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交代了許多事,就恨不得在自己有限的時間裏,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傅予

    當天,京城裏最頂級的服裝高級定製大師荀師傅就被請到了家裏,要給傅予量三圍,甚至是帶了好幾本布卡,讓傅予選個料子。

    緊接着,珠寶店的人也來了,讓她選個心儀的款式,馬上下單定做。

    傅予一下午的時間都被霸佔了,根本沒時間修復瓷器。

    這會兒,她終於閒下來了。

    阿秀讓人把水果送來,“三少奶奶,這是老夫人讓我送過來的。”

    “奶奶呢?休息了嗎?”

    “老夫人有點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哪裏不舒服?那我去看看。”傅予起身就要走,阿秀忙攔着。

    “三少奶奶還是別去了,要是老夫人知道,就該怪阿秀多嘴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不想告訴你們,對她來說,現在最高興的就是操辦這次的家宴,把您介紹給大家認識。”

    傅予心下一澀,本來她還想着,該怎麼讓江瑾閻勸說奶奶,取消這次家宴。

    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

    而且,她也不能在那麼多人面前露面。

    江家的三少奶奶,這樣的身份太引人矚目,就算她有幫手,也不可能全全面面的把她照片全撤下來,屆時,伍家的人一旦知道她的存在,後面的事情就不太好進行了。

    而且,這三少奶奶的身份這麼招搖,屆時,若她要離開,想低調的生活,也將會是一項難事。

    可眼下,奶奶唯一的願望,卻是想要把她介紹給衆人,以正她的身份。

    她知道奶奶是在給她撐腰。

    這樣一番好意,不知如何拒絕。

    奶奶就是巴不得家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才大張旗鼓的準備着一切,這一下午,不光是她在忙着準備禮服首飾這些,奶奶也在不停的選菜,試菜。

    “阿秀,這段時間別讓奶奶喫太多甜食,甜食會導致胃裏脹氣,晚上她就不舒服,晚上這頓可以喫點小米粥等好消化的。”

    奶奶的五臟六腑,都出於一個疲憊的狀態。

    若再不注意,她只會更難受。

    阿秀點頭,“好,我記下了,您放心,我一定把老夫人照顧好。”

    阿秀走後,傅予休息了一會,想着早點把瓷器修復好,便沒喫晚飯,接着去工作,直到深夜,江瑾閻回來了,見她工作間還亮着燈。

    興許是她太專注了,以至於江瑾閻進來了,她都沒察覺。

    他本來是想要叫她出來喫東西,但走近一看,瓷器的碎片已經拼接了一部分,且修復的痕跡堪稱完美,幾乎是找不到原先破裂之處。

    他一瞬看呆住。

    不僅是詫異她能把瓷器修復的如此之好,更詫異的是她手上的動作,利索而堅定,乾淨的動作裏沒有一絲的遲疑,完美的展現了她的專業度。

    這可不是,普通水準能完成的動作。

    這也不可能是她口中的,只是平時有點興趣……

    若這都只是興趣,那專業情何以堪?

    傅予察覺到身後的人時,轉身見他滿臉驚歎,便知有些東西可能是瞞不住了。

    但,江瑾閻沒追問,而是道,“我買了夜宵,出去喫吧?”

    “哦,好啊。”

    她把東西收好,跟着他來到院子外的石凳處。

    江瑾閻打開袋子,就在他滿心期盼着能給她個驚喜的時候,蓋子一揭開,裏面的面已經凝在了一起。

    賣相不好就算了,大概是因爲長時間打包,味道也變的奇怪。

    傅予卻是有點驚訝,“這個面,不是江城纔有?”

    “對。”江瑾閻有點尷尬的清了下嗓子。

    “你不會是去江城買的吧?”

    她驚訝的看他,有些不解,“你爲什麼跑那麼遠,去買一碗豬腳麪?”

    “不是你想喫?”

    “我想喫?”

    她愣住,什麼時候想吃了?

    江瑾閻無奈看她,這事也確實不好解釋。

    他總不能說,她是昨晚睡着了,說夢話,一直在念豬腳麪吧?

    她估計是夢見吃麪,一直在說,好喫,豬腳麪就是好喫,還要再喫一碗。

    所以他打聽了一下京城,也確實沒有江城的那家豬腳麪的做法。

    他咳了聲,“我下午正好過去辦事,以爲你想喫,就買了。”

    “哦,這樣啊。”她挑了挑面,“你是不是傻,來回飛幾個小時,面哪裏還能喫。”

    這面成了一坨,扯都扯不開。

    喫下去,怕是要噎死人。

    “那你等着,我現在去做。”

    “阿?”她驚訝,他要親自動手?

    這比聽見中午他說喜歡她,還讓她驚訝!

    “大家都睡了,只能自己做,正好我也餓了。”他在買面的時候,問了那師傅幾句,覺得簡單,應該不是問題。

    若是他懂做了,這樣以後她想喫,也不用跑那麼遠……

    江瑾閻說做就做,去了廚房。

    傅予覺得有意思,也跟了去。

    江總要親自下廚煮麪,這怕是她近一年來,見過最稀奇的事情了。

    剛開始,某人還像模像樣的真在冰箱裏找出了豬蹄,解凍除腥。

    他捲起袖子,手起刀落,姿勢很帥。

    雖然傅予也不太懂烹飪,但最起碼的油鹽醬醋還是分得清。

    看見江瑾閻準備把白糖當成眼放在鍋裏時,她趕緊上前制止,“這是糖,你放這麼多,還怎麼喫啊。”

    她一着急,直接抓住他的手上。

    “不可能,我記得是鹽。”

    “不信?”

    某人搖頭,不到黃河心不死。

    傅予索性就用手指沾了點白糖,遞他嘴邊,“你試試,是不是糖。”

    江瑾閻也沒遲疑,一張口就含住她手指。

    那瞬間,就像是一道電流,瞬間劃過兩人的身體。

    從指尖到心,一絲絲麻麻的感覺,還有股熱潮衝到臉上,傅予一下呆住,就連心跳都快了幾分。

    下一秒,她迅速收回手,側過身,緊張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慌亂的咳了好幾聲,還差點把臺上的盤子撞掉,幸而江瑾閻拉了她一下。

    傅予尷尬,找了個要去洗手間的藉口,逃似的離開。

    江瑾閻眼中的笑意散開,嘴裏的甜意融化,沁入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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