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是我的愛好。”

    江祈懷將照片收進一旁的抽屜,“回頭我也可以給你拍一點。”

    裴曼桐笑笑,並沒將他的玩笑當真。

    “你說你之前就跟她認識?可據我所知,你到三線的時候,她就已經跟阮文禮結婚了。”

    “這是我個人的隱私,裴同志。”

    “好吧,我尊重你的隱私,不過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裏浪費時間。”

    江祈懷看她一眼,並無所表示。

    裴曼桐低頭啜一口咖啡,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她只是想試一試他,並不想真的得罪他。

    “謝謝你的咖啡,我走了。”

    “慢走。”

    站在門口,目送裴曼桐走遠,江祈懷轉身回去。

    看到站在那裏衝他擠眼睛的姜央,江祈懷嘴脣動了動。

    他想解釋,又覺得多餘,最後道:“阮太太,你回來了?”

    姜央笑容可掬,踮着腳朝那邊的背影看了一眼,語氣暖昧道:“你跟她,不會是……”

    江祈懷及時打斷她:“我還沒有飢渴到如此地步,免子還不喫窩邊草呢,再說,她是我的長輩。”

    “長輩?”

    姜央好笑地搖搖頭,在心裏論了論他這個輩份,“那要這麼論,你還得叫我聲小姨呢!後小姨。”

    江祈懷臉色黑了黑,看着她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

    “你老公的前妻都打到你隔壁來了,難道你不該先擔心一下你的婚姻,還有空來管我有沒有偷腥?”

    “老公要管,瓜也要喫,江大夫,你爲什麼總關心我的婚姻呀?你不會還對我有意思吧,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尤其是最近,阮文禮以爲她懷孕後,對她簡直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弄得姜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江祈懷冷笑一聲,及時澆醒她,“阮太太,我對你這朵花不感興趣,不過你插的這坨牛糞確實有點問題。”

    江祈懷真怕自己一激動說出她假結婚的事。

    還好正朝這邊駛來的車子及時打斷了他這個想法。

    “你罵誰是牛糞?”

    “我罵我自己,行了吧?”

    江祈懷轉回身,手扶着門:“不過看在我們是老鄉的份上,將來你要是沒地方去了,你仍然可以來找我,阮太太,老鄉不騙老鄉!”

    “你騙鬼去吧。”

    姜央沒好氣地嘖他一聲,看到阮文禮的車子走近,她開心地走上前,“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下班早。”

    阮文禮從車上下來,打量了一眼姜央,又朝她身後緊閉的大門看了一眼,“在做什麼?”

    “剛纔碰上江醫生,跟她聊了兩句,對了,我跟你說……”

    姜央湊到阮文禮耳邊,添油加醋把剛纔看到裴曼桐從江家走出來的事告訴阮文禮。

    阮文禮聽後反應平平,說了句“是嗎?”便牽着她的手往家走去。

    姜央愣了愣,難道真如江祈懷所說,只有她一個人在乎裴曼桐有沒有新男人?

    阮文禮把外套脫了挽在手上,他鬆了鬆領釦,看了一眼她肩膀上的大包,“又去圖書館了?”

    “恩。”

    姜央下意識把包往後面收了一下。

    好在阮文禮並沒興趣關注她的包,只是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看道:“天氣太熱,以後再去圖書館讓小陳送你。”

    “恩。”

    黃阿姨從廚房出來,“先生回來了,晚飯快好了。”

    阮文禮恩了一聲,繼續往樓上走。

    回到臥室,姜央放下包,進去洗手間放水。

    阮文禮下了班習慣先洗澡。

    姜央放水放到一半,阮文禮從外面進來,身上外衣已經脫了。

    他反手關上門。

    姜央緊張地起身道:“你做什麼?”

    “你不洗嗎?”

    阮文禮看她一眼,自若地走過來,摸了摸水溫。

    姜央剛纔從公交站臺走回來出了不少汗,衣服也溼了大半,她的確急需洗澡,可也不急於這一時。

    “我一會再洗也行。”

    姜央起身要走,被阮文禮拉住手腕,他看着她,語聲溫和,“你身上有哪裏我沒看過?”

    姜央臉紅了紅,不再分辨。

    她坐在那裏,任他一顆顆,替她解開襯衫釦子。

    如果說姜央上次幫阮文禮洗澡只是糊弄的話,那阮文禮這回幫姜央洗澡,幾乎是模仿勞工的標準。

    簡直事無鉅細面面俱到,一根頭髮絲都沒放過。

    一直到阮文禮整理好自己,換上乾淨的睡衣從浴室走出來,姜央還沒能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怎麼了?”

    阮文禮看一眼牀上包着毛巾坐着不動的姜央。

    姜央搖頭,“沒事。”

    阮文禮在牀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從外套口袋拿出一瓶藥,從裏面倒出一顆放在手心,端起一旁的水杯。

    “這是什麼?”

    “葉酸。”

    姜央乖乖喫下。

    好在這葉酸懷不懷孕都能喫。

    阮文禮看着她用水送進藥,他接過水杯放回牀頭櫃,連同剛纔那隻小藥瓶一塊放在顯眼的位置。

    “以後每天睡前喫一片。”

    姜央看着阮文禮略顯嚴肅的臉色,想起他剛纔給她洗澡的時候,好像也是這種表情,簡直毫無邪念。

    要不是姜央見過他不正經的模樣,都要以爲阮文禮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了。

    不過阮文禮最近確實有點怪。

    不光剛纔洗澡的時候毫無邪念,就連晚上,她也勾引不動他了。

    姜央看着阮文禮。

    阮文禮坐在那裏,拿了條毛巾,正動作輕柔細緻的替她擦乾淨頭髮。

    姜央覺得阮文禮現在防線略弱,可以小撩一把。

    她翻了個身,抱住他的腰,同時將手伸進衣,在上面畫圈。

    阮文禮習以爲常,任由她上下其手。

    “你懷孕了。”他說。

    姜央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確定他說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是啊,我懷孕了。”

    看着那雙閃爍着天真無辜的大眼睛,阮文禮抿着脣笑了一聲,幾次都想告訴她真相,但最終將這話嚥下。

    姜央性格不穩,年紀太小,突然知道自己懷孕,只會比現在更緊張,這不利於養胎。

    加上那件事還沒有完全解決,姜央身邊仍存在威脅,阮文禮覺得現在不是說出來的好時機。

    可姜央卻是毫無察覺,樂此不疲一直纏着他生孩子,這讓阮文禮覺得好笑。

    但他並不覺得自己能瞞她太久。

    最終,在她將手伸向下的時候按住了那雙不安分的小手。

    “你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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