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琛的目光柔的能滴下水來,“謝謝你,謝謝你給雲芝採的藥,還有送過來的這些書。”
陳若擺手,“啊,那多簡單的事兒啊,不用記在心上,能把雲芝的病治好,我也算是積了大德是不是?”
何雲琛撲哧一下又笑了,“行行,你怎麼說都行,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再不回去雲海該要着涼了。”
何雲海焦急的搖頭,“不不不沒事了,我出門之前你不是給我喝了那個什麼湯嗎?說是能預防感冒,你說的肯定沒錯。”
何雲海下意識的不想讓陳若跟大哥分開的太快,他也想多看看大哥毫無負擔發笑的樣子了,大哥開心了,他心裏的壓抑也會減輕許多。
這時候夏晴走過來陰陽怪氣道,“陳若,我就說你作風有問題吧,你一個人跟他們聊什麼呢?一大一小的你都看上了嗎?”
陳若仰頭看天頓了頓,心想,我忍個鳥啊。
然後她幾步走過去,拎起夏琴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將她摔在地上,夏琴疼的好半天都起不來,連罵陳若都忘記了。
陳若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完全忘記了被打是什麼滋味啊?我讓你好好回味回味,不用謝。”
夏琴緩過了這一陣的疼痛,站起來氣得破口大罵,“陳若你又打人,我要去舉報你!”
陳若聳肩,“在你舉報我之前我先舉報你空口白牙污衊人,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說法是在毀我的名節呀,正好我今天去婦聯主任家砌了竈臺,她讓我沒事去她家陪她聊聊天,我覺得我正好可以過去,到時候,你覺得是你受到的處罰大,還是我因爲反擊而打你受到的懲罰大?”
“更何況誰看到我打你了。”她轉身問在場的何雲琛跟何雲海,兩人同時搖頭表示自己沒看到。
夏晴氣的指着何雲琛大罵,“你們眼瞎了嗎?昧着良心說話,小心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之前,我先送你上西天。”
說着,她陳若一步跨過去,將夏琴的手腕一擰,直接給她擰脫臼了。
夏琴疼的殺豬般震天嚎叫起來,陳若又快速的把她的手腕復了位,再次的疼痛讓夏琴渾身都被冷汗浸溼了。
劉羣這時候才衝出來,“陳若,你幹什麼呢!”
陳若不承認,“是這樣的,剛纔她摔跤了我好心把她扯起來,她不領情一直掙扎導致她的手脫臼了,我想着咱們都是知青,就幫了她一把給關節復位了,你要是想謝我的話,就給我點錢,給多我也不嫌多,給少我也不嫌少。”
夏琴簡直被陳若不要臉的話氣的差點翻白眼了!
神tm的好心去扶她,她不領情把自己的手腕擰斷了!神tm的因爲覺得同是知青,她要幫她又把她的手腕復位了!分明就是她故意擰脫臼又復原讓她疼痛的好嗎!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陳若如果知道她的心聲,一定要來一句,你都不照照鏡子的嗎?
劉羣也被這話給震懵逼了,陳若怎麼可能好心去幫夏琴?
劉羣立刻就是一個瑟縮,想起上次陳若打他的那拳,那疼痛彷彿就在上一秒。
他也不說話了,快速的扶起夏琴回到屋內。
夏琴在陳若那受的氣全部撒在他身上,“劉羣,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給我打回來,你去打陳若呀!”
劉羣的臉都黑了,“誰打得過她呀,你少惹點事不行嗎?”
劉羣其實也不太明白夏晴爲什麼總是上趕着跟陳若作對,明明每一次都被收拾的很慘。
他是被陳若收拾怕了,現在就想着和鵪鶉一樣躲在一邊別被陳若盯上就行了。
偏偏夏琴總是往上湊,夏琴被打了他又不敢袖手旁觀,真是想想就覺得神煩!
夏琴被訓斥,一瞬間失去了理智,她一爪子朝劉羣臉上拍過去,在劉羣臉上抓出幾個血印。
劉羣氣的揚起了自己的手,眼睛都紅了。
夏琴梗着脖子,“你打呀,你要是不打你就是孬種!對!你就是孬種!你總是看着我被欺負不爲我出頭!你還說你會照顧我會保護我?劉羣,你到底是怎麼照顧我的!”
劉羣心裏的委屈跟怒氣差點把他淹沒了。
他爲了她,在拖拉機上得罪人。
他爲了她,挑了那麼久的糞。
他爲了她,處處得罪人。
現在,她還覺得他沒有照顧好她?
爲什麼以前在城裏的時候覺得夏琴這樣的叫有真性情,可到了蔣家坳,他會覺得這樣的性格好恐怖!
這已經不是真性情的範疇之類了,這簡直就是自私自利自大狂妄的以爲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應該圍着她轉!
劉羣紅着眼睛高高的舉着手,好半天只覺得心都累死了。
他這樣下去真的有必要嗎?這才幾天?下鄉才幾天?
後面真的住一起,他真的能忍受住嗎?
可是,想到回城的指標,劉羣咬牙忍下了。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人已經冷靜了下來,“對不起,我會努力,但是陳若,你別惹她了,我打不過她,我不想你再被她打。”
夏琴氣呼呼的,好歹也沒再那麼鬧了。
劉羣問,“哪裏痛?我給你揉揉。”
夏琴彆扭呢,“不用,趕緊去挑水燒水,一會兒建屋子的人來了。”
……
事情鬧起來後,第一個來找陳若的,是治保主任蔣柱。
蔣柱看到陳若,表情很複雜,“陳知青啊,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陳若道,“這世上總有些人是要當吹哨人的,要衝在前頭,不然,這種不健康的風氣豈不是要持續下去?”
蔣光是看蔣柱的眼神,陳若覺得這個治保主任跟蔣先跟蔣正可不是一條心的,所以她並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