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禮跟阮明熙的名字沒有重字。

    阮家也沒有論字排輩這一說。

    阮文禮給雙胞胎取名從了子銘的子字,算是變相得承認了阮子銘的存在,讓外界對子銘少些猜疑。

    **

    滿月酒辦得很熱鬧,唯一遺憾是阮子銘沒來。

    阮子銘最近不知在執行什麼任務,從港城一面後就再無消息。

    阮文禮今天似乎很高興,席間被灌了不少酒。

    姜央勸道:“你少喝點。”

    阮文禮只是抿着脣笑,在看不見人的地方捏了捏她的手。

    “你回去給我醒醒酒。”

    姜央當然知道他這醒酒是什麼意思,抽開手道:“我不理你了。”

    姜央讓肖春林看着他,帶着兩個阿姨跟孩子回到休息室,給孩子餵奶瓶。

    林安娜端着酒杯跟着走進來。

    “剛纔人多,快讓我看看孩子。”

    林安娜剛纔擠在外面,硬是沒排到看一眼孩子。

    林安娜走到阿姨身邊看過兩個寶寶,笑着對姜央道:“好神奇,前幾天看還那麼小的呢,才一個月就長得肉乎乎,跟吹氣似的。”

    姜央每天看着倒不覺得神奇,不過阮文禮也說過同樣的話

    小孫走進來道:“太太,老太太那邊要看孩子,我給抱出去。”

    “好。”

    目送小孫帶着孩子們走出去,姜央起身走到一旁給自己的倒了杯水,端着走到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

    林安娜在另一邊坐下。

    看着她恢復得不錯的身材,林安娜道:“現在孩子也生了,阮廠長那邊也算安穩,你沒事的時候偶爾也回工作室看看。”

    林安娜現在一個人扛着工作室,身邊雖然有小李幫忙,可有時候還是覺得力不從心。

    姜央的那些設計理念,想法上她能理解,但行動起來卻困難。

    姜央看她一眼:“工作上有難處嗎?”

    林安娜搖頭:“難處倒不大,就是難纏。”

    蘇琴現在做代理院長,行事作風處處向阮文禮看齊,甚至有超越之嫌。

    林安娜不怕她,只是怕麻煩。

    “建築院現在忙得很,聽說那邊新接了林場的集中供水工程,蘇琴親自負責,原來的工程就不得不停一停,很多事情流程走起來也更繁瑣。”

    別的不提,就光是讓蘇琴批覆這一條,就幾乎佔據林安娜大部分的工作時間。

    姜央上次聽林安娜說起過現在工作上的困頓,不過她現在也暫時想不出別的辦法。

    她道:“回頭我會去看看。”

    要讓她回去工作暫時是不可能的,兩個孩子雖然有阿姨,卻也夠喫力的。

    薄明妃讓她把孩子送到他們那邊去養,姜央捨不得,想自己帶在身邊。

    休息室的門開着,兩人說話的同時,隔着門能看見阮文禮在外面招呼的樣子。

    林安娜不無感慨道:“上次還擔心阮廠長在林場不能適應,現在看來只是白擔心一場,阮文禮似乎幹得不錯。”

    姜央跟着一笑。

    姜央別的不服,就服阮文禮賺錢方面的能力,他似乎是天生的商人。

    聽肖春林說,阮文禮已經動心思要在林場附近種果樹。

    那種耐旱耐寒的果樹,一年的收成下來,比種樹划算多了。

    如果他幹得好,也能鼓動當地農民種果樹創收,改善當地貧困的情況。

    不過,阮文禮一副要紮根農村的樣子,也讓姜央頭大。

    阮文禮嘴上雖然不提,可她知道,讓他每週回來一次還是有難度的。

    他累她也累。

    “最近三部有什麼消息嗎?”

    姜央聽阮文禮說他已經遞過辭呈,就是不知道三部是個什麼意思。

    林安娜嘆氣道:“現在三部表面平靜,實則暗潮光涌,大家如履薄冰,就連南宮也謹小慎微,恪盡職守,不多聽不多問。”

    姜央道:“爲何?”

    林安娜奇怪看着她,“阮文禮沒告訴你,鶴延年生病的事?”

    姜央搖頭,阮文禮每次回到家看過她跟孩子就已經很累了,睡一晚第二天又要走,姜央幾乎沒機會跟他說話。

    “他病得很重嗎?”

    林安娜搖頭,“不清楚,不過應該比較緊急,最近三部傳聞很多,只是不知道真假。”

    林安娜擡頭看她一眼,欲言又止道:“如果鶴延年有事,接手他位置的人,可能會是阮文禮。”

    姜央沒忍住,嗤地笑了一聲:“怎麼可能?”

    林安娜一臉嚴肅道:“你別笑,這在三部已經傳開了。”

    姜央疑惑道:“爲何?”

    姜央知道阮文禮工作上有實力可他屬於那種不怕死,功與過並存的人

    要不是如此,也不會把他調到林場去。

    更何況他又不像南宮明一直在三部,像阮文禮這種編外的小廠長,就算跳幾級也跳不到那個位置上去。

    “我之前跟你說過了,鶴延年對阮文禮一直青眼有加,若非如此,也不會讓他回來管着城市規劃的事,我不怕跟你說句實話,正因爲如此,南宮跟陳同升之前一直顧忌着他。”

    “可那都是老黃曆了。”

    姜央覺得阮文禮態度已經很明確了,牛不喫草強按頭。

    三部還不至於如此,鶴延年不至於如此。

    林安娜也覺得不可能,可空穴來風,她不得不信。

    姜央看着她微定的神色,收起臉上玩味的笑意,頓了頓:“既然這樣,那他現在還在林場種那些樹做什麼?”

    林安娜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你沒發現阮文禮去這次林場跟旁人不同嗎?”

    姜央明白她所指。

    姜央輕輕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門口。

    倚了一點門框,看向宴會廳門口靜默而立的幾個人。

    這些人姜央並不陌生,當初在衛生站就見過了。

    阮文禮這幾次回來,他們也是跟着的。

    今天這樣的場合,他們更是目光警覺,寸步不離。

    姜央看着這些人,再聯想林安娜的話,似乎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她嗅到了,別人自然也嗅到了。

    姜央轉頭看向被大家圍在正中的阮文禮。

    今天孩子的滿月酒,賓客名單是嚴格經過篩選的,可還是來了不少人。

    阮文禮穿正裝,言笑晏晏舉止文雅,舉手投足間無一不被大家追崇與恭維。

    不過,這不可能。

    姜央直覺地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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