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阮文禮走後,姜央讓小孫搬了把椅子在院子裏曬太陽,兩個孩子放在小車裏。

    春季裏陽光和暖,桃花盛開。

    姜央抱着孩子站在桃樹下,拿着小嬰兒嫩嫩的小手去摸桃花,一時間分不清是哪個更鮮嫩一些。

    江祈懷拿着相機站在露臺上,喀嚓一聲,給他們母女拍了照片。

    姜央道:“你這算偷拍。”

    “只是看風景好,這也有錯?”

    兩人不鹹不淡地鬥嘴,肖春林走出來看了一眼,隨即進去。

    他們二人並不是第一次這樣隔牆鬥嘴。

    姜央看他進去,抓緊時間道:“要一寸照片。”

    “我知道了。”

    快速拍好幾張照片,姜央帶着孩子回到家裏,累出了一身汗。

    黃阿姨道:“太太,中午想喫什麼?”

    姜央不答,轉頭看肖春林。

    肖春林正從的阮文禮的書房退出來,手裏拎一個皮箱,看到姜央腳步一頓。

    肖春林最近處處被姜央針對,看到她就發怵。

    姜央站在樓梯口,盯着他手裏的皮箱道:“收拾箱子做什麼,他要出差呀?”

    肖春林說是。

    姜央狐疑地看他兩眼,問道:“是去金海嗎?”

    肖春林笑着搖頭,說不是。

    “先生怕回來晚打擾你們休息,這兩天他住國賓。”

    姜央就要走了,無意跟他計較這些。

    阮文禮不在,她說不定還能走得更順利一點。

    姜央最近很乖,以至於看她的人也鬆懈下來,這是個好兆頭。

    **

    第二天,按約好的時間,姜央來到紅房子門前把照片交過去,對方接了後道:“要三天。”

    “我等不了那麼久,要快點。”

    “那晚上做好你來拿。”

    姜央晚上不好出門,但還是答應了下來,“我知道了,還是這個地址。”

    姜央順着小路回到咖啡廳,一路有驚無險。

    肖春林還沒買東西回來,林安娜坐在窗邊看風景,看到她坐下,林安娜笑着道:“你最近氣色好像好了不少。”

    姜央笑笑,爲了讓自己跑路的時候有點力氣,她最近喫得多睡得多。

    “南宮最近在忙什麼?”

    林安娜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他挺忙的。”

    林安娜看她一眼,“你剛纔去做什麼?”

    姜央笑着道:“去洗手間啊。”

    林安娜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終沒說,轉口問道:“那邊的中介你聯繫了嗎?”

    “聯繫了,對方挺利索,就是要價高。”

    林安娜低頭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默默聽她說着,只是不接話。

    姜央見她發呆,說道:“你怎麼了?從剛纔開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安娜笑着對她搖頭,“沒什麼,你這幾天好像很愛喝咖啡,我家這裏有一些好的咖啡豆,你拿回去吧。”

    姜央最近約她喝咖啡的頻率有點高。

    姜央想說用不着了,但還是接過去,“謝啦,這咖啡豆是從哪來的,還是進口貨呢。”

    “南宮明託人買的,說想嚐嚐洋玩意,結果他只配喝茶,留在家裏也是浪費,阮文禮不是喝咖啡嗎?你帶回去給他喝吧。”

    姜央冷冷一笑:“誰管他愛喝什麼,他現在連家也不回,每天不知道在做什麼,神神祕祕的。”

    阮文禮不回林場彷彿也很忙的樣子。

    每天早出晚歸,比他上班還忙。

    林安娜緊張道:“怎麼,他現在連家也不回了。”

    “恩,昨天肖祕書把他的衣服收走了,說在國賓住兩天。”

    林安娜皺眉看着她,猶豫了一會,突然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道:“姜央,要是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姜央笑着看向她,“對不起我什麼?”

    “總之就是,對不起你。”

    “你又不是阮文禮,我有什麼好不原諒你的。”

    姜央故作輕鬆地一笑。

    林安娜也跟着鬆了口氣道:“你能原諒我太好了。”

    “傻瓜,我們走吧。”

    姜央起身到櫃檯結完賬,走向那邊的樓梯,“走吧。”

    下樓梯的時候,林安娜扶着她。

    “姜央,最近工作室有些新業務,你回頭要不要來看一下?只有我跟小李忙不過來。”

    姜央對着她笑:“好呀!我這兩天有空就去。”

    兩人在路邊揮手道別,各自坐上自己的車。

    姜央拎着一袋咖啡豆,慢悠悠走向路邊的肖春林。

    肖春林替她打開車門,語聲恭敬道:“太太,上車吧。”

    姜央欠身坐進車子後座。

    肖春林返回駕駛位,平穩將車子開走。

    姜央道:“前面不是去國賓的路嗎?怎麼封了?”

    肖春林含糊道:“哦,前面正在改造管線。”

    姜央哦一聲不再言語,想起林安娜說的,蘇琴工作上很慢。

    的確夠慢的,速度不及阮文禮四分之一。

    姜央今天晚上要出門,必須確保阮文禮晚上不會突然回來,她轉頭問肖春林:“阮文禮在哪?”

    肖春林被她問得一愣,“先生在處理公事呀!”

    姜央好笑道:“他都不在林場了,還有什麼公事?”

    “他還有企業嘛,大大小小的廠子,不是說上市了就能高枕無憂了。”

    姜央點點頭,勉強被他這個理由說服。

    不見也好,省得見了面牽腸掛肚不夠果斷。

    姜央閉上眼,在後座養神。

    **

    下午,朱佩雲過來給她理療,姜央將一沓錢交給她道:“把這個給江醫生,跟他說,今晚證件就會到手,讓他拿着這些錢看着弄輛車。”

    朱佩雲接過錢,沒有說話,默默裝進包裏。

    姜央奇怪道:“今天怎麼啞巴啦?有不開心的事嗎?”

    朱佩雲笑着搖頭,“阮太太,你其實人不錯,我相信你不是特務,是他們辜負了你。”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朱佩雲對她改觀。

    姜央笑笑,“突然說這些傷感的話做什麼?想勾我哭?”

    “沒有,我是真的覺得你好,阮太太,明天我就不來了,提前祝你們順利吧。”

    “謝謝,再見。”

    目送朱佩雲出去,姜央打算去嬰兒房,轉頭看見朱佩雲落下的藥箱,她拎起來打算給她送下去。

    一份報紙從裏面掉出來。

    姜央撿起來,看到上面明顯的摺痕,以及醒目的標題——

    阮文禮與鶴延年之愛女訂婚滋定於三十號國賓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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