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你說得對。”
阮文禮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放下酒杯看了她一眼。
姜央低頭看着手裏的杯子:“其實我也不太相信男人。”
“爲何?”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阮文禮想說她這話有點籠統,不過想到自己確實騙過她,他選擇閉嘴。
默默喝了幾口酒後,他道:“你老家很遠嗎?”
姜央想了想:“很遠吧。”
阮文禮想問她想不想回去,但他怕她說想。
“如果回去要多久?”
姜央覺得這不是距離的問題,不過她還是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
“可能是彈指一揮間,也可能是一輩子那麼久。”
不過這些都跟他無關了,因爲她跟阮文禮的故事似乎已經結束了。
姜央舉起杯,輕輕跟他碰了碰。
阮文禮以爲她會說什麼,但她什麼都沒說。
阮文禮喝完杯子裏的酒:“肖春林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出發回上京。”
“恩。”
姜央覺得她跟阮文禮之間不需要道別。
試問有哪個員工被辭的時候還能心平氣和地去跟老闆說拜拜?
姜央覺得她現在不應該浪費精力在無謂的情緒上,而是應該想想那麼多的錢。
該怎麼花?
**
第二天早上,姜央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
阮文禮已經在洗手間洗漱。
姜央最後一天上班不能懈怠。
匆匆起來,鑽進另一間洗手間整理好自己。
姜央走出來的時候,目光微滯。
她看到阮文禮站在衣櫃前,居然換上了軍服。
姜央第一次看到阮文禮穿軍服的樣子,跟她想象中一般無二,輪廓分明,五官動人。
一個被免了的人有必要打扮成這樣嗎?這樣意氣風發?
阮文禮反應平淡:“只是回京述職。”
姜央不太懂部裏的各種銜,但仍能看出他職務不低。
阮文禮整理好自己,依舊是那個溫文爾雅的阮文禮,只是多了幾分英俊挺拔,氣宇軒昂。
姜央收回昨天的話,她並不是一點留戀也沒有的。
她甚至有點不捨,如此風華絕代的阮文禮,以後就睡不到了!
姜央走到他面前:“你以後會怎麼樣?”
“不知道,或許很好,或許很慘。”
“但你還是阮文禮,不是嗎?”
阮文禮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脣。
姜央覺得阮文禮對她仍然極具吸引力,致命的吸引力。
姜央後悔昨晚睡得那麼早,她想問他有沒有時間多聊一會,但她此時此刻卻必須要靜下心來,思考一會是該對他說再見,還是保重?
“保……”
姜央拉回情緒,剛發了“bao”的音節,阮文禮便在她肩膀扶了一把,“你跟我一起。”
姜央愣了愣,看着的他的目光充滿了疑惑。
“你的通行證我已經幫你辦好了,回京後戶口會很快辦好。”
姜央徹底不懂了。
阮文禮不是選擇接受現實繼承家業了嗎?怎麼還會選擇她這個拖油瓶而不是裴曼桐那個富家千金?
他不是爲了裴曼桐十幾年不再相信女人的嗎?
事實上阮文禮也並不比她好多少。
阮文禮皺着眉,十分困惑。
儘管他不願意承認,可姜央剛纔的情緒分明是在跟他道別。
用無比愉快的情緒。
“央央。”
阮文禮輕撫着她的脣,慢慢在上面摩挲,“爲何你會以爲我會拋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