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卻被他抽走,枕頭也被他抽開。
阮文禮扳直她的臉。
姜央稍稍掙扎了一下,“不行……”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他裹挾在身下,阮文禮的吻隨之落下,溫熱的手掌摸了摸她涼涼的肚皮,順着頂好的腰線往下延伸。
直到感覺到一絲異樣,他停下來,看着指尖那點紅,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姜央幾乎把頭低到胸口,“對不起,我剛纔就想說來着。”
阮文禮凝望着她的臉。
不知是氣的還是失望,他抿着脣,嗤地笑了一聲。
“你可真是……”
耕不肥的地啊!
姜央自己也覺得很好笑,她以爲懷孕很容易的,結果全然不像想象中那麼容易。
阮文禮意興闌珊抽開手。
姜央默默從牀上坐起,到那邊拿過紙巾輕輕替他擦拭手指。
“髒。”
阮文禮微微擰眉,他沒有說話,只是突然反手按着她的手。
“你身上,我哪裏沒嘗過?”
阮文禮嗓音溫沉,他低下頭,在姜央一片呆若木雞的目光中,旁若無人地將那手指放到脣邊,舔了舔。
**
早上,姜央起晚了,匆忙收拾一下下樓來。
阮文禮已經恢復到往日溫文爾雅的模樣,坐在餐桌前悠閒地看報紙,他面前放着一杯牛奶。
姜央硬着頭皮坐過去,“早。”
“早,喫飯吧。”
阮文禮看了她一眼,輕輕放下報紙,開始喫自己的早餐。
阮文禮今天穿着長褲跟一件深藍色暗紋襯衣,更顯得身材挺拔,儀態優雅。
“太太,這是剛蒸的包子。”
黃阿姨送來她的早餐。
姜央喝了一口熱牛奶,纔看到阮文禮在喫什麼。
是一盤薄切的生肉。
肉片薄如蟬翼,下面鋪着一層厚厚的碎冰。
“喫嗎?”
阮文禮聲線低醇。
姜央劇烈搖頭,直覺抗拒。
但不可否認的是,阮文禮即便是喫生肉也能喫得無比優雅。
優雅與野性,溫柔與掠奪,兩種矛盾氣質融合得無比和諧
姜央看到他舔脣的動作,臉上一紅,深深低下頭去。
阮文禮抿着脣輕輕一笑,果然是小姑娘。
不經逗弄。
這才哪到哪!
不過爲了不嚇跑她,阮文禮還是決定收斂一點。
用餐巾慢條斯理清理乾淨手指,端起一旁的牛奶。
“今天讓小陳帶你去買衣服。”
“恩,聚會大概多少人?”
“二十來人,你不用緊張,就當普通喫飯就好。”
“知道。”
阮文禮喝完杯子裏的牛奶,低頭看了一眼表,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姜央跟着站起身。
以爲他要走,誰知阮文禮卻轉回身,優雅朝她踱了兩步。
姜央看到他用乾淨的手指拈了一片薄薄的馬肉,直覺地靠後,卻被他大手一攬,固定在懷裏。
他哄着她,“嚐嚐,好喫。”
姜央被迫仰起臉,緊抿的嘴巴被他撬開,被迫喫下他喂來的生肉。
奇怪的,竟不難入口。
“怎麼樣?”
阮文禮笑吟吟看着她的眼睛,輕柔地用手指替她擦去嘴角的一點血漬。
姜央雖然不能說難喫,卻也不願意說好喫。
這畢竟是生肉。
“這是什麼肉?”
“爸爸早上叫人送來的。”
他頓了頓,“你爭氣點,我就不用吃了。”
姜央瞬間明白過來,臉上滾燙。
“我去上班了。”
**
阮文禮手挽外套從家裏出來,江祈懷跟他同時出門。
兩人看到對方,同時愣了愣。
“早。”
江祈懷主動跟他打招呼。
阮文禮並不想回應他這聲早,不過還是停下來。
“你說的老家是哪裏?“
江祈懷輕輕一笑,“看來阮太太還沒告訴你,你們的夫妻關係也並不像想象中牢固啊阮部長?”
阮文禮已經快要走到車邊,聞言朝他攀着的胳膊看了一眼。
“如果左手再壞了,是不是以後就不能開車了?”
江祈懷臉色僵了僵。
看着他車子走遠,他冷冷一笑:“騷包。”
然後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陳。
“你家太太呢?”
小陳面無表情轉開臉。
江祈懷連續碰了兩個釘子後,終於不再消磨,擡頭朝空蕩蕩的院子看了一眼,悻悻地轉身上車。
**
上午,姜央坐着車子跟小陳來到國營商店。
姜央剛纔在車上跟小陳打聽了一下,知道週末的宴請是夫妻一同出席的。
第一次接觸上京的太太圈,姜央打算認真應對。
來到國營商店,姜央發現上京的商店跟三線果真沒法比。
這裏商品又多種類又全,衣服的款式也都是時下最流行的。
除了價值不菲之外,挑不出任何缺點。
姜央帶着小陳轉了兩圈,挑了兩三套得體的套裙,又給阮文禮買了條皮帶,一件襯衣跟一條領帶。
見時間不早,她便打算回去。
營業員和藹地走過來道:“太太,單據還要一會,您先在這裏坐坐。”
“好的。”
姜央坐在那邊的休息區喝茶。
休息區正對着試衣間,裏面還有別的顧客在試衣服。
姜央別開臉。
對方卻在看到她後停下腳步,“小姜同志。”
姜央轉回頭,認出對方是裴曼桐,目光頓了頓。
自從知道她上次的綁架案是裴曼桐在幕後主使的後,姜央對這個女人連表面那點虛假的和氣都不能再維持。。
不過阮文禮尚且沒跟她撕破臉,姜央也不打算在此之前跟她鬧得下不來臺。
姜央看她一眼,並沒有接話。
裴曼桐似乎並不計較她這樣冷漠的態度,目光掃了掃她身邊的幾件衣服,“看來週末的商務部宴請,你也會參加。”
姜央注意到裴曼桐用了一個“也”。
她擡頭看着她,“莫非你也去?”
裴曼桐搖頭,“我不去,我只是覺得你好像還沒弄明白這次喫飯的意義,並不只是單純的宴請,實話實說,我覺得你幫助不了阮文禮,你並不懂得這裏面的規矩,你應付不來。”
姜央笑了一聲,終於肯正面看她。
“子銘媽媽,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的自信,自信是好的,但盲目的自信就是自負了。”
裴曼桐皺着眉:“小姜同志,我只是提醒你。”
營業員走過來,“阮太,您的票。”
姜央低頭看了一眼營業員遞來的小票,接過來的同時彎腰拿起桌上的東西,轉頭迎上對方的目光。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