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吵醒慕北閔,傅予只得壓低聲音,跟着他往外走到沙發,見他在那捏肩捶手的,彷彿跟她睡了一覺就是個體力活。

    “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她話音剛落,江瑾閻就打開手機視頻,示意她自己看。

    視頻裏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爬上牀。

    結果,一下壓在了江瑾閻的身上……

    傅予瞬間心虛,她怎麼一點記性都沒有?

    可視頻裏的人,的確是她。

    難不成自己還真有夢遊不成?

    她從未發現自己有夢遊症狀啊。

    不過,這人爲什麼還要拍下來?

    她尷尬,“視頻刪了。”

    “不行,這是證據,免得你倒打一耙,說我佔你便宜。”他挑眉,故意用她的話來噎她。

    傅予想着這麼尷尬的視頻在他手上,都覺得難堪,“我可能是生病了,睡得太沉,纔會出現這種現象……”

    “是嗎?”他挑眉,滿是懷疑。

    傅予:……

    什麼叫是嗎?

    難不成他以爲她在說謊?

    以爲她是裝的,故意這麼做?

    果然,他擰着眉,“傅老師,你這裝睡摸人的事情也不是初犯了,要不是我困住你,慕北閔的清白都讓你毀了。”

    這女人昨晚分明是想要跨過他,去睡在慕北閔身邊。

    若不是他及時反應,一擡腿,她就被絆倒,整個人摔在他身上,否則她就得逞,上了牀,蹭到慕北閔身邊去了。

    她這演技,連他都分辨不出,她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傅予被他看着,彷彿她真是什麼女流氓,專乘人之危,佔人便宜。

    “誰清白毀了?江瑾閻你做什麼了?”

    突然,一旁響起慕北閔的聲音。

    他一臉惺忪的站在那,明顯是剛睡醒。

    傅予無奈看他,他不是說喜歡她嗎?

    那她都跟江瑾閻睡在一塊了,他是怎麼睡這麼沉的?

    慕北閔不解的看着兩人,傅予不想再揪着這個問題,轉身走至一旁。

    慕北閔:??

    ****

    下午,路通了。

    傅予打算坐江瑾閻的車,一同回平城。

    退房時,大堂裏突然驚呼一聲,“有人暈倒了!”

    緊接着大家都圍了過去,酒店管理員也趕緊跑去,大喊着,“這裏有醫護人員嗎?”

    慕北閔看向人羣中,察覺到不對勁。

    他幾步走去,果然看見陸老先生倒在地上,面色慘白。

    這是他此次來南山談生意的合作甲方。

    原本對方是第二日要離開這裏,想必也是被泥石流困於此,纔沒能離開。

    慕北閔趕緊上前,“陸老先生!”

    “陸董!”

    老人躺在地上,毫無反應。

    原本應跟在他身邊的助理等人,此時也不知所蹤。

    慕北閔摸了下他身上,沒發現任何救急藥物,管理員也嚇住了,忙安排保安去找醫護人員。

    慕北閔當即反應過來,看向前臺方向的傅予,“小雨!”

    他喊着,放下陸老,就直奔傅予而來,“有人暈倒了,你快看一下。”

    江瑾閻挑眉,慕北閔如何知道,她會醫?

    難道他們只認識兩天,她什麼都告訴他了?這就是她說的,對慕北閔毫無興趣?

    傅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慕北閔強行拉到了老人身前,“你快看看,我看他像是有什麼舊疾。”

    老人面色慘白,呼吸薄弱,嘴脣發紫,嘴角處還有些微白沫,手指也微微抽搐。

    她臉色一凜,當即蹲下要看他情況,卻被人一把推開。

    那人是陸老的侄子,着急上前來,便警惕看着傅予,“你是醫生嗎?哪家醫院的?”

    慕北閔立即上前,“陸先生,我朋友略懂中醫,現在酒店沒有醫護人員,你讓她看下陸老的情況吧。”

    “略懂?”男人嗤笑,“略懂也敢給我叔看病?看出問題你能負責?”

    慕北閔不喜別人用這樣的語氣瞧不起傅予,當即不悅板起臉,“陸先生,你這樣會耽誤陸老的病!”

    “我叔是心臟病,他的藥就在我這,我就是返回來救他的,怎麼可能耽誤。”男人滿臉自負,說着就拿出藥丸,倒了救心丸出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喂到老人的嘴裏,卻是被傅予一把握住他手腕,反手一按,藥丸就落到男人自己嘴裏!

    他當即大怒要發作,可江瑾閻上前,擋在他面前,“陸先生,難道連我江家的顏面也不看在眼裏?”

    提到江家,男人一怔。

    他趕緊把嘴裏的藥吐了,怒氣衝衝,“江家就能明目張膽的謀財害命嗎?”

    傅予倒是沒想到江瑾閻會搬出江家來幫她。

    他平日就極爲低調,導致很多人都不知曉他跟江家有什麼關係。

    今天在這,竟主動把江家搬出來。

    有他擋着,她突然覺得心裏莫名安定。

    傅予叮囑慕北閔把老人放平時,她翻開老人的眼睛,再三確認病症,才從包裏取出一粒藥丸,就要塞入老人嘴裏。

    男人當即大叫,“你給我叔喫什麼!你這女人,想害死人嗎?”

    “保安!酒店經理呢,你們就眼睜睜看着她害死我叔?”

    他鬧起來,卻不敢越過江瑾閻,彷彿杵在那的江瑾閻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碰觸的分界線。

    站在一旁圍觀的人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美女,你這喂的什麼藥啊,老人的家人不都說是心臟病嗎?你可別給病人吃錯藥了。”

    「就是,人家都說是心臟病了,再不吃藥要死人的啊。」

    「到底懂不懂醫啊,這可是人命,被耽誤了。」

    慕北閔目光堅定看她,「出了事有我給你兜着。」

    傅予挑眉,“你覺得我會拿人命開玩笑?”

    到底是不瞭解她……

    她說着,就把藥丸捻碎了,塞到老人嘴裏。

    誰也不知道,她給老人喫的什麼藥。

    大家都等着看老人會怎麼樣,可傅予卻起身,交代酒店管理員,“救護車到了就送去醫院.”

    她說着就要走。

    男人這才急了,上前攔在傅予面前,“你給我叔喫的什麼?人都不知道會怎麼樣,你就想走?”四十幾歲的男人,此刻鬧起來,像個潑婦。

    慕北閔也索性不顧及兩家合作在即的關係,沉聲道,“陸先生,注意你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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