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娜覺得姜央瘋了,瘋到想跟阮文禮平分秋色,分庭抗禮。

    姜央低頭看了一眼表:“今天就到這裏吧,我明天要去弄頒獎典禮的事,不會來圖書館,你可以先找找房子。”

    “好的。”

    姜央收拾自己的東西,跟林安娜分別後,獨自朝公交站臺走去。

    **

    傍晚,車站人潮洶涌。

    遠處,一輛車子遠遠停在路口。

    裴曼桐轉頭朝公交站臺的方向看了一眼。

    圖書館附近有不少來補習的學生,姜央站在那羣人中間,清純地猶如學生。

    她看了一會,淡淡收回目光:“江才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阮文禮把他放在一家療養院,不過身邊安插了很多人手,要把他弄出來不容易。”

    裴曼桐道:“抓緊時間,時間長了不要讓阮文禮發現什麼。”

    “我知道。”

    司機說完,朝倒後鏡裏的人看了一眼,猶豫要不要說,最後道:“聽說她好像懷孕了。”

    裴曼桐臉色震了震,從倒後鏡裏與他對視一眼。

    司機被她這一眼所懾,硬着頭皮補充道:“她自己好像還不知道,阮文禮也有意叫人瞞着,讓紹力二十四小時跟着她。”

    裴曼桐冷笑一聲,同時深呼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瀾。

    “她懷孕關我什麼事。”

    “是我多嘴。”

    司機怯懦應了一聲,看見前面崗亭裏的信號,忙將車子匯入車流。

    裴曼桐卻回過頭,又看了一眼公交站臺的姜央。

    她想起上次在馬場上兩人抱在一起的樣子,心中仍有被深深刺痛之感。

    裴曼桐能接受阮文禮結婚,將她視爲發泄工具,但她接受不了姜央懷孕。

    她花了近三十年時間都無法覬覦的東西,她卻輕易拿到了。

    這是對她的踐踏,同時也是對子銘的侮辱。

    想到連那孩子也開始跟她不親近。

    裴曼桐握了握拳,覺得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姜央的挑撥離間。

    看着掌心的血痕,裴曼桐冷冷一笑,他以爲這樣就能保護得了她?

    裴曼桐眸中浮現一絲陰狠。

    **

    感覺到車子突然停下,裴曼桐轉回頭,語氣浮現不悅:“怎麼不走?”

    “前面好像是江大夫的車子。”

    裴曼桐擡起頭,果然看見江祈懷的車子卡在的大門處。

    這個小區進出要出入證還要檢查證件,江祈懷的車掛的不是公務牌照,進出常常被阻。

    裴曼桐看到他正賠笑跟裏面的大爺解釋,一面從包裏翻工作證。

    裴曼桐對李啓明道:“你去幫他一下。”

    “是。”

    李啓明依言下車,走到那邊對崗哨說了句什麼。

    崗哨聽了,立刻換作和顏悅色的神態,對着江祈懷道:“原來您是裴部長家的親戚呀,你早說啊,讓裴部長給你換個牌照不就方便多了嘛。”

    江祈懷苦笑,回頭朝後車看了一眼,沉默地將車子開走。

    江祈懷將車子在巷口的車位停好,下了車,看到裴曼桐也從車裏下來,步行往家走去。

    江祈懷走上前道:“剛纔謝謝你啊。”

    裴曼桐看他一眼,語氣淡淡道:“親戚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江祈懷笑笑,並不打算跟她多說,客氣一句便轉身往家走去。

    裴曼桐看着他的背影,略一思忖後叫住他道:“江醫生。”

    江祈懷轉頭看她。

    裴曼桐走上前:“我看現在還早,能不能去你家坐坐?”

    江祈懷蹙起眉。

    江祈懷對裴曼桐的印象仍停留在阮文禮前妻這個層面,平時並無交集,也並不想跟她有過多的牽扯。

    聞言猶豫下來。

    裴曼桐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去喝杯茶而已,並不會跟隔壁吵架,讓你爲難。”

    江祈懷在這裏生存還要仰仗着這個身份,跟裴家人也有必要維持一個比較和諧的關係。

    他斟酌了一下後道:“家裏沒什麼好茶,你不覺得委屈就好。”

    裴曼桐笑一笑,跟着他往那邊走。

    路過阮文禮家門口的時候,裴曼桐下意識地朝裏瞥了一眼,然後才進了隔壁院子。

    **

    裴曼桐聽說江祈懷仍是單身,以爲院子會雜草叢生,結果竟出乎意料的乾淨。

    進了屋更是窗明几淨,纖塵不染。

    “你不用換鞋了,隨意就好。”

    裴曼桐進門的時候摸了下玄關的櫃子,一如她看到的那樣,一點灰都沒有。

    “你真的一個人住?”裴曼桐發出疑問。

    江祈懷放下包走到廚房給她泡茶,“小張每週過來三次幫我打掃,有時候還會煮一餐飯,我也會付她一點工錢。”

    江祈懷隨口解釋,站在廚房燒水。

    裴曼桐站在那裏打量着他的屋子,發現江祈懷這裏陳設十分簡單,不過各式先進的家用電器應有盡有。

    裴曼桐走到一樓的客房,看到裏面有一些儀器。

    “這是什麼?”

    “我工作的房間。”

    江祈懷有些戒備,上前將工作室的門關上。

    “這邊坐吧。“

    江祈懷到廚房關了火,用開水泡了杯咖啡端過來,“家裏茶葉喝完了,你將就一下。”

    “謝謝。”

    裴曼桐接了咖啡,在客廳的沙發坐下。

    江祈懷端着咖啡坐在一旁的高腳凳上,與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裴曼桐抿了一口咖啡後,進入主題:“江醫生,聽說你來上京是因爲在三線惹了女人官司?”

    江祈懷擡頭看她一眼,輕輕冷笑:“裴同志,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這是短處嗎?可我看你現在依舊風生水起不是嗎?”

    “隨你怎麼說吧。”

    江祈懷反應寥寥,並不想跟她多說。

    “我聽說你在三線的時候調查過阮文禮。”

    江祈懷低頭用勺子攪動杯子裏的咖啡,聞言皺皺眉,擡起頭看她。

    裴曼桐一笑,繼續:“你喜歡小姜同志嗎?”

    江祈懷臉色變了變:“裴同志,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是不是亂說你心裏清楚,江醫生,這男人喜不喜歡一個女人是瞞不了人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小姜,也不會從三線追到上京不是嗎?”

    “我們只是認識而已。”

    “認識到你偷偷拍她的照片?”

    裴曼桐突然盯着桌上某一處。

    江祈懷看了一眼,慌忙收起,是他之前洗出來的照片,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照片是在三線的時候拍的,姜央辦聯誼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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