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予穩定好心情,回到餐廳時,江瑾閻竟然已經把豬腳麪煮好了。

    那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淡黃色的鹼面上蓋着豬蹄,再澆上一層豬蹄的紅燒湯汁,賣相不錯,香氣逼人。

    “不錯啊,江總,要是你哪天不想開公司了,還可以去賣豬腳麪。”

    她揶揄着,江瑾閻今天心情似乎也很好,愉快的點頭。“那得你幫我,我看這家店就是夫妻店,兩個人才忙的過來。”

    傅予:??

    他這話什麼意思?

    她凝着他眼中的笑意,在模棱兩可的狀態下,感覺這人好似是故意在逗她?

    傅予趕緊收回被撩的亂七八糟的心,準備動筷子時,江瑾閻又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桌子底下拿了一瓶茅臺,給她倒了一杯。

    “響響說,你最喜歡吃麪的時候,配一杯酒。”

    聞着酒香味,傅予感覺渾身都有了力氣。

    她趕緊抿了一口,身心愉悅,頃刻之間,渾身的疲憊全都消失殆盡,當真是人世間最美好的瞬間。

    她舒服的嘆了口氣,見他一直在看她,且目光炙熱。

    那樣的目光,若是沒有定力的人,怕是會被迷的七魂八竅。

    傅予趕緊避開他的目光,嚐了一口面。

    雖沒有店家做的味道濃郁,但已經很不錯了,她連吃了幾大口,也不顧什麼形象,等到她喝光了杯子裏的白酒,江瑾閻繼續給她滿上時,傅予才發現,在她吃麪的這幾分鐘裏,江瑾閻都沒動筷子,一直在看她。

    她的臉有些發燙,“你怎麼不喫。”

    “怕有毒,你先喫。”

    傅予笑了,“好吧,那你得等一會,我吃了起碼得好一會纔會有反應。”

    兩人相似一笑,傅予看了看桌子上茅臺,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能喝酒的?”

    想起自己之前,還一直裝作不會喝酒,她有點尷尬。

    江瑾閻眯起眸子,思考了幾秒,“可能是第一次,你在我家門口裝醉的時候。”

    “……”

    不是吧!

    她尷尬,那他還不動聲色的看她演戲。

    江瑾閻眼裏綴上笑意,“但真正確定,是在南山,看見你偷偷跑出去吃麪喝酒。”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所以,你說先放在我家的那些存酒?是你故意試我的?”

    “你爲什麼不覺得,是我送你的?”

    “……”

    她一驚,緊接着眼睛裏都放了光,“當真都送我了?”

    “幾瓶酒,就這麼高興?”

    他揚起嘴角,他見過別人送女孩子禮物都是送花送車送鑽石,她倒好,只想要酒。

    而且一說到酒,整個人都有了精神。

    “你要早說是送我的,我也不至於眼饞又不敢喝啊,每天還得靠響響偷酒給我喝。”

    “那你就沒想過,他爲什麼能把那些酒偷偷拿去給你?”

    傅予一愣,突然發現這人心思還挺多。

    她的確懷疑過,但響響說,他老爸太忙了,從未有任何察覺。

    傅予嘖了一聲,眯起眼看他,“江響響爸爸,我知道家長給老師送禮是個敏感話題,要很含蓄,但你這也太含蓄了吧?”

    他這送禮送的,當事人,渾然不覺。

    “下次,麻煩你直接一點,我不挑,是酒就行。”她爽快的說着,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江瑾閻卻突然說,“若是你能把伍小雨的下落告訴我,你這一輩子的酒,我都包了。”

    傅予剛抿了一口酒,一下就被嗆到。

    辛辣的酒嗆到喉嚨裏,嗆的她臉都紅了,還咳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找伍小雨幹嘛?”

    她的心提起來,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詐她?

    “離婚。”

    他目光堅定。

    傅予一滯,“額,一……一定要離?”

    “對,必須離。”

    他的語氣沒有半點商量餘地,導致傅予心中的一些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是不是她說清楚自己的身份後,他們之間也就徹底畫上句號了?

    爲什麼她會覺得心情這麼奇怪?

    傅予握着筷子,突然就沒了食慾。

    江瑾閻察覺到她細微的不對勁,微擰眉,正要問,阿秀跑來,“三少奶奶。”

    阿秀一臉的慌張焦急,氣喘吁吁,明顯是跑着趕來的。

    傅予忙問,“怎麼了?是奶奶出什麼問題了?”

    “老夫人從傍晚睡下,就一直叫不醒,我本來以爲她是今天累着了,讓她再睡一會,可一直到現在,我叫了好久了,她半點反應都沒有。”

    阿秀是真嚇到了。

    若不是老太太還有點微弱的呼吸,她都快覺得……

    阿秀的聲音都是微顫的。

    傅予也不再多問,決定親自過去看看。

    可一入老太太房間,她就敏感的察覺到不太對勁。

    屋子裏有一股容易讓人昏睡的香……

    她看向屋子四周,果然在一旁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個香爐。

    深藍色的古典香爐裏冒出屢屢青煙,香味佔據了屋子每一個角落。

    “這是什麼?”

    傅予走向那,拿起那香爐。

    阿秀也跟過來,“大太太送來的,說是點着有安神的作用,能讓老夫人睡個好覺。”

    江瑾閻蹙眉,“是這個有問題?”

    “是有問題,阿秀,你把這個拿出去,然後把窗子都打開,散掉屋子裏的味道。”

    阿秀趕緊就捧着香爐出去。

    “這香有什麼問題?”他臉色凝重而冷冽。

    傅予見他這麼緊張,知曉他心裏想什麼,“你別急,香是有問題,但不一定是你心裏想的那樣,這件事做的這麼明顯,就等於是告訴所有人,這件事就是伯母做的,你覺得可能嗎?”

    “你是說,另有主謀?這是嫁禍?”

    傅予搖頭,“我也不清楚,但絕對沒那麼簡單,你還記得上次我來,奶奶的藥裏就被人動了手腳的,到底是誰做的,奶奶也不讓查下去了,這兩件事,或許有什麼牽連吧。”

    江瑾閻認可的點頭,“不管是誰,查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

    哪怕這個人,真的可能是他母親。

    那也不行!

    傅予嘆氣,“你放心,這香的麻醉成分還不算重,只是對奶奶這樣的身體,比較容易中招,等屋子裏味道散了,我再幫她扎個針,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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