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裏怎麼叫?”
姜央想了想:“老闆,總裁,ceo?”
阮文禮對另外兩個皺了皺眉,“那我該如何叫?”
姜央抿着脣笑:“這個簡單,叫爸爸,凡是給錢的那方,我們都稱之爲甲方爸爸,或者金主爸爸!”
阮文禮覺得自己並不介意她叫爸爸,只是這樣一來,阮子銘可能會有點意見。
“你們那裏的人似乎不講輩份。”
姜央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得哈哈笑了兩聲。
“我逗你玩呢,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出現在正式場合,你想怎麼叫我都行。”
阮文禮並不覺得姜央的身份能一直瞞下去,目前規劃設計才只是剛開始,以後還有很多需要溝通的地方。
小李雖然可以替她在外面跑腿露面,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還有她的合夥人林安娜,背靠着南宮明,本身就是是個不小的隱患。
姜央抿了一口茶,“建築院的人還在談我的事?”
阮文禮搖頭,“有一些聲音,不過問題不大,我只是覺得你這樣躲躲藏藏不是辦法。”
阮文禮放下杯子,攬着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做設計?是出於喜歡,或者……賺錢?”
如果是爲了喜歡,她並不需要費功夫找合夥人。
如果是爲了錢,她昨天簽下的合同,已經讓她擁有足夠的錢。
“我的想法可能有點俗,做設計是我的愛好,不過賺錢的同時又能被人肯定,的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姜央之前做規劃圖是個一個賺錢的契機。
真正讓她決定把這件事做下去,是因爲阮文禮。
不過,姜央並沒有大言不慚地說她想跟阮文禮站在一樣的高度。
她只是想,儘可能地接近他。
姜央說這話時,眼睛裏彷彿帶着光。
說話的同時,腦海裏彷彿已經有了畫面
她沉浸在其中,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阮文禮靜靜看了幾秒,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南宮明知道這件事嗎?”
姜央搖頭,“林安娜說,她只是跟他說了她最近跟我一起在做事,並沒有說我的事。”
阮文禮點頭,舉杯抿了一口姜央泡的茶,然後放下杯子,“走吧。”
“去哪裏?”
“度蜜月。”
阮文禮站起身,看了一眼手錶,離假期結束還有不到五十個小時。
而他並不想在這間略枯燥的辦公室多浪費一秒鐘。
**
阮文禮原本想就近找個有山有水的小城市,跟姜央一塊好好逛一逛,結果姜央要趕着交畫稿,他只能選擇就近在上京市郊逛一逛。
姜央打包好兩天的行李,裝好自己畫筆圖紙,跟阮文禮一塊坐車出城。
車子出了市區沿盤山公路越走越遠。
然後出鄉道來到一條林蔭小路,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在一間像是民宅的地方停下。
看到阮文禮的車子,對方很自然地開了門。
車子開進大門,順青石板路又開了半天,纔看到房子。
這會天色已晚,通過走廊上的的石燈跟裏面窗戶裏透出來的光,可以看到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築。
姜央聞到一股焚香的味道。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從裏面出來,笑着對阮文禮道:“您怎麼這麼晚過來?老夫人在那邊呢,要晚一會纔回來。”
阮文禮道:“無妨,我要在這裏住兩天,明天我再去給外婆請安。”
姜央聽他叫外婆有些意外。
昨天他們結婚,姜央被阮文禮帶着見了家裏大半的親戚。
她記得婆婆薄明妃孃家那邊的親戚,就只來了兩個遠房的親戚,沒想到阮文禮還有個外婆,而且住得這麼近。
“那我讓人給您收拾客房。”
“給他們也找一間。”
“你們跟我來吧。”
男人帶走肖春林跟小陳,進去吩咐了一聲,很快有一個年輕的姑娘從裏面走出來。
小姑娘眉清目秀,穿一身顏色灰撲撲的粗布衣服,手裏提着個燈籠,從屋裏走出來,對兩人道:“跟我來吧。”
阮文禮拎着行李走在姜央前面,沒事跟小姑娘搭話。
“前院現在是你負責?”
“不是,我替春紅姐的,她在那邊陪老夫人。”
小姑娘把他們帶到一處小院,打開門,開了電燈,屋子裏纔算亮了起來。
屋裏跟外面看着差不多,古樸素雅,裏面擺着簡單的傢俱,牀上是粗布印花的被單,看上去相當樸素。
姜央也看清了小娘的長相,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看到姜央打量她,她甜甜地衝她笑了一下,“有事再叫我。”
小姑娘幫他們帶上房門。
姜央聽見吱呀的關門聲,回過頭道:“這是什麼地方呀?”
“外婆喫齋唸佛的地方。”
姜央剛纔就覺得這裏不像住家,聽他這麼一說,就明白了。
“外婆出家了嗎?”
阮文禮搖頭,“算帶髮修行,不過這兩年很少下山了,家裏的事也不大參與。”
姜央哦了一聲,難怪他們結婚她也沒去。
小姑娘走了一會又返回來,在外面敲門。
姜央走過去打開門。
“忠叔說你們沒喫晚飯,我給你們送晚飯。”
姜央看到托盤上放着幾樣素菜。
“謝謝。”
姜央接過托盤,看着小姑娘消失在視線裏,她端着托盤回來,放到那邊的桌子上。
擡頭,卻見屋子裏沒了人。
一眨眼的功夫,阮文禮竟不知到哪裏去了。
姜央正要去找,突然見裏面簾子一掀,阮文禮從一處竹簾後走出來。
看到桌上的飯菜,他道:“裏面有泉水,可以洗漱。”
姜央掀開竹簾,果然見裏面是一間隱蔽的盥室,接的是山裏的溫泉水,龍頭是用竹子做的。
洗漱臺沿用了天然石頭,巧奪天工,十分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