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着直覺,他能感覺到江瑾閻的不對勁,他對小雨絕不是響響老師這麼簡單。

    江瑾閻擰眉,“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那我問你,那些酒都是你收藏的,你爲什麼要繞着彎送到她手裏。”慕北閔蹙眉。

    “這有什麼奇怪?她是江響響的老師,投其所好,難道有問題?”

    “那你爲什麼處處反對我跟她?”

    “因爲你們根本不合適,她也不是以前圍繞在你身邊的那些女孩,傷人感情這種事太缺德,你心裏有別人,何必要去招惹她。”

    “那你呢?你不是說要找到響響的生母,對她負責,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既然給不了她什麼,你明知道她喜歡你,爲什麼還跟她走那麼近。”

    慕北閔一直在逼問,問到江瑾閻答不上來。

    他繃着下頜,那瞬間心裏不知怎麼有些無法確定答案。

    江瑾閻擰着眉,“我言盡於此,你若執意一意孤行,別怪我不顧及朋友情分。”

    他撂下話,起身就走,然到了門口,聽見慕北閔說:“老江,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反常,我差點就不認識你了,你如果非要阻擋我追他,那咱們的朋友就算做到頭了。”

    如果不是要爲小雨保密,他一定會告訴江瑾閻,他非要留下的原因。

    但,他不能說……

    他不想再一次讓她失望。

    她的事情,她想說的話,自然會說,不應該是由他去提。

    江瑾閻沒有回頭,邁步離開。

    他回到11樓,響響已經在沙發上睡了。

    江瑾閻把響響放在牀上,小傢伙突然摟住他的胳膊,“媽媽,你什麼時候纔回來啊。”

    小傢伙憋着嘴,滿臉的失落。

    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是在江瑾閻的心裏蕩起波折。

    那瞬間,慕北閔的話也閃過腦海。

    “你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明明知道她喜歡你,你還離她那麼近,爲什麼?難道不也是在愚弄她的感情,給她希望?”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響響的學業爲重當藉口,即便是傅老師多次對他表白,他並未像之前對待那些女人那般,讓她離自己遠點。

    這是在給她希望嗎?

    爲了響響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他會找到響響的生母,讓她回來……

    他一直都這麼計劃着,從未改變。

    所以,傅老師那邊,他也確實該有所表態了。

    別再讓她傻兮兮的爲她付出,再做出用命救他這類事情。

    江瑾閻立即撥打陳飛的電話,“安排人去把別墅那邊收拾乾淨,明天搬過去,還有,響響去面試的事情安排好。”

    那頭的陳飛一愣,江總怎麼突然要回別墅住了。

    一城錦繡不是住的挺好的?

    他雖疑問,但不敢質疑,趕緊答應下來。

    ****

    翌日。

    傅予準備下樓去叫江響響,順便捎上他,一起去學校。

    可是,敲了許久的門,都沒人來開門。

    她索性直接按密碼進入,裏面的東西都被收拾起來,屬於江響響和江瑾閻的東西全沒了。

    這是走了?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這突然不打招呼就消失了,傅予的心裏還真有點彆扭。

    他們這是回京了嗎?

    傅予正納悶時,就收到了轉賬信息。

    緊接着是陳飛打電話來,“傅老師你好,我是江總的助理陳飛。錢您收到了吧?那是江總感謝你這段時間對響響的照顧和學習上的指導,也是您應得的報酬。”

    陳助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很明顯了。

    簡單來說,就是用錢解決,互不相欠,沒有半點情分。

    傅予:“他們回京城了?”

    “江總臨時有要緊事,就先帶小少爺回京了,之後他們也不會回一城錦繡住了。”

    “好,我明白了。”

    傅予掛了電話,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人果然是不能習慣某種東西,一旦習慣了,心裏就空落落的。

    不過,江瑾閻這一句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應該是在躲她吧?

    因爲她對他表白,讓他覺得負擔了?

    傅予啊傅予,這不正是你希望的?

    那又何必在這悶悶不樂?

    她苦澀一笑,將門合上離開。

    ****

    接下來幾日,傅予接手了那幾位高年級的學生,專門輔導。

    慕北閔在那日後,也聲稱有事,需要回京城,並未在這打擾她。

    生活好似一瞬間就回到了以前的狀態。

    有時候傅予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只有看見那快要完工的清朝瓷碗,以及放在儲物室的一箱酒,她纔想起江瑾閻的確是真實出現過。

    轉眼就到了去京城的日子。

    傅予帶着那幾個學生準備離開,學校的老師都在門口相送。

    校長叮囑了一些話,便讓孩子們上車了。

    傅予要上車,卻聽見陳老師叫住她,“傅老師,我聽說這次的比賽名單裏,有京城附屬的幾位學生,他們學校派去的老師我比較熟悉,連着三屆的冠軍,都是他帶出來的,你要是覺得喫力呢,就給我打電話,有什麼能幫上的,我一定盡力。”

    陳老師一臉慷慨,大家不由得對他產生佩服之情。

    這麼好的名額,讓給傅老師就算了。

    還願意無條件的幫助傅老師……

    這樣的好老師,多難得啊。

    傅予的眼底卻閃過嘲諷,嘴角輕勾,“不必了,我應該用不上。”

    她說罷,轉身上了車。

    車子開走,就有人爲陳老師鳴不平,“陳老師,你就真捨得把這次名額讓給她啊,那些學生都是你帶了三年的,輔導了這麼久,現在要拿獎了,你怎麼就讓給傅老師呢。”

    “是啊,讓也就算了,你看傅老師那是什麼態度啊,那麼狂妄。”

    陳老師笑着擺擺手,“無妨,只要孩子們能拿到好成績就行了。”

    這幾個學生雖然是他帶出來的。

    可他們都崇拜傅予,他就要讓他們去喫個苦頭,才能知道到底誰纔是能帶他們成功的老師。

    這次的比賽他了解過了。

    京城附屬的那幾個學生也在名單裏,只要有他們,平城這些孩子,去京城也是白搭,什麼獎都拿不回來。

    倒時候,責任是傅予的,與他也沒關係。

    陳老師一臉無所謂,只爲學生們好的態度,更是讓大家爲他覺得不值。

    傅老師也太狂了,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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