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先忍下他對她的各種看法和約束。
吹了許久,江瑾閻確認她衣服也幹了,才放下吹風機,“好了。”
“謝謝瑾閻,有你真好。”她衝他一笑,眉眼彎彎,笑意盈盈,竟是如一縷春風忽至,吹得人神清氣爽,心口捲起漣漪。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見她這麼笑。
雖明顯是裝的,但,卻也是真實的好看。
慕北閔看着兩人膩歪,心口一堵,起身就往外走,砰的一聲把門甩上。
傅予達到了目的,瞬間變臉道,“江先生是對我耳朵有何不滿?一個勁的吹我耳後,我耳朵都快被你燙熟了。”
她忍着一陣陣酥麻感,感覺自己像觸電,難受死了。
傅予抱怨着走去一邊鋪牀,留下江瑾閻蹙緊眉頭,她是唱京劇的?翻臉這麼快。
****
晚上。
傅予喫飯,喫的唉聲嘆氣。
在江瑾閻的面前,她連酒都喝不成,實在沒趣。
可酒癮就像是無數螞蟻,在她心裏爬啊爬,撓啊撓。
她一手撐着腮幫子,了無生趣的撥弄碗裏的米飯,要是配上一口酒,多好。
江瑾閻挑眉看她,“沒胃口?”
“哎,沒胃口,你們喫吧,我出去走走。”
她放下筷子,不喫算了。
傅予裝作一臉厭世表情,趕緊溜出房間。
一關門,她就精神了。
大堂左轉有家便利店,肯定有酒。
沒白的,啤的也行啊。
她快步跑去商店,在櫃檯上看見二鍋頭時,眼睛都亮了!
就它了!
傅予立即買了瓶酒和泡麪,花生,來到黑漆漆的後院,無奈這邊沒有凳子,她也只能坐在草坪上。
涼風拂面,泡麪香味襲來,還有小酒花生,這纔是度假的精髓所在啊。
她美滋滋的抿了口二鍋頭,雖然酒香差點意思,但能解饞,也挺好。
就在她完全沉浸在這份小美好裏,殊不知有人走近。
咳的一聲!
嚇得傅予趕緊把小酒藏起,回頭一看是慕北閔,這才鬆了口氣。
“是你啊。”
確定是他,她也不藏酒了,又喝了一口。
慕北閔心裏不是滋味,“你是爲了躲他,跑到這裏來喝酒?”
“對啊。”
“爲什麼不讓他知道?”
傅予皺眉,想回答,怕打臉啊。
她前段時間還在江瑾閻的面前裝醉呢!
還說自己不勝酒力……
要是說她想喝酒,會喝酒,那不是妥妥打臉?
她不要面子的啊?
但……
此刻對視着慕北閔眼中的窒悶,她打算再讓他難受點。
“因爲我喜歡他啊,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個酒鬼,人嘛,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總要表現好的一面,不是嗎?我總不能讓他發現我的缺點吧。”
她眨眨眼,說的真切。
慕北閔心塞,“喜歡一個人,就會接受她的全部,你連喝酒都不敢讓他知道,是因爲你心裏清楚他不喜歡你吧!”
傅予白他一眼,“那又如何,我喜歡他就夠了。”
慕北閔:…………
她以前,在他的面前爲何就無拘無束,大大咧咧,毫無遮掩?
難道說,她從未喜歡過他?
按照她今天這番言論,他們之間的過去又算什麼?
她迅速起身走去,卻見一隻貓咪在地上。
貓咪瞄了一聲,溜入黑夜裏。
傅予轉身打算回位置,發現慕北閔也走了。
走了就好,免得留在這被她刺激添堵。
不過,比起幾年前,他給予她的心塞,這又算什麼?
不過是,以牙換牙罷了!
傅予重新坐回位置,喫飽喝足,再看看繁星點點的夜空。
若不是突然又下雨了,她還真不想回去。
傅予回到房間時,慕北閔已經躺下了。
江瑾閻還在辦公桌前,處理工作。
見他蹙着眉,滿臉嚴肅,傅予也不打算跟他打招呼了,她直接鑽到地鋪裏,這酒店的被子質量不錯啊,軟乎乎的,睡着一點也不硌人。
剛躺下,聽見江瑾閻打電話,“把我在京城存的酒,全送來。”
“那瓶83年的老窖,也拿來。”
傅予聽着,83年啊,那得多香……
要是能喝一口,那多美好。
不過,江瑾閻突然要人把酒都拿來平城,應該是爲了送禮吧?
哎,她好歹也是江響響的老師,江瑾閻這家長做的,也不知道送送禮。
傅予閉上眼,讓自己別去想83年老窖了。
此時,江瑾閻看向她背影,眼底掠過笑意。
適才,他出去找這兩人。
卻不想,聽見她跟慕北閔說的那番話。
原來,她說什麼不勝酒力,是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個酒鬼。
怪不得平城別墅裏的那瓶酒,少了那麼多!
也是她喝了的吧?
還有在一城錦繡的門口,她裝醉的那畫面……
江瑾閻眼底掠過一絲狡黠,見她在那左翻身右翻身,他道,“傅老師,起來把感冒藥吃了再睡,我今天特意讓醫生開的頭孢。”
傅予:……
頭孢?
想害死她啊。
傅予趕緊裝睡,打起呼嚕。
某人眼底掠過難以察覺的笑意,他倒是要看她,她要裝到什麼時候。
****
這一晚,傅予睡得特別沉。
大概是酒喝夠了,病也就好了,第二天她醒來,人特別精神。
只是,一睜眼,發現江瑾閻爲什麼也睡在地上?
他就睡在她身側,這就算了,爲何一手還橫着她身上,像是抱着她。
傅予驚的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的看他。
正好此時,江瑾閻醒來,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多了些幾分惺忪,倒也沒那麼凜冽逼人。
江瑾閻見她醒了,這才收手,嘆氣,“你可算是醒了。”
傅予:“你能不能解釋下,你爲什麼也在地上?”
“那不得問你自己?”
“我?”
她睡的好好的,她做什麼了?
江瑾閻看她毫無印象的樣子,“忘了?”
她點頭。
“你折騰我一晚上,就忘了?”
“…………”
她怎麼……就折騰他了?
她臉上一熱,“江瑾閻,明明是你抱着我,你別倒打一耙。”
江瑾閻無奈,看了一旁還在睡覺的慕北閔,“你再大點聲,慕北閔就醒了。”
傅予這才注意到,牀上那位還沒醒!
他這是什麼睡癡?
自己身邊的人都滾牀底下了,慕北閔都不知道?
總算是有人比她睡得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