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一次,皓塵算是把大夥兒都驚豔到了。

    一羣人打算散的時候,楚稚雅還問他呢,說:“你確定沒上過學堂?”

    皓塵擺擺手:“沒啊,怎麼了?”

    楚稚雅疑惑道:“那你怎麼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這話被店家聽了去,他笑了笑說:“他講話頭頭是道是因爲:一來,他見識在哪兒,見識有時候可能比學識還要重要;二來,他是個善於觀察的人,他雖看着五大三粗,但心很細;三來,他經歷的事情比你多,等你到他這個年紀,你也會這樣的。”

    楚稚雅點點頭,很是認可,還有些不服氣的說:“等我到了他這年紀,我一定比他更厲害。”

    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

    最後,因爲劉先生看張平是同道中人,便很大方的把鋪子轉給了張平,收了僅僅兩百五十貫錢,並表示他這鋪子一直在這兒放着,很想把它租出去,結果沒遇上閤眼緣的,而這一次遇上了,便以後就算是回了老家,也不覺得遺憾。

    傍晚時分,張平因爲沒有其他去處便直接跟上了他倆,還要求他們以後都得爲他負責。

    楚稚雅切了一聲沒發話,皓塵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倒是熱烈歡迎着,說什麼:“我覺得這樣不錯,人多家裏熱鬧些。”

    楚稚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到了家門口,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楚稚雅興奮的大喊着:“姐姐!”一下衝了進去。

    張平見這仗勢有點懵,轉頭問皓塵,“誰啊?”

    “我妹妹,叫白皓宣。”說完邁步走了進去。

    “白皓宣,白皓宣……”張平暗自唸了幾下,覺得這名字好聽,盲猜人長的肯定也很好看,便整了整衣裝,故裝嚴肅緊隨皓塵走了進去。

    廚房裏,楚稚雅一見到白皓宣恨不得掛人身上去,熱情的不行。

    白皓宣被這仗勢嚇到了,舉着鍋鏟警告,“離我遠一點,信不信我揍你。”

    楚稚雅雙手抱胸緩緩走遠了一點,可在白皓宣剛轉身正準備把鍋鏟伸進鍋裏的時候又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了她。

    白皓宣被嚇一跳,“嘖”了一聲,正想發作,楚稚雅悠悠一句:“我和皓塵親嘴了。”她動作一頓,用了好久去消化這短短一句話裏的信息。

    她目瞪口呆轉過頭,看着楚稚眉開眼笑的模樣,問:“你剛說啥?”

    楚稚雅把頭埋進她後背,聲若蚊蠅,“我和皓塵親嘴了。”

    這下白皓宣徹底瘋了,舉着鍋鏟原地蹦噠,把鍋鏟上的油漬蹦的滿處都是,難以置信的問:“真的?沒騙我?”

    楚稚雅雙手捧着臉頻頻點頭,“真的。”雙頰紅的就像個熟透的紅蘋果。

    白皓宣一整個人類返祖的大動作,蹦的髮髻都亂了。果斷放下鍋鏟,牽着楚稚雅的手往外走,“走!咱回屋細聊!”

    可就在門口和皓塵,張平兩人碰了正面。

    白皓宣得意的揚起下巴,滿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指示皓塵,“去!做飯去!”

    皓塵皺起濃眉,“不是你在做的嗎?怎麼扔給我了?”

    白皓宣直接把楚稚雅懟到皓塵眼前,“咱倆姐妹有悄悄話要說。”

    皓塵見楚稚雅紅着臉,滿臉羞赧的模樣就懂了所有,紅着耳尖擺手,“去吧去吧。”

    全程被忽視的張平見門口作鳥獸散有點兒懵,又回想起白皓宣那副頭髮凌亂,衣服還沾着油漬的模樣失望的撇撇嘴,故意把自己剛整好的衣裝搞亂後跟着皓塵進了廚房。

    竈臺旁,皓塵看菜都粘鍋底了,一股無奈涌了上來,嘆一口氣,記起身後還有一人,轉眼看他問:“會做飯嗎?”

    張平左右瞅了瞅,確認性的食指指着自己,“你是在問我嗎?”

    皓塵疲憊的揉揉眉心,一副要不然呢?的樣子點點頭。

    張平尷尬的撓撓後脖頸,“不好意思啊,我媽生我沒讓我擁有這項技能。”

    皓塵長嘆口氣,不知爲啥,今晚就是很不想做飯,可是又不想浪費那個錢去買飯,終是挑好菜出來遞給了張平,“洗菜總會吧?”

    張平:“……”

    想說不會,但又害怕自己會被揍,於是小心翼翼的接了下來。

    “在哪兒洗。”皓塵冷漠的指了指一旁的盆瓢,自己回過身去清理鍋裏的食物。

    房間內,白皓宣興奮的把楚稚雅按坐在牀上後關好了門窗。

    楚稚雅一時間沒搞懂她關門窗的意圖,不解的問:“姐姐這是在做什麼?”

    白皓宣虛的一聲,“姐妹之間的談話不能讓別人聽到。”

    待萬事俱備後做到楚稚雅旁邊,雙眼放着星光說:“來來來,講一講。”

    楚稚雅羞澀的低下頭,“就…親嘴了唄,這有什麼好講的。”

    白皓宣嘖了一聲,一巴掌拍在楚稚雅手上,“講講細節呀,是怎麼樣一個契機纔有的這次親嘴,是誰先主動的,過程怎麼樣?”

    她的八卦心此時已經被釣了兩萬五千米高,楚稚雅不仔細講根本下不來。

    “就…本來是在評字的嘛,然後他評的很好,說出來的所有話都打在了我的心坎兒裏,噠噠噠的,我心跳的巨快,然後就一把把他帶出了店。”講着講着楚稚雅不僅紅了臉就連脖頸、耳尖都是漲紅的。

    可白皓宣不給她緩和情緒的時間,連忙問:“然後呢?然後呢?”

    楚稚雅的頭垂得越來越低,“然後我倆就跑出了街區,到了一個破寺廟,我想進去看看,但又有點害怕,然後皓塵就帶着我進去了。”

    “然後呢?然後呢?別磨磨唧唧的,一下子講完。”

    楚稚雅覺得此刻白皓宣的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不講也不行,於是硬着頭皮繼續說:“那裏供的月老仙人,是求姻緣的,於是我倆先許了願……”

    她還想說些什麼,白皓宣打斷她,“你許的什麼願望?”

    楚稚雅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幽幽開口說:“讓我暴富。”

    白皓宣:“……”無語壞了。

    心說:合着您是去求姻緣的寺廟求財去了?

    一瞬間,原先激昂的情緒沉下去一般,耷拉着腦袋問:“然後呢?”

    “然後許完願,我就問他能不能在月老仙人面前親嘴,他似乎是有些意外,又確認性的問了我一次,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就親了我。”說完,楚稚雅的臉就跟燒起來似的發紅發燙,就算是事後想起那個吻,她依然會害羞甚至會有些想念。

    白皓宣聽完更是激動的不行,直接跳起來在原地打轉,就像是八音盒按了開關,裏面旋轉跳舞的小人,當然,動作沒有那小人優雅就對了。

    “所…所以,是你主動的?”白皓宣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明亮的雙眼被這新聞瞪的老大,恨不得蹦出來時空穿梭回到現場去看。

    楚稚雅撓撓頭,說:“親嘴這事兒是我提的,但是是他先下嘴的。”

    白皓宣笑得很猥瑣,腦子裏一想起那畫面心臟就比腦子還要興奮,一直狂跳着不肯下來,更別提臉了,耳赤面紅的就好像被親的人是她一樣。

    她立馬做回位置上,壓低聲音問:“所以呢所以呢?感覺如何?”很是好奇過程以及結果。

    楚稚雅瞪大眼睛,心說:這是可以說的嗎?而且這麼光明正大?

    乾咳了兩聲,“這事兒就這麼講出來……好嗎?”

    白皓宣“嘖”了一聲,這就好像戲演到關鍵地方不演了,曲唱到高潮部分戛然而止了一樣,氣不打一出來,“咱倆都是女孩子,而且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不能說了?!”

    “唔…那好吧。”楚稚雅紅着臉舔了舔嘴脣,腦子裏回憶着當時的場景,用自己最樸素的語言形容說:“他的嘴先是碰到了我的嘴,就像兩個人並肩走的時候手相互不小心碰到一樣,很輕,感覺有點不真實,但當我看到他近在咫尺的毛孔和汗毛的時候卻又覺得這無比真實,於是緩緩嗑上了雙眸。

    之後他就慢慢的張開了嘴吧,然後吸了一下我的嘴脣,我感覺到了,也學着他那樣剛稍稍打開一點點,他的舌頭就像一條荒野裏出現的蛇一樣伸到了我的嘴裏,之後…之後就在我口腔裏面左右攪和,我也不甘示弱,想攪和回去,起初他是給了我這個機會,但我攪和到一半舌頭便沒了力氣,嘴巴也張累了,更別提呼吸了,因爲緊張,中間忘吸了幾口氣,所以那一會兒腦子懵的很,之後自然而然的被他強勢了回去。

    總結來說,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我舌頭是麻的,嘴是累的,脣是痛的,因爲…因爲期間他不小心咬破了我幾處的皮膚。”

    白皓宣聽的起勁,嘴巴也因爲震驚張的老大,雙眸那更不用說,直接就是要蹦出來的一個狀態,心說:白皓塵吶白皓塵,沒想到你禁慾的外表下還住着一頭猛獸呢,還敢給人把嘴皮子咬破。

    但又好奇傷勢,便說:“你長大嘴巴讓我看看呢?我看看你嘴上的傷勢,需不需要塗點藥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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