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曦抽噎着點頭:“沒事,我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展小憐看着她的樣子,想起那個禽獸教授,恨得牙都癢癢,真是垃圾到處都有啊!
擺大因爲大四畢業班的緣故,學校裏到處都是彩旗飄飄,晚上更是燈火通明,每當晚飯時間,學校的廣播都播放着感傷的音樂,營造着離別的氣氛。
藝術系的畢業匯演一場接着一場,穆曦和展小憐開始還很有興趣地去看,看到最後都麻木了。
展廳的各式展覽也時不時地舉行,只是再也沒有傳出有人上門買作品的震撼消息。
那兩個學長成了擺大的畢業生裏的傳奇人物,最後還真的是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畢業。
穆曦在學校給畢業生開的歡送會和學士學位授予大會上,看到了兩個學長,不過這時候她已經不生氣了。
遠遠看着兩個學長意氣風發的模樣,心裏也替他們高興的,她擡頭看看天,覺得人生真美好。
畢業生離校早,晚上的時候很多人就聚在操場上夜聊,說着大學四年的點滴相處,幻想着未來的輝煌,大一大二的學弟學妹們無比羨慕地看着學姐學長們背上行囊離開校園,走上他們嚮往已久的社會,幻想着燈紅酒綠下的自由。
工商管理學院的玻璃門上貼着一張海報,前面圍了一圈學生在指指點點,穆曦也好奇地擠過去看了看。
原來是個畢業於哈佛mba的牛叉人物專場演講,穆曦看了看上面那人的介紹,叫商之。
從照片上看很年輕,側面,而且還被打了光影,也看不清臉長的是長是圓,旁邊的介紹上頭銜一大堆。
無一例外都是以最年輕的什麼什麼開頭的,從上往下一排,都是他的求學經歷。
從初中一直到大學,都是在國外讀的書,上面學校的名稱穆曦都聽過,心裏也覺得這人還是挺厲害的,看了看時間,是在週五晚上,剛好沒課,她想去聽聽。
穆曦剛回到宿舍就聽到陳棉和司藍正在說討論商之,“你們明晚上也要去聽這個人的講座?我也要去。”
司藍喜歡犯花癡,一臉星星眼地說:“我去我去,我跟你們一塊去,我今天真的見過商之本人,陳棉你別不信,一點架子都沒有,就在校門口,好多人圍着他,他一點都沒生氣,挨個給人簽名……”
穆曦把書包放到牀上,扭頭看了她一眼,說:“藍藍,我們是去聽講座的。”
司藍瞪大眼睛,“要不是因爲他帥,我幹嘛要去聽他講座?”
陳棉默默地低頭看書,不和司藍搭話,穆曦也爬到牀上靠着被子躺着,“我是去聽講座的,不是去看人的好不好?”
司藍在那邊呱呱講着:“穆傻妞你太沒意思了,你活在世上都不知道看帥哥的樂趣的,你沒發現上次來的那個叔叔有多帥啊?你怎麼不知道珍惜眼前美景呢?你說爲什麼上次的展覽好多人去看?不就是因爲展覽裏的人是美女嗎?光看着一個破太陽和幾多破花,誰想去看啊?”
不過,她一直覺得李晉揚的聲音好聽,比她聽過的很多人聲音都好聽。
“展覽那個是藝術,藝術你知不知道啊?你不能光看裏面的人,要欣賞美!”
其實穆曦自己都不知道欣賞什麼,因爲照片裏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也是在看她自己。
不過她覺得別人應該看欣賞的。
司藍鼻孔朝天,哼哼兩聲:“你懂什麼欣賞?誰去不是衝着裏面的人去看的,大棉,你說穆傻妞是不是外太空來的啊?”
穆曦從上鋪探下頭,嗷嗷叫:“藍藍你纔是外太空來的,你還是外星永久居民呢,你壞,你壞死了!”
三個女生嘻嘻哈哈的,少了陳笑笑的宿舍沒那麼壓抑。
班裏除了陳棉這個老好人外,沒幾個女生和陳笑笑說話。
男生平時和她交集也少,陳笑笑就跟被班上的人孤立了似的,不過她心理素質確實比一般人強大,從來都是那副樣子。
別人不理她,她也不理別人。
陳笑笑退宿後,在外面租房子住,跟她弟弟兩個人,她爸因爲搶劫加傷害,被判了刑,三年半。
她媽就是偷衣服被捉到了,關了一陣子,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纔出來。
陳笑笑也在申請交換生,她也想出國,不過大家覺得她幾乎沒希望,她不管哪方面都不突出,怎麼排也輪不到她。
穆曦沒跟人講趙敏生對她做的事,她現在是真知道替自己考慮,有些事不適合對外講。
她要是對人家講了,人家不信就算了,說不定還會往她身上撲髒水。趙敏生被她拒絕了一次也沒死心,連着又找了兩次。
穆曦死活都不敢去,誰傳話都不理。
在泉水鎮的時候,張大伯的事穆曦一直都沒忘,她現在是真的確定了,這個社會上喜歡欺負女生的變態大叔真的很多很多。
只是,穆曦有點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李晉揚也當成變態大叔。
因爲李晉揚真的很符合變態大叔的要求,他以前不是對她做了很多這樣那樣的事嗎?
第二天晚上,穆曦在衛生間磨嘰的時候,陳棉被急吼吼的司藍拉着先去佔座了。
等穆曦出衛生間兩人都沒影了。
穆曦拿了筆和筆記本塞包裏,然後才急急忙忙往商學院趕。
結果走到商學院後面的時候,穆曦被趙敏生給逮住了。
趙敏生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擋着穆曦的去路,說:“小丫頭急急忙忙去哪啊這是?”
穆曦挺佩服趙教授對自己做那樣的事,還能若無其事來找她。
她也不看他,只是垂眸看着地面,乾巴巴地說:“趙教授好,我要去學校禮堂聽講座,要遲到了。”
說着,穆曦想繞過他朝前走,趙敏生看了眼周圍,直接擋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