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保護這個弟弟,以及他愛的人。
江卓禹走到電腦前,點開屏幕,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文檔的輸入欄裏寫了幾個大字:道歉聲明。
***
江家老宅。
賓客散去,傅予和江瑾閻也終於能回到休息別院
她本以爲,江瑾閻會問些什麼。
可直到,他把熱好的牛奶遞給她,讓她早點休息時,也什麼都沒問。
這幾日,他都是睡在臥室的沙發上。
由於奶奶會派人盯着,他們只能住在一個房間裏,但江瑾閻都是睡在沙發,並無任何越界的行爲。
這會兒他準備走向沙發,傅予纔沒忍住,問道,“你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
比如,董天時爲什麼叫她師傅?
比如,荀老爲何滿口誇讚?這對於一個聲稱從無涉及相關工作的人而言,本就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且疑惑的事情。
這也是爲什麼大家對她產生懷疑和不信任。
江瑾閻的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你想要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
“那你就不好奇,我記得你以前對我處處防備,甚至覺得我別有目的的接近你。”
她還清楚的記得,這人深怕她會纏着他,對響響不利。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現在和以後,我都不會懷疑你。”
他莞爾一笑,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
那種堅定,竟是讓人不會產生任何懷疑的安心。
傅予從未這麼肯定過。
其實經歷了背叛傷害,她也是個極其多疑的人。
她身邊接觸的朋友,同事。
別人說過的話,她要麼不相信,要麼持懷疑態度
可這一刻,看着江瑾閻眼睛裏的炙熱,她感覺自己的心也是滾燙的。
她不太懂他眼中的那份炙熱到底蘊藏了什麼意思,便問,“爲什麼現在不懷疑我了?”
“以前對我而言,你是陌生的,我自然要弄清楚你的底,但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我知道你不會傷害響響,更不會傷害我,這就夠了。”
“那你不怕,我的過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或者不好的事情?”
比如,外面傳的那般:連自己爺爺都殺了……
再比如,小小年紀,不檢點,跟人生了孩子,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
一旦她身份曝光,那些負面新聞接踵而來,眼前這個人還能一如既往如此堅定的相信她嗎?
一旦他知道,她其實就是伍小雨,他會怎麼看她?
其實外人並不知,伍小雨是伍家的大小姐。
因她從小就被爺爺帶了鄉下,京城這個圈子裏的人都不知道伍家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所以他們才能對外稱,她就是爺爺在鄉下收養的野丫頭。
不知感恩就算了,偷伍家的東西。
一身的壞毛病,私生活不簡點。
並且,還爲了家產,殺了養育自己多年的爺爺。
傅予知道,她的名聲早就臭了。
可如果江瑾閻知道了一切,會怎麼看她呢?
江瑾閻凝着她眼中的迷茫,忽而覺得心疼。
他上前,情不自禁的摸了下她的頭,“以前的你,我又不認識,你就算做了殺人犯法的事,那也是以前,誰還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傅予心頭一動,像是被早晨的日光照了滿心的暖。
她喉嚨微動,幾乎就要說出什麼,卻又聽見他說,“你聯繫伍小雨了嗎?”
他突然有了衝動,想要馬上解決此事,一刻也不想拖延。
他必須讓眼前的女孩,名正言順。
甚至以後,都不會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機會。
但眼下,若不盡快處理這件事,怕是以後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那段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
但他也必須有個認真的結束。
“額……”
傅予愣了一下,“怎麼突然提這個。”
見她有些遲疑,江瑾閻只以爲她是有所顧慮,便直言,“我知道你跟她有點交情,但我找她,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只是想要結婚跟她的關係,至於她有什麼要求或者難處,都可以跟我提。”
正因爲,傅予和伍小雨或許有交情在。
他才遲遲沒有把對她的感情,正面告訴她。
他不希望,她會覺得有任何的負罪感。
更不希望,她覺得他對待感情是不認真的。
傅予聽到他想要離婚,心下一怔,“你爲什麼這麼着急要離婚?”
江瑾閻目光炙炙的看着她,“我有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必須離婚。”
“哦。”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可是,跟他相處這麼久,也沒發現他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想到此,傅予自嘲的笑了。
傅予阿傅予,你纔跟人家相處多久?
就算你們是夫妻,那這幾年也從未在一起過,根本不瞭解。
你怎麼知道,人家心裏就沒有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呢?
她的心情止不住的失落,彷彿是沉入了谷底,連笑一笑的力氣都沒有。
她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會幫你。”
不就離婚嗎……
“我累了,早點睡吧。”
傅予說罷,轉身回了牀邊,一副不願再說半個字的表情,江瑾閻一愣,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翌日。
網上關於傅予的新聞,幾乎佔據了整個頭條。
有說她竟然是董天時的師傅。
也有說她其實身世不簡單,是什麼首富的女兒。
但最火爆的一條新聞是江卓禹發的道歉聲明!
他代替其妻子言卉,發聲明對網友道歉,不該私下買通媒體,對弟妹傅予進行虛假的報道,同時,也向傅予道歉,不應給她帶來這樣的傷害。
江卓禹不僅寫了這樣一書道歉聲明,甚至還把言卉轉賬買水軍,以及轉賬給寫稿人的截圖證明,以及聊天記錄!!
此舉,大義滅親,令人驚訝!
這完全就是不給言卉任何的顏面了。
“二少爺這麼做,真是太帥了,估計二少奶奶要活活的被氣死。”
此刻,老太太院子裏的人正在討論這事。
掃地的阿姨笑着說,“誰讓她做的這些壞事,她想欺負三少奶奶,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回算是顏面掃地了,估計都沒臉回來了。”
“二少這麼做,真是讓我太驚訝了,那畢竟也是他妻子啊。”
“這有什麼奇怪的,二少向來是護着三少的,你知道,他們小時候,爲什麼大家都不敢欺負三少嗎?”
“因爲三少厲害唄。”
“錯了,你是沒見過二少生氣的樣子,別看他平時待人溫和,也好說話,但生氣起來,比三少還恐怖,尤其是在三少的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狠。”
女人回憶起,還只有十幾歲的江卓禹。
那次,江應輝爲了培養自己兒子以後成爲商業奇才,就把學校出國的名額通過一些手段,改成了江卓禹。
江瑾閻硬生生被刷了下去……
江卓禹知道此事後,當下退學了。
他本是經濟學院的高材生,卻從此中斷了從商的可能性。
而且,他還故意盜取了學校的加密試卷,在派出所留了案底。
江應輝嚇得當即保證,絕不再插手江瑾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