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淺造一個反,我竟成了千古明帝 >第6章 奴隸翻不了身,你也成不了大事
    龍崗書院不成文的規矩,便是隻收寒門子弟。

    霍去病作爲謝遠的追隨者也便算了,而這位盧小郎君的到來,讓書院裏的一衆門客紛紛不滿。

    其實不止世家瞧不上寒門,寒門更是看不慣世家的作風。

    奴隸百姓,壟斷文化與朝堂,甚至連天下經濟也想方設法壟斷,如果哪個寒門要崛起了,對他們有威脅了,他們便會想方設法打壓。

    幽州祁氏便是最好的例子——

    世家與寒門之間的恩怨太多了,太久遠了,壓根數不過來。

    所以在盧仲入住龍崗書院之後,門客們決定一致對外——除了謝遠,沒有誰給他好臉色。

    而盧仲則聽了盧氏家主的話,成日泡在藏書閣背誦古籍,以便日後回族中可以默寫出來,將古籍珍藏在家中。

    ……

    建康。

    皇宮,御書房。

    內侍研墨,悄悄瞥了一眼這位盤膝坐於席上,臉色陰沉到極致的帝王。

    天武帝將奏摺重重置於桌案,旁邊竹簡顫動,頓時如山倒。

    內侍哆嗦了一下,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竹簡,悄悄放輕了呼吸。

    “陛下,琅琊王,太原王,河間王和彭城王求見。”彼時,又有一個內侍弓着身子進來,垂眸輕聲道。

    “傳。”天武帝擺擺手。

    “喏。”

    內侍離開,不多時便有幾個身披綾羅錦緞,頭戴烏帽的男子並肩入內,朝着天武帝俯首作揖:“見過陛下。”

    “諸位皇叔不必多禮。”待四人入座,天武帝淡淡開口,“皇叔不在封地,齊齊來建康,不知所爲何事?”

    “陛下,想來您也看過臣等的奏摺了。”琅琊王捧起茶盞小抿一口,“自入十一月,中原各地災禍連綿,更有霜降,傷及穀物。”

    “是也。臣等此番前來,想懇請陛下從國庫撥款,救濟百姓。”河間王接話。

    天武帝捂着額頭。

    他就知道是這件事。

    而方纔,天武帝也是因爲這件事兒動了怒。

    中原各地天災不斷,但世家置之不管,讓封了王的司馬宗室弟子管——他們怎麼管呢,寫一道奏摺,讓他從建康國庫裏拿出銀錢賑災。

    而他們自己呢,明明有着成倉成倉的糧食,就是不肯拿出來。

    還哭窮。

    要知道,這兩年因爲和胡人打仗,國庫幾度虧空,他這當皇帝的一餐都只能喫百十道菜了——到底誰比誰窮啊。

    “朕……”

    天武帝叩着桌案,正想着用什麼理由婉拒,忽然看到一卷奏摺。

    是……幽州送來的捷報?

    他打開看了看,頓時計上心來。

    戰術性清了清嗓子,天武帝緩和了面色:“那個……幽州傳捷報,當地刺史擊退胡人,俘虜大量人馬與糧草。”

    “恭喜陛下,道賀筆下!”幾人紛紛作揖。

    “近兩年……國庫喫緊。既然幽州有糧草,幾位皇叔便去幽州取糧吧。”天武帝撫了一把美髯,面帶微笑。

    幾位王爺:“……”

    打得起仗養得起軍隊,跟我們說沒糧草?

    還讓我們大老遠跑幽州去要糧草?

    我們看起來很像二百斤的傻子嗎?

    河間王還想說話,天武帝直接以頭疼爲由先一步離席,逃也似的離開了御書房。

    四人俱是嘴角一抽。

    “那……要去幽州嗎?”河間王看向三位王爺。

    “陛下都發話了,爲何不去?”彭城王哂笑,

    “說起來,幽州自十一月來,還未曾鬧過天災。幾大世家……也是時候放放血了。”

    其餘三人面面相覷,明白了彭城王的話中話。

    話說得容易,但想啖世家的血肉,哪有那麼容易呀。

    不過……要是真的能宰一刀,想來也是肥得流油的。

    至於救濟百姓?

    開什麼玩笑,他們自己炫富都來不及,還救濟百姓呢。

    翌日,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建康而出,朝着北方幽州奔去。

    ……

    十一月二十八日。

    幽州初雪。

    謝遠與衆人換上薄襖,正準備烤火論辯,書童忽然送來一封請柬。

    “是刺史送來的。”一個門客看到令牌,不免驚呼。

    “刺史請我去與諸世家子弟清談。”謝遠看了請柬,慢慢開口。

    衆人俱是一愣。

    這幽州刺史搶了謝遠的功績,又看不上人家出身寒門,如今卻要請他去清談,這是鬧哪門幺蛾子?

    “主公莫去,恐怕有詐。”霍去病蹙眉。

    “刺史邀約,自然當去。”謝遠微微一笑。

    等離開時,謝遠帶上了盧仲。

    三人下山,便坐着馬車奔赴那刺史府邸。

    今日的刺史府分外熱鬧。

    這兒聚集着以范陽盧氏,趙郡李氏爲首的一衆世家子弟,見了面相互客套寒暄一番,便拿出五石散開嗑。

    嗑到一半,衆人興頭上來,拉來幾個打仗抓來的胡人奴隸。

    奴隸們被帶到空曠的場地上,侍從爲之解開腳鏈與枷鎖。

    那些世家子弟笑眯眯地拿起弩箭,等奴隸們四處逃跑時,便發射箭矢,射穿他們的腦袋。

    沒有參與的世家子弟拍手叫好。

    旁邊,端茶準備小品的謝遠看着這一幕,呆愣了片刻,側頭低聲問:“不義,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不義是霍去病的小字。

    霍去病低聲答:“這是世家子弟之間流行的一種娛樂項目。”

    他們從人伢子那裏買來的奴隸,以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這些奴隸要麼是戰俘,要麼便是身份低下,連最低級的乞丐都不如的人,所以他們玩樂起來毫不心軟。

    聽完霍去病的一番話,謝遠緘默。

    也是,這個禮樂崩壞的王朝,奇葩制度和娛樂項目層出不窮的。

    旁邊,盧仲看到那些奴隸腦袋被箭矢射爆,面色微白,一個沒忍住,直接曰了出來。

    霍去病嫌棄地站遠了一些。

    “少寒不喜這奴隸遊戲?”謝遠挑眉。

    “我不喜殺人。”盧仲搖搖頭,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腦袋,“謝小先生,我失態了。”

    “無妨,他們看不見。”

    謝遠瞥了一眼那些被奴隸遊戲吸引住的世家子弟。

    “哼,寒門就是寒門,什麼不喜殺人,分明是你連奴隸都買不起。”旁邊沒有參與的幾個世家子弟聽到謝遠和盧仲的對話,哂笑,

    “奴隸翻不了身,你也成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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