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諾諾總算是接受了陳志生。

    陳志生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就連胳膊上的傷口似乎都不疼了,好在傷得並不算嚴重,包紮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回到傅家,他主動提出要請傅景疏和沈傾清喫飯。

    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找回女兒,他徹底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我想給你們道個歉,這些年來,是我誤會你了。”

    他愧疚地看着傅景疏。

    傅景疏淡淡道:“在家裏喫吧。”

    “我下廚……”

    沈傾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勾住腰身,摟進懷中,她下意識擡頭看他,可傅景疏卻沒有看她。

    “我叫人準備飯菜,你們先去休息一下。”

    陳志生也沒說什麼,就帶着孩子回房了。

    而沈津西和辰辰立刻迎上來,圍着沈傾清媽咪媽咪叫個不停,當然辰辰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小手抓着她不肯鬆手。

    傅老夫人也下樓了,“怎麼樣?”

    傅景疏嘴角銜着淡笑,“一切順利。”

    傅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臉上浮現輕鬆地笑容,“好,這樣以後我們總算是可以過安生日子了。”

    “父親呢?”

    沈傾清自打回來就沒看到他。

    “他在公司呢,說是景疏不在,要幫他把公司管好,不能出現任何意外,這不就差住在公司了。”

    傅老夫人說起小兒子,臉上滿是欣慰。

    說着話,陳志生帶着孩子從樓上下來,也不知道父女倆在樓上說了什麼,他們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很親暱。

    沈傾清自然樂見其成。

    飯桌上,陳志生已經記住了諾諾的喜好,給她夾的都是她喜歡的菜,傅老夫人等也看得十分欣慰。

    等喫得差不多了,大家陸陸續續放下筷子,陳志生才拉着諾諾站起來,大手放在諾諾毛茸茸的腦袋上。

    “給你辰辰和西西哥哥道歉。”

    “對不起。”

    諾諾小聲說道。

    她剛纔把事情都和爸爸說了,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從前做的那些事是不對的,她也知道錯了。

    陳志生低聲道:“抱歉,以前諾諾給你們帶來了傷害,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教導她。”

    沈傾清看向沈津西和辰辰。

    是否原諒,應該聽從兩個孩子的,他們大人無權爲孩子做決定。

    沈津西和辰辰對視一眼,很快就有了決定。

    西西十分大方的揮揮手,“沒關係。”

    這就是原諒了。

    陳志生又看向辰辰,他雖然沒說話,卻默默點了點頭。

    陳志生鬆了口氣,同時更加愧疚了,傅景疏的孩子教養的這麼好,可自己的孩子卻被教成那個樣子……

    他搖搖頭,好在孩子回到自己身邊,有的是時間給他好好教養。

    “我已經定好了機票,下午就走。”

    沈傾清挑眉,“這麼快。”

    陳志生是害怕,害怕那女人又找回來,對孩子造成什麼影響,“我想帶着孩子去看看她的母親。”

    找到孩子,有必要在妻子墓前交代一聲。

    喫完飯,陳志生就去收拾行李,帶着諾諾準備走,傅景疏提出要送他,被陳志生拒絕了。

    說是現在無顏面對他們,就想安安靜靜地走。

    傅景疏同意了,讓林默送他們去機場,並且交給了他們一些東西。

    林默臨走時,對陳志生說道:“陳先生,這麼多年你一直誤會傅爺,但傅爺從未解釋過什麼,不是心虛……”

    “你不用說了。”陳志生聽他這話,更覺慚愧,“我都知道,以前是我一葉障目了,被人挑撥,現在我明白了,你回去轉告傅先生,我希望他一切順遂。”

    望着陳志生和諾諾離開的背影,林默搖搖頭,開車回到傅家。

    他到書房給傅景疏彙報。

    “傅爺,文件和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都交給他了,我還特意叮囑他,上了飛機之後再看。”

    “嗯。”

    “有了國外那家店鋪,和學校錄取通知書,他們父女生活不愁了。”林默覺得自己老闆真好,可是花大價錢買下那家店鋪的,雖然嘴上不說,但一直都在爲陳志生打算着。

    說着話,沈傾清剛好進門,聽到這句話,不由看向傅景疏。

    傅景疏做這些是的時候覺得尋常,可被她看着,就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你去忙你的吧。”

    “這是陳志生留給您的。”

    林默看了一眼太太,心中瞭然,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

    他走後,沈傾清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上,身子一轉,坐在傅景疏腿上,雙手抱着他的脖子,“你嘴上說不管陳志生,可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哦。”

    兩人私底下時,他說過想要陳志生儘快離開。

    可他所作所爲卻十分貼心。

    傅景疏抿了抿薄脣,淡淡道:“我只是不想他生活落魄,到時再來找我,我可沒那個時間理他。”

    “是是是。”

    就口是心非吧!

    沈傾清懶得揭穿他,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信封,“這是什麼?”

    傅景疏將信封拿起來,塞到她手心。

    “我看?”

    “嗯。”

    沈傾清眼眸微轉,故意問道:“該不會是某人留給你的情書吧?”

    傅景疏一頓,“是陳志生給我的。”

    男人會給他留情書?

    他一皺眉,這想想就有點噁心。

    “話是這樣說,但……”沈傾清看他那彆扭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勉強忍住纔沒有笑出聲來。

    傅景疏很快捕捉到她憋到近乎扭曲的小臉,“好啊,逗我?”

    他有力的大手朝她腰間而去,她有癢癢肉,靠這個收拾她總是屢試不爽,可惜還沒使力就被沈傾清給一把握住手。

    “我錯了。”

    這麼痛快的認錯,倒讓他眼底閃過一絲遺憾。

    沈傾清湊到他臉頰邊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傅景疏嘴角微揚,望着她的脣目光變得灼熱。

    她連忙將信封打開,“看看這裏面寫的什麼。”

    本是擔心傅景疏把持不住,大白天的,萬一被孩子們看到,也總歸不好,可一打開信封,她就臉色複雜起來。

    “怎麼了?”

    她乾脆將信遞給了傅景疏,“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這封準確的說,並不是信,而是——陳志峯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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