鬥力都醉酒了?又怎麼知道小肉包在哪個院子?又怎麼知道小肉包在蘇家呢?

    對方瞭如指掌,只有一個可能,蘇家有叛徒?

    那人是誰?

    沉默半晌,蘇衿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之前說,你知道想要刺殺小肉包的人是誰,那他,是誰呢?”

    蘇衿浣此話問了出來,唐虞包紮的動作就是一頓,目光還在蘇衿浣的胳膊上沒有移動,卻顯然停頓了一剎。

    他不說話,冰涼的手指劃過蘇衿浣涌上來血的胳膊。

    蘇衿浣討了個沒趣,越發覺得唐虞這人冷血無情,她爲了保護小肉包都受傷了,他卻連個真話都不肯告訴她?

    這算什麼?白眼狼?

    既然唐虞不說,蘇衿浣也不會問,與她無關。

    傷口被包紮好了,唐虞將一盆血水潑出去,輕輕推開門,臨走之時,他玄色的袍子被風輕輕揚起,同時也揚起了他的丹鳳眼。

    他轉頭,見蘇衿浣已經蓋上被子,打算美美的睡個回籠覺,沉吟了半晌,便道:“若是……我是說如果,那人同你的關係很不一般,你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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