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她推了我!”諾諾指着沈傾清,滿臉恐懼。

    “你騙人!”

    沈津西將媽咪和哥哥都護在身後,小臉氣鼓鼓的。

    諾諾瑟縮了一下,躲到了媽咪懷中,“我沒,我沒有騙人……媽咪,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她哭的身子一顫一顫的,陸晚櫻咬着牙看了一眼沈傾清,“你這人怎麼這麼壞?這孩子才六歲啊,你怎麼能狠得下心?”

    她字字泣血,抱着孩子哭的可憐極了。

    沈傾清卻將目光看向傅景疏,“你信我嗎?”

    傅景疏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眸底深處彷彿有什麼灼熱的情意,陸晚櫻暗道不妙,輕輕地掐了一下諾諾。

    她立刻會意,頭一歪,暈了過去。

    “諾諾!”

    陸晚櫻一聲驚呼,瞬間打斷了傅景疏還沒開口的話,他只能先將孩子抱起來,“先去醫院吧。”

    他大步朝山下走去,陸晚櫻回頭看了一眼沈清傾,嘴角微揚,略帶得意。

    彷彿在說:看,你還是輸了。

    “這女人太壞了!”

    沈津西氣得不行,轉頭看到媽咪表情平靜,不由愣了愣,輕聲問道:“媽咪,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不過跳樑小醜的把戲而已。”

    沈傾清剛纔給諾諾檢查過,確定她沒有任何內傷,暈倒……只是故意爲之,她半點也不擔心,帶着孩子慢悠悠地下了山,跟着去了醫院。

    誰知剛到病房門口,就看到傅景疏和陸晚櫻都守着諾諾。

    瞧着,倒像是一家人。

    她笑意微斂,擡手敲了敲房門,涼涼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傅景疏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進來。”

    陸晚櫻卻如離弦之箭般衝過去,擋在門口,大聲說道:“你不許進來,你害了我的女兒難道還想輕輕揭過嗎?”

    這一嗓子將其他病房的病人們都給喊了出來。

    他們聽到了啥?

    謀害小孩?

    沈傾清沉聲道:“說話要講證據。”

    陸晚櫻抹着眼淚,控訴道,“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但是諾諾還是個孩子,她還那麼小,你就狠心把她推下懸崖!”

    “我沒有做。”

    她根本不聽沈傾清的話,眼神哀怨。

    “你要是恨我,你就衝我來,你衝我來啊!我沒有想要破壞你的婚姻,諾諾是很多年前的一個意外,我只是想讓孩子有個父親,你卻想要孩子的命!”

    “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害我的孩子……”

    她伸手去抓沈傾清,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哭的泣不成聲,說到最後,似乎是堅持不下去了,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她捂着臉,嚶嚶哭泣,真是見者落淚,聞者悲傷。

    衆人也不由得用譴責的目光看着沈傾清。

    “推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懸崖,這有點過分了吧。”

    “大人的事兒你們大人解決,不能遷怒到孩子身上啊,孩子是無辜的。”

    “是啊,這都可以算是謀殺了吧!”

    “報警吧,姑娘。”

    “對,不能姑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謀殺是要關進牢裏判刑的,既然敢做,就得敢於承擔後果。”

    有人拿出手機,想要幫忙報警。

    陸晚櫻連忙攔住,“不,不要,我相信沈小姐也是一時衝動,還是不要報警……真要是報了警,她的一生就毀了呀。”

    她宛若一朵盛世白蓮,渾身都散發着白色的聖母光芒。

    衆人滿眼欽佩。

    “你也太善良了!”

    “姑娘,有人害你的孩子,你不能姑息的,否則下次她還敢這麼做!”

    “你就不害臊嗎?”有人瞪向沈傾清,看到她嬌豔的臉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但很快就覺得她這是妖嬈面容,蛇蠍心腸,“你害了人家,人家還以德報怨,你趕緊道歉認錯,給出個態度來啊。”

    沈傾清冷冷的目光掃視一圈。

    衆人下意識噤了聲。

    這氣勢……瞧着有點不好惹啊。

    她轉頭看向陸晚櫻,略帶深意道:“人啊,是不能撒謊的,否則要用一個又一個謊言去圓,我有沒有推她,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想與你們爭辯。”

    平白浪費時間。

    她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在雲峯山上看到這母女,沒有轉身就走。

    “你還不承認?”陸晚櫻不可置信,“我不會報警,不會毀了你,但是我需要你一個道歉,至少這樣對我的孩子也公平一些……”

    這樣的要求可以說是很卑微了。

    衆人對沈傾清怒目而視。

    就在這時,傅庭易和方若也得到消息趕到,先是進去看了諾諾,隨後出了病房,對沈傾清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指責。

    “你怎麼能做害人的事情?”

    “你這樣的女人太惡毒了,不配嫁到我們傅家!”

    沈傾清淡淡道:“嫁不嫁的,好像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方若怒瞪她,“你怎麼就這麼沒皮沒臉?你做了這樣的事兒,還不知悔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把你抓起來!”

    她如何張牙舞爪,沈傾清不予理會,目光直直地看向傅景疏。

    “你也這樣認爲嗎?”

    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這個時候,男人的態度就格外重要,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他一定會指責沈傾清的,畢竟這是害人的事兒,再喜歡也不能縱容做下這麼惡毒的事兒。

    傅景疏緩緩朝她走過來,兩人目光相對,其中複雜難辨。

    衆人不由屏住呼吸。

    沈傾清表面上看起來十足淡定,可放在身後的手卻不由緊握成拳,此時此刻,他的態度可以決定兩人之間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是否還有繼續的必要。

    傅景疏薄脣輕啓,“我信你。”

    隨着這句話,沈傾清彷彿結了寒霜的眸底逐漸融化,清淺的笑意浮現。

    那邊陸晚櫻卻氣瘋了,“景疏?你怎麼能這樣?”

    傅庭易對他也非常失望,搖搖頭道:“今天就算你護着她也沒用,她必須給晚櫻和諾諾道歉。”

    “對,跪下道歉!”方若加上一句。

    “不可能。”

    傅景疏第一個反對,在察覺周圍衆人要說話時,他一個冷眸看了過去,壓低聲音,“這是我的家事,旁人最好不要插嘴。”

    衆人頓時噤聲。

    “我相信,不是她推的人,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他道。

    陸晚櫻卻清楚,半山腰上沒有監控,根本什麼都查不到,於是也不害怕,“總不能你們一直查不到,這件事就一直拖着吧?”

    “你想如何?”

    “三天,三天時間,如果你們查不到,我就報警!”

    傅景疏握住身旁女人微涼的指尖,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是爲她而起,他看着陸晚櫻的目光卻冷然無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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