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遼闊,佔地百餘頃,資源豐富,當初趙蓬萊就是因爲落在了那個地方,即使野外求生知識懂得不多,又沒選到相關天賦,還是一個人,活得清苦卻也遠不至於忍飢挨餓。

    這七人來這個世界時間最久的是三年多,和趙蓬萊到這的時間差不多,趙蓬萊雖曾繞着東湖查探過一週,但那時這七人才到一人,活動的動靜小,且住處離湖泊有段距離,離趙蓬萊的營地更遠,又因爲湖形複雜,岸邊樹木、水中水植都能遮掩視線,以至於沒能發現對方,而後沒多久,趙蓬萊便搬到了李寸心這來住,遇上的機會就更少了。

    衆人也是在去東湖這麼多次後,纔在這次挖蓮藕時遇見了。

    是偶然也是必然,因爲整片湖泊,只有西側的荷葉最多、長勢最好,即使現在枯敗了,只剩莖稈挺出水面,也能把衆人吸引了過來,之前他們摘蓮蓬就是在這邊摘的。

    來的次數多了,一次遇不上,兩次

    遇不上,三次四次五次,總有能碰見的那一天。

    那天便是今天!

    李寸心讓苗炳和王燃把驢牽去喂水,他們這個民族裏愛留人喫飯的熱情也是刻在骨子裏難改的,李寸心說道:“你們走了這麼遠,一定還沒喫飯,反正你們今天是回不去了,今晚就住這,文姐,你們把這些蓮藕給雲琇拿回去,再讓她殺只雞,宰只兔子,告訴她有客人。”

    文宓道:“好。”

    於木陽迫不及待引着兩人去看他們的新屋,李寸心跟着一道過去。

    秋風清冷肅殺,紫紅的天蒙着一層灰霧,庭前的梧桐樹又已紅了葉,幾間屋子靜裏在暮色中。

    瓦是瓦,磚是磚,方方正正,漂漂亮亮。

    最抓他們眼球的,是最中央那間已經完善的屋子,它那樣深沉美麗,又那樣親切可愛。

    竟讓人一見就喉頭髮哽,恍然以爲自己回了家。

    於木陽自得地說:“怎麼樣,我沒誆你們吧,放眼這個異世界,誰現在能建出像我們這樣的屋子,到我們村子來,絕對吃不了虧。”

    李寸心自己聽了都覺得害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轉而對兩人笑道:“進去坐坐吧。”

    客堂寬敞明亮,正對大門右手邊靠牆整齊擺放四隻竹椅,四條條凳。兩條長桌並排而放。左手邊靠裏側些有一臺織布機,織布機上是織了一半的夏布。

    兩人好奇地走到織機前,垂望着這經緯有序的布料,一陣動容。徐蓮目光順着瞧見一旁堆放的竹簍,裏頭雪白一片,她彎下了身子,想看清楚些,心頭躍動,禁不住上手摸了摸,觸手綿軟,她目光晶亮,回頭看李寸心,“是棉花?!”

    李寸心說道:“是。”

    於木陽翹着二郎腿抖着腳,手搭着椅背,說道:“可惜你們來晚了幾天,要不準帶你們去地裏看看,一望無際的稻浪呢。”

    顏柏玉端了水進來,瞟了於木陽一眼,還沒說話,於木陽就把腿放了下去,胳膊收了起來,坐了個端正。

    顏柏玉說道:“身上這麼髒,先去洗洗換身衣服。”

    於木陽訕笑着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你不說我也打算去的。”

    於木陽離開了,顏柏玉將水端給兩人。

    四個人坐了下來,慢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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