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大意了!錆兔!有你在,居然還會發生被野豬追着亂跑這種事情!”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震響在我們的耳旁。但是,從他那看不出表情的天狗面具上,鶴田真理居然聞到了一絲擔憂的情緒。誒?爲什麼是聞?難不成我是狗鼻子嗎?

    “真的十分抱歉!鱗瀧老師!”錆兔放下采購回來的物品,十分迅速地彎腰並大聲的向老人道歉,態度十分的誠懇。

    名爲鱗瀧左次進的老人把我們帶進屋裏療傷,剛坐下的時候就有人進來了,是一個穿着梅花圖案的短款和服,留着黑色中長髮有着墨青色眼睛的女孩。

    “啊...你回來了啊,真菰。”

    “是的,麟瀧老師~”名叫真菰的女孩和錆兔打了聲招呼隨後看向了鶴田真理,“老師,她就是錆兔讓鎹鴉回來和您說的那個孩子呀,可算是見到了。”真菰走到鶴田真理面前,心疼的看着鶴田真理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真是辛苦了吶,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啦~”說完她揉了揉鶴田真理的頭。

    爲什麼不揉錆兔的,鶴田真理幽怨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錆兔。毫無察覺的錆兔正在和麟瀧先生講述兩人一路上發生的事情。

    “好啦好啦~”真菰輕輕掰回鶴田真理的頭,“先跟我去清洗一下,再好好擦擦藥吧,可不要留疤了,錆兔他一會兒會自己處理好的。”鶴田真理張合了下嘴,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跟着真菰去清理身體的地方了,看着前方拉着自己走的小女孩,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感覺很溫暖。

    許是被她剛剛的發言給吸引到了,也許是她那看向鶴田真理的神情充滿溫柔,又或許是這個疲倦的身體需要休息吧。

    “真理~小真理?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不要發呆啦,到了哦~浴房。”

    鶴田真理環顧了一下四周,是一處竹房周圍種了幾棵紫藤花樹,唔姆,味道很好聞。真菰帶着鶴田真理往裏面走,伸手試了一下旁邊木桶裏的水溫,說是溫度剛好合適,接着就想過來想幫鶴田真理脫衣服。

    鶴田真理下意識的想往一旁躲開,真菰愣了一下,然後微笑的看着鶴田真理,溫柔地說:“小真理,沒關係的,只是簡單梳洗一下,再清理傷口,我幫你會很快的,不會很疼。”說着她輕輕的環抱住鶴田真理。

    鶴田真理木然地點了點頭,啊...這位小姐姐好像誤會了什麼,只能任由她幫忙。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只好任由她幫我清理了,啊...水溫好舒服。】褪去髒亂的衣服,坐在浴桶裏的鶴田真理閉上眼睛,感受着頭上那雙小巧的手在輕柔地揉洗着她那亂糟糟的頭髮。

    真菰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瘦弱的身子,那上面不止有最新的擦傷還有多處烏青,一看就像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孩子,要麼就是被人欺負拿石頭砸的,真菰心裏想,看樣子等下要錆兔好好問一下情況了。

    洗的差不多的時候,鶴田真理看到一旁真菰爲她準備的衣服,那是一件有着野菊花圖案的短款和服,她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袋,小心翼翼的詢問真菰,“...那個真...真菰小姐有沒有男性的服飾啊,我...有點不習慣穿和服...很抱歉。”

    【噢我的天,我什麼時候變得說話這麼慢慢吞吞了?】與表面不同的是鶴田真理在說完後就在內心抓狂了,腳趾彷彿摳出了三室一廳的別墅,甚至還有擴建的可能。

    也許是融入這個身體記憶所造成的影響,這麼說,這個原身在遇到錆兔的時候確實挺不好的。由於家裏很窮被父親拋棄不說,和母親相依爲命然而母親也在不久後撒手人寰,留下孤零零的一個小女孩,後來還老是被其他流浪的孩子欺負,本來的長髮也是在那段期間被流浪的孩子欺負剪成了亂七八糟的樣子,就這樣艱難的過了幾個月,在又一次被那些流浪的孩子圍在小巷裏欺負時,她遇到錆兔了。可以說從天而降的那個小少年是她眼中的唯一的光。在得知他也是一個孤兒被狹霧山的老人收養着,剛好是出來採購路過那裏。

    在錆兔要回狹霧山並問她要不要一起的時候,原身可能是用盡了畢生的勇氣想跟在他身邊。可惜好景不長在去的路上遇到了野豬,也就促成了現在自己的到來。鶴田真理低着頭看着旁邊的衣服,沉默着,還是穿男裝方便一些,畢竟在原身的記憶裏,身爲女孩子的她總是在被他人欺負。真菰看着這個怯生生的說完話就一直低頭不語的小女孩,心裏嘆了口氣,隨她吧。

    “嗯嗯~可以哦~小真理你等下噢,我順便幫你修理一下頭髮吧。”說完真菰轉身去後面衣櫃中尋找適合真理穿的衣服了。

    “啊...這可難辦了...適合小真理的衣服好像只有錆兔以前的小衣服了,不過應該會挺適合她的~”真菰喃喃自語道。找好衣服後真菰先把鶴田真理身上的傷抹好了藥膏,在額頭包裹了繃帶並小心的幫她穿上衣服。隨後真菰就發現了一件事情。

    【小小的真理套上錆兔以前的衣服感覺好可愛啊!!】真菰在心裏吶喊着...

    【不過下次出去採購的時候還是幫真理帶幾件新衣服好了,畢竟洗完澡的小真理真的好可愛((/w\)害羞),黑曜石般的雙眸溼漉漉地看着別人的樣子,感覺呆呆的。就是太瘦了,穿衣服的時候都摸到骨頭了】真菰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真理多喫飯。當然這些都是真菰個人的想法,實際上鶴田真理本人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真菰是這樣想的,這個小姐姐怎麼拿完衣服之後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好奇怪的眼神,這讓她有點不自在。

    於是鶴田真理眼神放空地看着真菰,等待她爲自己修理那頭亂糟糟的頭髮。雖然這個身體在聽到剪頭髮的聲音時條件反射般的僵硬了一下,但是還是有必要修理一下頭髮了,畢竟鶴田真理當時看到倒映在水中的頭髮樣子確實不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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