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聲音的愈發清晰她躲在被窩裏哭了出來。
“嗚…我…我不在…”
她躲在被窩裏小聲呢喃,讓進來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知道你不在。”
皓塵手握着一根蠟燭,藉着它的微光緩慢走到牀邊把她蒙在頭上的被子輕輕拉了下來,“我進來是想告訴你屋裏有蟑螂想讓你當心點的,不料把你嚇着了,真的不好意思。”
“啊?”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下楚稚雅心態直接崩掉。
小強…可是她的一生宿敵,且不說不衛生就連長相也不是她喜歡的,相比之下她更喜歡體格較小一些的蜘蛛。
“多…多嗎?”
她顫聲問,感覺此刻就有小強在身上爬,密密麻麻的惹她反胃。
“多!”
皓塵撒謊道,忽然真的很想逗一逗躲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杏眼,像極了小白兔的少女。
“啊?”
果然楚稚雅被他騙了去,眼見着雙眼紅了起來。
“我…我…”
她難受的吸了吸鼻子,終是很沒骨氣的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我…我害怕。”
她說着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讓皓塵看的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我開玩笑的。”
皓塵舔了舔乾澀的脣緊張道,不知爲何看到少女眼淚的一瞬間他覺得不是好玩而是心疼。
“我還是害怕…”
但楚稚雅對小強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並不會因爲皓塵的兩三句話而改變。
“那我在這兒看着行不行?但凡它來了我就給你把它趕跑。”
“真…真的?”
楚稚雅擡眸看着他問,心說:可以!完全沒問題!
但又怕會耽誤他睡覺的時間,因此又不敢明說。
奈何皓塵一言九鼎,篤定的說:“真的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那麻煩你了。”
楚稚雅聲若蚊蠅道,可讓皓塵拉下了臉色。
“楚稚雅。”
他表情嚴肅道:“當時要不是你,我如今可能早已變西湖的水鬼,所以我現在能活着全是你的功勞……”
“沒…別那麼…”
楚稚雅剛想打斷結果皓塵繼續說:“至於我對你好是單純想對你好,但當然,如果你覺得會讓你覺得不適,那你大可以認爲我是在報恩,所以你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也不要不敢接受我對你的好,畢竟現如今咱倆不僅僅是合作關係也是相依爲命的夥伴,懂了?”
“嗯…啊?”
楚稚雅聽懵了,躲在被子裏雙眼亮晶晶的盯着皓塵久久不能思考。
“懂了沒?”
因此皓塵又問了一回。
“唔…嗯…懂…懂了。”
楚稚雅微微點頭,“但是…有沒有可能這會讓我誤會啊?”
話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並且正好有被子擋着,因此皓塵聽的不是很清楚,便反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楚稚雅可沒勇氣說第二次,因此選擇閉口不言。
“那就好好享受我對你的好,成吧?”
“成…”
楚稚雅小聲答道,不知爲何耳邊充斥的全是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那你睡吧我就在身邊守着。”
皓塵柔聲道。
“那…那你呢?”
“我就在這兒,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好吧。”
於是楚稚雅蓋着被子側身睡了過去,而皓塵坐在她旁邊靜靜的看着她。
“要怎麼說你好呢?”
他看着人小聲呢喃,嘴角勾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楚稚雅次日醒來看到牀邊枕着胳膊睡着的皓塵竟有一瞬的不真實。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安全、可靠、踏實……反正心裏有延綿不斷的暖流涌過。
她想掀開被子,結果被子一角被皓塵壓了去,於是她正準備掀開另一側,“醒了?”低沉,帶着綿綿睡意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額嗯,醒了。”
她仍側着頭不敢看皓塵,不知爲何臉頰有些發燙。
“那就起來收拾下吧,今天得把橋修完,不能再拖了。”
皓塵說着起身伸了伸懶腰,看出少女的不自然便也沒多說話率先出了閨房。
“要死了要死了…”
楚稚雅看着他出走的背影內心閃過一絲悸動,雙手捏住臉頰兩側想讓自己平靜些,結果只適得其反,就連脖頸都紅的發燙。
“楚稚雅,別躺了,趕緊起牀!”
門外又響起皓塵的聲音惹得楚稚雅鯉魚打挺起身開始換衣服。
“我…我好了。”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着皓塵淘米竟有一瞬的無措。
“幫我洗一下碗筷。”
皓塵招呼着指了指一旁早已有厚厚一層塵的碗筷,“我煮點粥,等晚點找鐵匠要點兒食材,咱晚上喫點兒好的。”
提到喫的楚稚雅立馬來了精神,眉開眼笑道:“會有肉嗎?”
皓塵聽完笑了笑,“這得問他們給不給。”
“唔…其實沒有也行。”
話說到後面聲音沉了下去,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沒事兒,我幫他們鑄鐵不累,正好還可以鍛鍊鍛鍊身體。”
皓塵一猜就能猜到她是在想鑄鐵的事兒,於是邊倒着淘米的水邊說。
“別騙我了…”
奈何楚稚雅不信。
鑄鐵多大的工程活,就在生前她聽機械系的同學吐槽都聽過不少,怎麼可能像她說的那麼輕鬆。
可皓塵仍在堅持,“真的,騙你幹嘛?只要日子能好起來,再苦再累都值得。”
“嗯。”
楚稚雅心尖一顫,臉又紅了起來。
心說:皓塵到底知不知道這種話會給女生帶來無限遐想。
等喫完飯到西湖邊楚稚雅又活力滿滿起來。
“你去衙門借些人手來,我先搞一會兒。”
皓塵說着抱起兩塊兒防腐木往橋邊走去。
“行,我去了,你自己小心點兒。”
可是楚稚雅剛走沒一會兒,皓塵就等來了打扮貴氣的白皓宣。
“呦!擱這兒修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